“吳群姐姐是想讓我被人罵嗎?私下地與人私相授受,我這輩子還有什麼可活的,吳群姐姐可不要說這個了。”他打斷她的話,語速也快起來,“吳群姐姐得去問我姐姐,她若不同意,我自然要聽姐姐的話。”
若是荀一同意,吳群也不至于來求他答應。
見她離開,徐韫也懶得看她離開的方向,繼續采着杏花,打算繞成一個花冠。
流水潺潺,裹挾着岸邊的雪流淌離開。
還沒安靜一會兒,便看到姜欄的身影。
他軟聲喊着,卻有些挑釁的意味,“姜欄哥哥。”
姜欄瞥了他一眼,理都不帶理,越過他就離開。
“姜欄哥哥知道嗎?劉越打算當我姐夫,姜欄哥哥不打算做什麼嗎?媒人都要上門了。”
他勾了勾垂下來的發絲,手指粗粗卷着,嬌嬌地笑着,雖然穿着深色的衣裳,卻白嫩地跟地上的雪一樣,“劉越還沒姜欄哥哥好看呢,姿色一般,跟我一樣什麼都不會,還不如姜欄哥哥溫柔體貼。 ”
眼前的一切讓姜欄心裡發堵,冷笑道,“劉越年輕,又是個清白的身子,自然配得上荀一,不像某些人,這裡勾着人,卻不是個清白的身子,都不知道是從哪個髒亂地方出來的。”
徐韫面色冷了下來,輕聲哼了哼,“哥哥莫不是在說自己。”
姜欄呸了一聲,“就你那身闆,誰看得上,女人可最愛熟夫,你當然不知道。”
他走近了一些,壓低聲音,“你姐姐親口同我說的,那日同我喝酒,身上可熱得不像話,女人哪裡不偷腥的,她娶夫了也同我沒什麼,關系可斷不了,你就不同了,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弟弟,遲早得被嫁出去,吳群嗎吳群可是個渾的,上次還想進我屋呢!”
“姜欄哥哥是氣急敗壞了嗎?”徐韫咬唇,“十幾歲的男子跟花一樣,但二十來的人就跟這被人踩了,成了糜爛髒亂的雪一樣,哪裡還會有人喜歡啊。”
姜欄氣笑了,突然眼神一變,直接伸手狠狠把他推了過去。
“啊!”
水花被濺起,兩人一同倒向了河裡,身上的衣物一瞬間徹底打濕。
駱荀一送吳群出來,便看見這一幕。
兩人連忙趕來,駱荀一把落水的徐韫抱起來,連忙用外袍包裹住,免得被外人看到。
“姐姐……”他叫着,委屈極了。
吳群恨恨地看着這一幕,恨不是自己抱住了徐韫,後面求娶豈不是順利許多。
姜欄的發絲也被打濕,河水冰冷徹骨,水滴順着發梢流下,冷得扭曲了臉,被打濕的衣裳緊緊貼着他的身子,顫抖着。
他掙脫開吳群的手,狠狠地看着徐韫。
“我先帶回去,你帶姜欄回去。”
駱荀一看着姜欄,頓了頓,“你先回去,别生病了。”
她把懷中顫抖的人仔細裹着,徐韫的臉蒼白得不像話,委屈地嗚咽着,手指緊緊攥着她的衣裳,生怕她抛下自己去管那個賤人。
“駱荀一!”他的嗓音很是尖銳刺耳,卻難掩委屈。
來不及詢問發生什麼,駱荀一先把徐韫帶回家。
“姐姐……”他聲音顫抖着,眼淚止不住流下來,往她懷裡縮着,試圖獲得更多的熱量,“是他推我的,我在那裡采花,我沒推他。”
他小聲說着,生怕自己被誣陷被錯怪,不顧自己的冷,“我力氣沒他大,不會推他的。”
駱荀一把他放在火盆旁邊,取過幹淨的衣裳,擦幹淨他頭發上的水。
“先别說這些,我去給你倒熱水。”
那人毫不留情地離開,一點溫情的話也不留下,他無力地癱倒在凳子上,牙齒哆嗦着,漂亮的眸中亮得發光。
火苗攀上了他的衣裳,徐韫盯着,死死咬着下唇。
進來的駱荀一看着眼前的一切,眉眼跳了跳。
裹着他的衣裳被他脫去,露出青澀的曲線,發絲淩亂地披散着,碎發貼着他的臉頰,美眸含淚。
他費力地攀在凳子上,手指攥着凳子的一角,模樣可憐羞恥,渾身冷得顫抖,全然沒了往日裡那副傲慢的模樣。
燒焦的氣味蔓延在屋内,而駱荀一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中的唾液,眸色晦暗。
随即,他被輕輕抱起來,徐韫攀在她的脖頸處,細聲嗚咽着,臉貼在她的脖頸處吸取熱意,冷得不行。
他這才意識到她的手很熱,卻恨她不夠熱,為什麼不給自己熱意,隻是避嫌似的抱住。
他直接被放進了浴桶裡,衣裳也沒脫。
他的身子似無骨,熱氣灌滿了他的身子,徐韫瞬間沒了力氣,下巴抵在浴桶上,眸中無神。
“好了一點嗎?”駱荀一伸手碰了碰他的額,微微蹙眉。
他不說話,也不願意她離開,領口處的衣裳微微松散了開,露出雪白的肌膚,纖細的身子在水下隐隐約約地呈現在女人眼下,軟玉溫香。
她伸手拽下他的手,徐韫輕聲嗚咽着,好不委屈。
“姐姐是要去尋姜欄嗎?可是心疼他?”
衣裳提前被放在一側,所有的火盆要被搬到屋内,木炭發出刺啦的聲音,眼睛直直望着都要晃了眼。
“我去給你熬藥。”她的聲音刻意柔和起來,安撫好過于緊繃的神經,卻依舊能夠聽到她的冷淡。
河水冰冷,他大病初愈,今晚不發熱都算他運氣好。
“等身子不冷了,不要貪熱,記得叫我,我馬上就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