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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雙生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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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過,吹起潑散在床單上的青絲,驚擾睡夢中的美人面。長睫輕顫,露出疏冷純清的黑眸,瞧清了眼前似乎在跳動的古銅色胸膛,驚愕便出現在那向來鎮靜的瞳孔中。容隐悄默聲後退,直到再感覺不出那份炙烤地人臉紅的熱。

窗外的天将蒙蒙亮,雞鳴聲卻從四面八方響起。容隐再無睡意,拿掉搭在腰間的手,磨蹭着下了床,将未關實的窗子開得更大,吹上冷風,賞起晨曦。

“予世……予世?予”

懷中溫度漸冷,驟然驚醒,衛離來不及整理衣物,從床上彈起,大聲叫嚷。

窗前的人聞聲回頭,正見衛離衣衫不整,坦胸露乳,青絲散亂,頗為不雅。像是十分看不下去,容隐移開目光,緩聲解釋:“晨起有些熱,我,吹會兒風。”

一陣天光,摩挲美人面龐,如玉肌膚便鍍上一層金光。和風吹進,撩動如墨青絲,飄進衛離心中,勾的他心癢。他摸摸鼻底,确認沒有液體流出,這才安下心來:“鍋裡悶了鮮蝦粥,我端上來給你嘗嘗。”

不等容隐點頭,衛離便下了樓,在容隐的視線中又走了回去,盛了一碗端到容隐身旁。

那碗還冒着熱氣,湊近了便能聞到鮮人流涎的香味兒。容隐卻不接,而是看向衛離:“昨夜,我……”

“昨夜你早早便歇下了,都不曾謝過墨娘嫂嫂。”

未曾做出過分之舉,容隐放了心。他拿過白瓷勺,舀起一口鮮粥,送進嘴中。

衛離眼巴巴地瞧他的臉,卻揣摩不出其中含義,便問:“味道如何?”

“你做的,自然好吃。”容隐頭也不擡道。

懸着的心歸了位,衛離膽子也大起來:“那予世可要多吃些,好填補昨日被竹清米酒占去的空。”

……勺子碰到碗壁,磕出清脆聲響。容隐收回手,半偏過頭,甕聲說:“不吃了。”

說起飲酒,衛離想起某次①奪聖大會。彼時他年紀小,隻配緊緊貼在衛蕭筱身後,聽得各大掌門談經論道,眼神卻黏在容隐身上。連赫嶺的南宮掌門看不慣冰機峰的北山掌門故作矜雅,便拿與之相似的容隐開刀,逼着他喝下一杯濃酒。容隐沒撐多久,便醉倒在宴會之上。這樣失禮的事兒,待容隐醒來定會懊悔萬分,可他卻不能替師兄解圍。

衛蕭筱特意叮囑過,不可離開她身邊,且為了萬無一失,她還施了咒法,将衛離裹在旁人看不見的氣牢内。出不去的衛離隻能眼睜睜見着陸實扶着師兄回房歇息了。

兩人一同離去背影,着實刺傷了衛離那顆想要親近的心,日後瞧見陸實便滿臉的晦氣。可現下,陪在師兄身邊的是他了,衛離道:

“其實飲酒并不礙什麼事兒,隻是下次若我不在場,予世還是莫要沾染的好。”

轉動的眸光輕巧地落在他舉起勺子的那隻長而有力的手上,容隐緩了神情,低頭含進勺中的粥。舀粥,吹粥,喂粥,不多時便見了碗底。容隐定定瞧着衛離,道:“還要一碗。”

衛離無有不依。兩碗海鮮粥下肚,容隐如潭水般幽邃的瞳仁裡,多了抹歡快。

衛離引着他來到銅鏡前,将那本就滑順的發絲,梳地仿若抹了油般的亮。透過銅鏡,容隐瞧着身後之人的動作,也看到他給自己戴上了青蓮紫晶金冠,編了小辮兒,隐沒進如瀑青絲之間。可夾住小辮兒的紫金鈴铛,又教它顯眼起來。在青牛寨,若是戴上這樣大的水晶,實在是張揚。他問:

“我們今日是要去哪兒麼?”

衛離答:“去縣裡。”

容隐又問:“不在墨娘嫂嫂身邊麼?”

衛離編好另一條小辮兒,轉身去拿外袍,邊往容隐身上套,邊說:“婦人懷胎,要十月才能産子。墨娘嫂嫂至多才三個月的身孕呢,我們等不起。”

飄逸的青蓮色褙子上用金線繡出各異的荷花,隐沒進雪青裙襖之中。寬約四指的紫翡翠腰帶勾勒出勁瘦腰身,上系一金鑲玉镂空吊墜并荷花香囊,行走之間,便有冷香陣陣,環佩鈴鈴。容隐坐下,對着銅鏡理順胸前的發絲,忽而叫道:“衛離。”

“嗯?”

正欣賞佳作的衛離擡眼,兩人的目光在鏡中相接。

“無事。”

不知為何,衛離總覺得容隐無一絲表情的臉上,糅雜着蔫壞。這就導緻,他收拾包袱,手中動作一刻不停的時候,腦中也盡是容隐那句“衛離”。

二人從家中行至河邊,時日已近正午,卻有不少的船夫在等活兒。衛離挑了一艘棚最大最寬敞的,問了價,二人便上了船。掏出乾坤袋中的東西,小桌上擺滿葡萄,供人打發時間。順流而下,小船行得飛快,青山翠樹,皆飛速倒退。景看得膩了,閑來無事,衛離探出一個頭,問道:“船家,這一帶有人丢孩子麼?”

船夫答:“有啊,前些日子丢的都是些女娃。近幾日,我倒聽說過幾起男娃被偷呢。”

“被偷?”

“是啊。有人夜裡親眼瞧見男娃娃被人搶走了!那偷子跑得快,人也追不上。隻是聽說那些娃娃,哭得那叫一個慘呐!”船夫抽空看了眼眼前的兩位貴公子,說,“說來也是奇怪,娃娃哭得那麼響,竟也沒人出來瞧瞧。許是妖魔鬼怪的傳聞太多了,人人都不敢出來了。要是禍事輪到自己頭上,也隻能自認倒黴啊。”

衛離歎道:“如今這世道,竟是人比妖魔恐怖。”

“可不是。”船夫來了興緻,聲音愈發中氣十足,“不是我說嘴,光丢閨女的時候,我還信那是妖魔作祟,畢竟沒人願意買别人手裡的女兒不是?說句不好聽的,有人丢了閨女,還能落的一身輕松呢。可男娃丢了那哪能一樣?要真是妖魔作祟,那些丢了命根子的人家怎麼說也得去府衙鬧去!這一鬧,還不得鬧來幾位仙師高人?那妖魔又不傻,還能頂風作案,落入圈套,白丢性命不成?”他哼笑一聲,啐道:“依老頭子看,就隻有人牙子趁水混,摸魚呢!妖怪好抓,那人能是随便抓,随便殺的麼?恐怕這幾日,他們已經賺了一褲兜子金子銀子了。”

衛離:“船家說的,倒挺有道理。”

“老頭子看兩位小公子面善,不自覺就說多了。”船夫見多識廣,總覺得兩人是一世也不會與他有交集的大人物,可看年紀,又不是沉穩的主兒,直道,“你們還年輕,不愛聽我老頭子講廢話。可我還是要說。”他頓了頓,話中的恨愈發濃了:“你們且記住了,這人呢,遠比妖魔可怖多了,防人之心,永遠都得存着。”

這樣的話,他做乞丐的時候就明白了,衛離無有不認同:“船家說的是。”

話無需多說,多了便會惹人厭煩,一時間,船上三人,一語不發。路途已過一半,些許船隻改了方向,朝東面去了,船夫瞧出衛離眼中的奇,問說:“這陣子正是水性楊花的時候,過去要繞段路,二位公子可要去瞧瞧?”

衛離:“水性楊花?”

船夫了然解釋:“水性楊花是真的花。”

他倒要瞧瞧,傳說中的水性楊花有多吸引人。衛離蹭到容隐身邊,道:“予世,我想看看。”

容隐:“好。”

進了湖中,船隻順着波浪晃悠,他們也瞧見了不斷躍起的“水性楊花”。

成群成簇的小白花擁在一起,随着藍寶石般的湖水一起漾動,闖進遊人眼中,調皮地觸碰經過的船壁,又或是纏住嬉水的白鵝。遠處青山成群,連綿不絕。藍綠白,頗為和諧。

衛離倚在船邊兒,伸出右手劃開涼滋滋的水面,觸到柔軟綠葉,撫過嫩滑花瓣。他從乾坤袋中掏出一罐酒,仰頭灌起,忽而吟詩:“碧波為綢逐輕紗,浮光做金鍍蕊霞。白鵝撲水追大馬,我乘小舟入油畫。”

作詩完畢,他摘起一朵水性楊花,小心翼翼地插進容隐發間,而後含笑欣賞。

似是沒料到師弟能做出插朵花在他頭上的事兒,容隐一時呆愣,就見衛離一臉呆滞:“師……予世。”他聽見略微沙啞的聲音,“這花在你頭上,更加好看了。”

鬼使神差的,容隐抻頭看水,看自己映進寶石中的像。他還未看清,便有一黑影躍起,朝他的金冠攻去,轉瞬又撲通落水。

“小心!”

回過神來,衛離已經将他護在身後了。隻是那人身軀寬闊有力,卻吓得不清:“……這是何物?”

方才那一瞥,已足夠他看清。容隐說:“鬥魚。”見到衛離轉頭,他又補充說,“醉人顔。”

“相傳女娲補天時曾落下一塊碎石,覆于鬥魚身,化作尾鳍,形似花瓣舒展,輕盈絢爛,為人所喜。

鬥魚雖美,卻兇悍異常,又行蹤難定,是以若得一鬥魚,養至數十日,也需費人力物力無數。

然南方有佳人,其貌美,其形綽,可賽天仙。天仙人人皆愛憐,佳人獨獨嗜景觀。聞及毓潋湖中有盛景,佳人乘舟遊葉間,撫一朵白蓮,置于發間,以水為鏡,照容顔。忽見寶鏡漣漪卷,原是鬥魚一躍吞花瓣。

玉指纖纖觸鱗片,美人展笑顔,鬥魚擺尾舞雲間。風動赤霞翩翩,連水天。

時人迷于鬥魚絢麗,鬥魚醉心美人容顔。是以有心者挾美人誘鬥魚現身,高價售賣。鬥魚不見美人蹤影,一心撞壁求死,好似醉漢不知疼痛。不過兩年,便有無數鬥魚葬至毓潋湖中,至此,再無美人能引得鬥魚傾心一顧。”

等待師兄停下,衛離才問:“魚都死光了?”

容隐:“魚未滅盡,那些美人卻全部沉了湖。”

一口酒嗆地衛離咳了個驚天動地:“讓美人沉湖?”

“醉人顔得了女娲眷顧,本是神物,凡人私自囚禁,已是觸怒天神。為平天怒,隻得取血為祭,沉美人入湖作伴。”語畢,容隐察覺衛離眉頭皺緊,補充說,“民間傳言,是為如此。”

為平天怒,拿與自己不相幹的物件兒陳塘,這樣的事兒,發生再多,也不稀奇。衛離仰頭悶了一大口酒,忽而想起容隐講的情景,他還未見到呢:“予世,為何咱們遇到的這魚,和傳說中的不大一樣?”

容隐不語,撸起袖子撈花。水性楊花上還挂着水珠,晃動着滴落,從衛離額頭滑下。冷水觸上溫熱面龐,惹得人朝旁邊躲去。容隐白淨修長的手懸在空中,輕聲道:“莫要亂動。”

别上花,兩人一同趴在船邊,由着波紋蕩漾,模糊他們的臉。隻是,方才出水的醉人顔,奮力擺尾,落入容隐的倒影中。等了半天,也不見一條魚來咬他的花瓣,衛離沒了耐心:“予世,我瞧着醉人顔好似不太喜歡我的臉,要不還是算了吧。”

容隐偏頭,不解:“為何算了?”

聞聲望去,直直瞧進幽邃的眸中,衛離臉上便挂上一抹淡笑。這份不自覺出現的細膩,消減他的攻勢,便叫醉人顔鑽了空子。

湖面上,兩隻醉人顔,一白一紫,歡快擺尾。

衛離樂出聲,問道:“予世,是不是得摸摸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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