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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玲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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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霄第一次見到風起鶴,是在林雲深的婚宴上。

當時,面對衆來賓的敬酒,林雲深牢牢将風起鶴藏在身後,推脫開迎來送往的恭賀,一滴酒也不讓風起鶴沾。

他說:『師兄是乖孩子,不會喝酒,我替他喝。』

那眼角眉梢溢出的愛意,讓靈霄絞緊手帕。

林雲深遞給她婚帖的時候,其實她并不想來,但好奇就像千萬條蛀蟲,在她五髒六腑攀爬。

在三天的夜不能寐、輾轉反側後,她決定盛裝出席這場宴會。

因為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一個浪子回頭?

靈霄擡眸,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風起鶴此刻端正行禮,表情淡然溫和,連根頭發絲都是完美的模樣。

清風山清風劍,溫潤如玉的霁月世子,世人公認的君子楷模。

他對任何人都是如出一轍的寬容雅量。

可當你期望與他結下更深的聯系,就會發現自己進入了一片祥和的死地。

這裡沒有風、沒有活物。

花草樹木全是假的,薄土下是荒蕪的沙,而看着是水的湖面其實是冰,任你怎麼用石頭砸都紋絲不動。

溫柔到極緻便是冰冷。

清風明月的霁月世子對任何人都溫柔似水,但同樣,沒有人能牽動他情緒的波瀾。

這個男人絕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盡管他僞裝得很好,但靈霄同樣擁有女人敏銳的直覺——隻是沒有證據。

念及此處,靈霄穩住心神,露出嫣然的笑,婀娜地揮舞長袖,撩過風起鶴胸膛,『非要我說的那麼明白嗎?要是林雲深知道,你曾經在他背後搞那些小動作,你說他會不會心生龃龉,而要跟你分開呢?』她掩面輕笑。

這女人身上的脂粉味濃烈且刺鼻,就像她的人一樣,充滿攻擊性。

風起鶴淡然微笑道:『公主說的是益陽王之案?此案發生于婚前,當時宗室的确希望我能阻撓雲深,從而借機救走一些逃犯。但我堅信雲深會秉公執法,故而沒有答應。此事雲深是知道的。』

靈霄舉止癫狂,哈哈大笑,『即便他屠戮的是李氏宗親,你的同胞兄弟?』

這問題十分殘忍,且背後是萬丈深淵。

雲深所行之事,皆是天後暗中授意。

刀子本身沒有決定處理方式的權力。

直接回答『是』或『不是』都掉進了靈霄的坑裡,可若是用『雲深不過奉命行事』來否認,從而間接甩鍋天後,那更是行差踏錯、萬劫不複。

彈指間,風起鶴對天作揖,恭敬道:『聖人雲,先有國,而後有家。若是因為私情而放過了那些罪大惡極之人,這才是聞者傷心、見者有淚之事,長此以往,國将不國。雲深糾察逆黨、肅清朝野,正是忠義之臣所為。所以,隻要雲深一心向着大宣、一心向着聖人同天後,我就永遠相信他、愛着他。』

當聽到『愛着他』這三個字時,靈霄隔夜飯都差點嘔出來,區區幾個瞬息,他就避開了所有大坑,回答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據,還借機炫耀了他們的愛情。

他絕不可能是林雲深嘴裡的『呆傻、蠢萌、純良天真的大師兄』!

『益陽王之案的參與者已全部身亡,沒有證人,倘使流言蜚語傳出,你又如何自辨?』

這種直白的威脅看似波濤洶湧,其實已然露了怯。

風起鶴看到靈霄眼底蘊藏的深深敵意,仿若要将他敲骨吸髓。

眼下服軟是最好的辦法,否則瘋婆子顔面盡失,沒人知道她會做什麼,今天她吃的癟已經夠多了,風起鶴謙遜行禮,躬身道:

『原來公主是有求于人。不知起鶴何德何能,竟也能為公主效力。』

『哼!』靈霄撩着眼皮笑,居高臨下的。

——她隻會這樣笑。

『你可聽說過一個人,他叫玲珑意。』

*

晌午過後,挂着林府燈籠的馬車才姗姗來遲。

刑部吏員們翹首以盼,紛紛出門迎接。

林雲深靠着窗台,透過漏開一條縫的窗戶,看到風起鶴在簇擁中走下馬車。

從前在清風山,師兄也是這樣被層層環繞的。

他就像溫柔的月光,灑落在許多人身上。

而如今,陽光下的師兄,是那樣光彩奪目,受着所有人的喜歡。

林雲深垂眸,明明從前無比渴望這樣的溫暖,可如今隻是遠遠看一眼,都會覺得灼熱而刺傷心扉。

或許他跟師兄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是卑微的蟑螂,而師兄是明媚的陽光。

曾幾何時聽過蟑螂暴露在日光下的呢?

感受到被密切關注的目光,風起鶴擡頭回望。

原本倚靠窗沿慵懶的林雲深霎時瞳孔收縮,用力關上窗戶,險些夾到手指。

雖然沒看到慌張關窗的人是誰,但那注視溫柔而沒有敵意,風起鶴不自覺翹起嘴角。

他本就模樣出衆、氣質端華,平時帶着君子如風的溫潤笑容已經能讓很多人如沐春風,如今眼角眉梢都帶着發自内心的暖意,更是讓人得到被救贖的醫治。

溫雙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林雲深的直屬下屬,也是林雲深審問犯人被風起鶴撞到那天,帶着風起鶴去休息間的人,是林雲深的心腹。

『世子殿下,您可算來了!』溫雙難掩仰慕之情,叽叽喳喳地跑上前。

風起鶴微笑颔首。

這微笑帶着十足暖意,能讓人燃起動力。

溫雙見此雙手合十,哀求道:『世子世子,呆會您可千萬幫我們一個忙好不好?』

『嗯?幫忙?』風起鶴溫和的笑容裡帶了一絲迷茫和無奈。

『就是……』

溫雙還沒開口,一聲咳嗽打斷他。

不是别人,正是林雲深的另一名直屬下屬嚴紀安。

他約莫二十五六,劍眉英目、五官端正。

可左臉下側卻有一道猙獰的十字刀疤,燒傷的疤痕自他脖頸蔓延至領口内。

他張口,發出被火焰熏燎後的沙啞嗓音:『夠了。溫雙,刑部有刑部的規矩,不要為難世子。且世子來刑部另有要事,還是不要耽擱了。』

溫雙即刻耷拉腦袋,躬身作請,『好吧……世子殿下,請随我來。』

風起鶴輕喚『多謝』,跟着二人進了刑部——旁邊的天牢。

進入天牢後,溫雙收起陽光下的活潑聒噪,氣息淩厲,步伐間透着林雲深一手調|教的殺伐果斷;嚴紀安一如既往沉穩寡言。

風起鶴跟在後頭,默默無言看着這二人背影。

這二人皆是二流高手,有天賦、但不多。

今生的天花闆便是一流高手的中層,很難再有精進。

但這二人被分到一起共事絕非偶然。

溫雙身法輕盈,善使暗器,藏于暗處可出奇制勝;嚴紀安步伐沉穩,鐵臂金身,鎮守禦敵萬夫莫開。

各自分開雖隻是二流高手,合在一處卻有奇效

——拖死一個頂尖高手都不在話下。

想到這裡,風起鶴彎彎嘴角,他的雲深就是絕頂聰明,知道知人善任。

想當年,雲深初入清風山時,尚對道法術數一知半解,可僅僅半年時間,他的道法論述就遠超尋常人十餘年的學習。

連師父都說,林雲深這小子有修緣的慧根在,隻是太貪戀紅塵,縱有慧根,亦不得悟道,可惜可惜。

可風起鶴卻覺得上蒼這樣安排正好,如果雲深悟了道,那他們還怎麼在一起呢?

推開休息間的木門,風起鶴看到林雲深坐在書桌後,拿着一本棋譜翻閱。

這棋譜書皮右下角缺了一塊,還是五六年前,風起鶴在桃源村買的新年禮物。

『世子與大人相聚,我二人便不叨擾了。就此告退。』嚴紀安說完,溫雙依舊可憐巴巴地望着風起鶴,嘴唇翕動随時有什麼事将要脫口而出。

嚴紀安無語皺眉,拎着溫雙衣領快速下了樓梯,溫雙還在撲騰,『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嘛!』

兩人走遠後,風裡傳來細微的哀歎——『可是世子不幫忙我們就完蛋啦!』

風起鶴無奈一笑,輕輕關上房門。

『溫雙又纏着你了?』詢問自書桌後傳來。

『那孩子活潑得很。』風起鶴走到八仙桌邊,放下食盒。

『他很仰慕你。清風山清風劍,那孩子習武的初心,就是想成為跟你一樣的人。』林雲深放下棋譜,自書桌後起身,走到八仙桌前坐下,『今天怎麼這麼晚?是遇到什麼事了麼?』

風起鶴沒有回答,眉間閃過一絲憂郁後打開食盒,柔聲道:『先吃飯吧。』

林雲深皺眉。

師兄的表情不對勁。

成親多年,林雲深對他的這點小動作再清楚不過。

『到底怎麼回事?』他抓住風起鶴擺弄餐食的手,卻聽風起鶴倒吸一口冷氣,心下一驚,掀開師兄袖子,卻見雪白手背上七八個紅色水泡。

『風起鶴!』林雲深緊緊拽着那手,『你答應過我不會再自殘了!』

風月場上的人最忌諱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這都是什麼事啊!

『我沒有!』師兄慌亂無比,清澈的眼睛裡盡是急切,『是我給你做炸響鈴,不用心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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