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警局後,徐懷遠負責交涉。
他知名度不算低,似乎有警員認了出來,但很快三位太過突出的大帥哥就被請進了裡面的辦公室。
徐懷遠出示證件的時候,陸雲初看見上面寫着“a市特别調查局”,心想這或許就是靈詭處對外的形象,畢竟總不能明面上大搞玄學,社會治安穩定最重要。
被問起其他兩人身份時,徐懷遠半點不猶豫回答道:“林先生是我們特調局總部的老大,陸先生是編外人員。”
對此林知照沒什麼反應,反倒是陸雲初還有點心虛。
徐懷遠将“調查”到的結果跟交接的警員轉述、記錄并核對完畢,起身後又說:“罪犯潛逃多年,甚至公然以教官身份回到殺人地點,這期間又接觸過多少無辜A大學子,行徑非一般的惡劣,希望貴局能夠妥善處理。”
這話可說到陸雲初心坎上了,他又借編外人員的身份添上一句:“建議向李婧小姐查證期間可以酌情考慮小姑娘的心理狀況。”
他不算是什麼好心,隻是想起李婧身上好多傷可能都是林知照踹出來的,有些愧疚。
作為“總部老大”的林知照對此次合作進行收尾:“有勞。”
出了警局,徐懷遠開車送他們回去,一聽林知照在上學還愣了一下。
陸雲初扭頭看着窗外,餘光裡副駕上的青年面色平和,完全看不出手上還帶着傷。
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好像自己多大驚小怪一樣。
“徐哥,拐一下市醫院吧。”
徐懷遠沉聲道:“你在裡面受傷了?”
沒等陸雲初回話,林知照說:“是我,不用去市醫院,雲初哥陪我去校醫院包紮一下就好。”
他看了眼後視鏡的青年,忽然又加上一句:“是我後來上去找孫靜時朱億突然跳出來,不小心被棒球棍砸到了。”
雲初哥……不對,棒球棍…敢情還是李婧用的那根……
陸雲初的火一下就被澆滅了,去校醫院也行,算是妥協了,就是後悔沒找機會打朱億一頓,真夠便宜他的。
林知照嘴角微微勾起,不知在對誰說:“我把棒球棍奪走打了他一頓,沒控制好力道,直接打暈了。”
陸雲初應聲說:“他那叫活該。”
徐懷遠:“……”他覺得他不該在上頭開車,他該去下面扛着車跑。
到了A大校門口,徐懷遠總算找到合适時機說話:“老大,李妍的障歸檔後我會跟您聯系,再見。”
陸雲初動作飛快地下了車,然後幫林知照拉開車門,剛在警局外他就這麼體貼,看得徐懷遠忍不住撇開視線。
“對了雲初,”徐懷遠按開右側車窗,陸雲初探進來聽他說話,“我前幾天試鏡了《戲諸侯》。”
陸雲初笑問:“怎麼樣,哪個角色?”
徐懷遠笑答:“陸渙。”
陸雲初:“……”
真奇怪,他突然就笑不下去了。
徐懷遠不動聲色回了一擊,這才說起正經的:“李編說我可以找你多了解了解,麻煩了。”
陸雲初心說哥你這業務能力也沒必要找我,但嘴上應得很快:“沒問題,回頭再聯系。”
徐懷遠開車走了,陸雲初和林知照避着人多的地方去校醫院。
陸雲初向來憋不住事:“他說他要演陸渙。”
林知照有些意外:“陸渙?那他豈不是要增肥一點。”他記得陸渙少年時有點胖乎乎的,雖然成熟後瘦了不少,但徐懷遠瞧着還是要更清瘦一些。
陸雲初覺得他沒抓到自己話裡的重點,有些郁悶地說:“我在車上得罪他了嗎?”
林知照認真想了想:“沒有。”
陸雲初忽然覺得人際交往上林知照比自己還遲鈍:“之前我擔心你傷重,你不想搭理我,你不覺得你得罪我了嗎?”
聽他這個不開心的小語氣,林知照還當自己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我…那,對不起?”
陸雲初往邊上挪了半步,不願意跟他離那麼近了。
林知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沒明白這是在生哪門子氣。不能怪他遲鈍,實在是沒見過裴大人耍小孩子脾氣,一時間領悟不到也是正常。
校醫院離得有些遠,還沒到那裡陸雲初就自己挪回原位了。
陸雲初說:“知照,你不覺得學校裡好多人在看你嗎?”林知照長得好,在哪裡都容易成為焦點,不過看樣子林知照是半點沒注意的。
林知照一向不在意旁人如何看他,隻說:“那你對這種事應該很習慣。”
陸雲初做作地咳了兩下:“我上學那會兒啊,也算是小有名氣。”
林知照這副身體比他小四歲,初中時見識過對方在高中部的盛況,覺得他還挺謙虛,于是沒吭聲,卻笑了笑以示回應。
陸雲初冷不丁問:“那你呢,你覺得我好看嗎?”
林知照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下。
裴曦是斷袖的事在錦城各大勢力中可謂人盡皆知的秘密,想借此攀上帝師的人不在少數。
而裴曦又偏偏是很有幾分姿色的英俊面容,因此不少世家公子都想自薦枕席以博裴郎一笑呢。
可惜了,裴郎似乎有心上人,隻是無人知曉對方是誰。
沒得到林知照的回答,陸雲初還有點怪傷心的,不過隻是一點點。
兩人進了校醫院,挂号後沒等多久就排到了。
萬幸,醫生說沒大礙,隻開了點類似紅花油的藥水,說讓每天塗個兩回,稍用點力揉着往上塗,不出一周就能好。
拿着單子領了藥,林知照說:“我的體質比你、比你們都要強上一些,你不用總是太擔心我。”
對于這話陸雲初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顧自低頭看着說明書,嘴上道:“我不擔心你我擔心誰,不是,我不擔心你誰擔心你,這不是現在就我離你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