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那個丹爐,山嶼便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修煉中。許言之與李聲覺得占了山嶼的便宜,替她攬下采購藥材的活。山嶼沒有推辭,但還是每半月下一次山,直至晚上才回去,背上的大竹筐裡裝的是三人兩三天煉藥的材料。
時間一晃步入了二月,新年就要來了。内外門弟子都放了三日的假,一大早沉英便與王勉來到外山看望朋友。
“沉英?我可想死你啦!”許言之推開門看見一身白衣的沉英,猛地撲上去。
沉英笑着擁住她。“幸好你醒了,我剛剛敲山嶼的房門,裡面靜悄悄的。”“她每天一大早就帶着行俠出去了,說要和行俠一起悟道。”
“她下定決心做的事,誰也改不了。”沉英歎了口氣,看到許言之亂蓬蓬的頭發,笑着将她推進屋子裡,“你快梳洗吧,我去找山嶼。王勉也去了李聲那,我們今日一同下山好好聚一聚。”
山嶼此時正帶着行俠坐在山崖邊,這是她一直修煉的地方,而直到今日她才發現這山崖竟然還有名字。
“穆江崖”。山嶼盯着手中樹枝上的字出了神。這樹枝是與行俠玩耍的靈鳥帶來的,約有兩指粗,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三個字。那鳥将樹枝放入山嶼手心後就去逗行俠玩了。
二月寒風料峭,吹起山嶼的長發,也掩住了她眼睛中的落寞。
原來今年也有生辰禮,山嶼苦澀一笑,将木牌放入袖中,裡面還放着梨恩繡的香囊。父親的手記她隻看了一半,多是在外門的生活。她打算明日将手記看完,也算是放松片刻,為自己慶生了。
“山嶼!你果然在這。”山嶼聽到聲音擦了擦濕潤的眼眶,轉頭看去,是沉英姐。
“沉英姐,你怎麼來了。”她十分驚喜。
“内門也放了三日假,我與王勉便來了,待會我們一同下山遊玩可好?”山嶼點了點頭。
兩人與其他三人碰頭後便一起下了浮山。路上李聲十分激動。“你們是不知道,王大哥如今十分闊綽,他竟然說要帶我們去最好的酒樓吃飯,而且路上若有什麼想買的,他全都包了!”
“真的假的,王勉,我算是沒看錯你,苟富貴,不相忘哇。”許言之拍了拍王勉的肩膀。
同樣是一身白衣的王勉紅着臉擺了擺手,“這些錢都是師傅和師兄給我的,他們聽說我過年要回去看望我爺爺,給了我不少銀子,這些銀兩我爺爺也花不了那麼多,給你們用我也很是開心。”
“三長老可是内門最大方的人,浮山内門弟子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三長老門下的弟子每一個都金裝玉裹,把我都羨慕壞了。”沉英笑着指向王勉身上的玉佩,示意同伴們看去。
山嶼聽到三長老時渾身一僵,那個虛正仙人,是最有可能害狸山的人。
“三長老待門下弟子都這麼好嗎?我聽說顧掌門很是嚴厲,他不會斥責你們鋪張奢靡嗎?”山嶼狀若無意問道。
“其實我也不太懂。看掌門和二長老的做派,不像是愛好奢華之人。但師傅卻愛好收集各種奇珍異品,也經常贈送給弟子們各種法寶......”王勉搖搖頭。
“沉英,他在三長老門下,那你師傅是誰呀?”許言之問。
“我在二長老門下。”
“二長老?便是那個鮮少露面的佑心仙人?”王勉看向沉英。後者點了點頭,“沒錯,隻是,她不太喜歡旁人叫她佑善仙人。每當三長老這樣喚她時,她能在背後罵上三天三夜。而且你們也應該都見過她,當日大考她就站在掌門身旁......”
五人邊聊邊逛,手上都拿滿了東西,行俠的背上也背着個屬于它的小玩意兒。
“欸,山嶼你看那件衣服,是不是很适合行俠?”許言之伸手指向一個攤販。山嶼尋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件孩童的衣服,上面有小老虎的圖案,活靈活現,樣子很是喜慶。
山嶼看向坐在新買的欄車上的行俠,它身上穿的是穆幸的舊衣裳,洗的有些發白了。她點了點頭,打算湊近看看。幾人走向那個攤子。
那攤子上賣的多是一些繡品,樣式各不相同,圖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活了過來。
“這衣裳怎麼賣?”許言之問向那兩個蒙面的女子。
“二十兩。”橙色衣裳的女子開口說道。聲音清脆好聽,隻是說出來的話叫人大吃一驚。“什麼?就這破衣裳要二十兩?搶錢吧你們!”李聲嚷嚷道。
“不買就走,我們的東西都是厲害的繡娘所繡,每一樣都獨一無二。你不買,多的是人買。”另一個紅色衣服女子叉腰,很是理直氣壯。
山嶼拉住要沖上去理論的許言之,看着那衣服依依不舍道:“算了吧,這實在太貴了。況且買來我也不會改,行俠也穿不了......”
“二十兩。”突然有人将銀子放到桌上。衆人轉頭望去,竟然是慕啟星!
“慕修士,好巧。”王勉與他打招呼。
“他怎麼還沒回北城?”許言之悄悄問沉英。
沉英低聲回答:“今年各派交流大會在一月至六月,因此南北來的人都一直在浮山内門。你們在外門沒與他們接觸過,但内門的人都已經與他們熟識了,除了那個脾氣古怪的姜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