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弟子聽令”虛正仙人大呵,底下竊竊私語的弟子們便停止了議論。
“現在,每人參與抽簽,兩名與梨山嶼抽簽号相同者與她比試。比試内容分别為劍法與術法,若她成功打敗了這兩人,她便能進入内門。而被打敗者,則去靜心堂修煉,一個月内不得出去。”
“天呐,靜心堂,太可怕了,千萬不要抽到我。”一個女子雙手合十。
“你怕什麼,這些年來,外門弟子進入内門的寥寥無幾,依我看,那個叫山嶼的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才敢來這裡罷了。”身旁的人輕嗤。
山嶼沒有在意周圍好奇或不屑的目光,因為她看到了人群中的沉英與王勉,他們笑着看向她,眼神滿是鼓勵。
“十六号”虛正仙人展開山嶼給他的紙條,大聲喊道:“誰是十六?”
“十六号在此!”一個穿金帶銀的男子舉起手。衆人看過去,原來是三長老的親傳弟子霍谪。
“喲,霍師弟,你可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師妹啊!”衆人起哄。霍谪輕蔑的瞟了山嶼一眼,回道:“這還用你們說?”
“這霍谪什麼來頭,怎麼穿得比别人都要風騷許多?”許言之也看到了沉英兩人,偷偷溜過去問。
“他是與我們同一批的新弟子。因為來自大家族,因此他直接入了内門。此人平日橫行霸道,仗着家世便總是使喚别人。王勉也被他使喚過許多次。”沉英皺着眉頭。
“霍師兄雖然是靠着家世進來的,但實力卻不比旁人差。我與他比試時,也總是敗給他。希望山嶼能夠成功。”王勉也十分擔憂,緊張的看向山嶼。
山嶼對于霍谪的态度不可置否,她雙手抱拳,得到對方敷衍的回禮後,兩人就一同越上了旁邊的劍台。
雙方都沒有說話,在台上站穩後便運劍打了起來。起初,山嶼并不覺得吃力,能與霍谪能打的有來有回,但是之後她便發現自己劍法中的每一處破綻都能被對方迅速找到。内門弟子日日互相比劍,互相切磋中自然容易有所精進。一個分神,山嶼就差點落下劍台。好在她迅速彎腰向右轉而起,而後又專心投入到比試之中。
“天呐,我一直都感覺山嶼練劍時速度很快,沒想到那個霍谪更加厲害,下一個招式根本看不清......”李聲感歎道,随即被許言之狠狠揍了一拳,他趕忙閉嘴。
而此時山嶼的頭上已經冒出了汗。每當她想要劍氣揮向霍谪時,又被他以一道更強勁的劍氣擊散。還不夠,需要用更厚重的劍氣,更快速的身法。她想起來岷山宮宮主教給他的那一套劍法。
“以己為劍,以劍為意,人劍合一,劍意合一。衛道者不在劍,而在人。”岷承恩的話浮現在腦海中,山嶼将遮擋在自己面前的劍放下。
“她做什麼!”許言之低呼,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卻聽到耳邊傳來驚呼。
“天呐,這是什麼招式?”自視清高的内門弟子喧鬧起來。
原來就在劍馬上就要碰上山嶼時,她身上驟然爆發出靈力,靈力幻化成劍的模樣擋住了霍谪的攻擊,随後與那把殘破而普通的劍合一,向霍谪揮出一道紅色的氣流。霍谪連連後退,被劍氣重傷,突出一口血。
“紅色,山嶼靈根變為上級了!”李聲晃着許言之的肩膀興奮的大喊。許言之愣愣的看向山嶼,同樣不可置信,捂着嘴巴哭了出來。
“你哭什麼?”李聲莫名其妙。“我真的太高興了,我覺得,我覺得山嶼像我養的女兒一樣。她這麼厲害,我也就放心了。”許言之抽抽噎噎。
你又放心什麼?李聲撓了撓頭,與同樣也是滿臉不解的王勉對視了一眼,卻觑到旁邊的沉英眼角也有淚花。
我不哭也不太好吧?他思忖,靠向旁邊人的肩膀,撇着嘴巴嚎道:“山嶼啊,你可太有出息了啊,師兄你看到沒,這是我妹子,她日日刻苦修煉,我看着都嫌累,現在好了,她進内門有望了啊......”
“你誰啊你,别靠我身上......”一身白衣的男子擰着眉頭,将他的頭按到一邊。
而在劍台上的霍谪也驚訝于山嶼的天賦如此之高。就算是上級又怎樣,有的人天生便是上級,但一輩子都沒有修仙問道的悟性,與下級散修比試都能慘敗而歸。更何況是這個剛步上級的外門弟子,他惡狠狠的想,吐出口中的血沫,大喊了一聲又提劍沖了上去。
山嶼堪堪承受住這來勢洶洶的一劍,開始變化身法,将自己想象成一把劍迎了上去。劍法雖澀滞難懂,但山嶼卻覺得自己已經将招式融會貫通于自己的身軀,無需仔細想劍法中的關竅,幾息隻間就能将一套劍法完整的運用出來。
起,旋,擋,揮,落。最後,霍谪被打出了劍台,重重摔到地上。
“霍師兄,承讓。”她收起劍,下台抱拳。許言之激動的拍手,随後,一些其他内門弟子也忍不住一同拍手叫好。既然打敗了霍師兄,那這劍法極其漂亮的小師妹也是内門弟子了,衆人自我安慰道。
霍谪嘴角帶血,仍傲氣的擡起下巴。“算你有本事。以後比試,我可就不讓你了。”“師兄,她這劍法根本就不像浮山的,也行嗎?”扶着霍谪的人嘀咕。“天下修者皆一家,術劍都一同交流,你說行不行?”霍谪翻了個白眼,罵罵咧咧的離開了這裡。
山嶼休息片刻後,同在場的内門弟子再次抽了簽。
“八十号。”“是我是我!”一個人激動得大喊,衆人聽到這個聲音失望的轉頭,果然是李近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