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凡人,你将這兩個臭味熏天的修士送來做什麼?”
“鹿玄機來了,我趕不及将那些凡人帶走,隻來得及把這兩個帶來。修士一直阻礙你們,怎麼,你不想拿來洩憤嗎?”
山嶼醒來時,聽到了鄧極曲在與其他人講話。她偏頭望去,光線昏暗,隻能知道是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人,又或許不是人。
她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與慕啟星被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慕師兄,慕師兄。”
慕啟星緩緩睜開眼,環顧了四周。這裡暗無天日,地上的草木散發着詭異的紫色光芒,也是魔地僅有的光源。
“慕師兄,鄧極曲對面的是淵魔嗎?”發覺慕啟星醒來了,山嶼示意他望左側方望去。
“是淵魔,應該是魔主的。”慕啟星側耳傾聽他們講話。
魔主級别的。山嶼的心往下沉。她也是在内門才知道淵魔也分等級,如同修仙者一般,淵魔分為魔奴,魔主,魔王。常見的是魔奴,魔主好似分為許多個,但至今都無人見到過,更遑論是魔王了。
“尋常淵魔便難纏,如今叫我們碰上魔主了,真是倒黴。”她低聲歎息,也豎着耳朵聽一人一魔的對話。
“你把他們扔進魔窟裡吧,給我的魔奴們取樂。不過......”
那個魔主降低聲音,語氣狠戾,“若是你這兩日再不把那些凡人帶出來,我就要吞了你。雖說你也染着一股修士的臭味,但好歹也是吃了我不少魔奴,算半個同類,你應該知道,淵魔之間也是會互相啃食的吧?”
山嶼聽到此處極為震驚,未等她仔細思考,鄧極曲便面色難看的走了過來。而那個魔主則已經離開。
“都聽到了?”他站在兩人對面冷冷一笑。
“你竟然還吃了淵魔?”想到他身上渾厚又濃墨的靈力,山嶼恍然大悟。“難怪我們聯手也打不過你,吃淵魔能增長你的靈力?”
鄧極曲沒有回答,眼神隻是陰沉下來。
“恐怕不止會增長靈力,還會增長人的惡念,使人性情大變吧,南國上官家家主,鄧極曲?”慕啟星突然開口。
對方突然大聲笑起來,聲音尖銳刺耳。
“哈哈哈,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聽到這個稱号。”他隔空掐着慕啟星的脖子。
“看來岷山宮并不如外界那般沒用。都說承憫真腦子糊塗了,但是對于天下之事倒是了如指掌啊!”
慕啟星面色不變,隻是呼吸粗重了些。“在我眼裡,與你們相比,我師傅當得天下第一人。”
“哈哈哈,天下第一人?據我所知,天下第一宮乃是......啊!”他的手驟然一痛,那個一直不被他放在眼裡的小姑娘不知何時掙脫了他的繩索,揮着粗陋的破劍打向他的手。
“這是專門用來困住修士的繩子,你怎麼......”鄧極曲看向慕啟星脖子上的黑氣,了然。
這繩子隻能針對有着純淨靈氣的修士,而剛剛他的魔氣沾染了慕啟星,慕啟星又将那道氣傳給了面前這個小姑娘,使她使出的靈力也混雜了魔氣,繩子自然也困不住她了。
“竟敢算計我,今日我便将你們扔進魔窟裡陪它們好好玩玩!”
三人打了起來,刀光劍影間,無人發現黑暗處有雙眼睛正緊緊盯着他們。
鄧極曲靈力實在雄厚,且因為這地方有無窮無盡的魔氣,他仿佛不知疲倦,山嶼與慕啟星決定不再戀戰,盡快逃離此地。
魔地外的經善鎮。
“半仙,你們饒了我吧,這一切都是那位大人,不對,那個畜生指使我這樣做,并非我本意啊!我已經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放我一命吧!”張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青歌翻了個白眼,廢了他的手腳,把他交給了李老三他們處置。因為淵魔都消失了,鎮民們也從陣法裡走了出來,對着張徐拳打腳踢,
“如他所說,當年鄧極曲給了他一個黑乎乎的樹枝,搗爛吃下去就增長了他的靈根,此後他的惡念便源源不斷增長,犯下了滔天大罪。”
“說不定是他原本就是這樣可惡的人,不過是找了個借口開脫而已。”姜與山抱着行俠為它療傷,頭也不擡的回答。
“鄧極曲當年是有望成為南國之主的人。隻不過與我比試輸了,便落選了。之後他的實力大幅度增長,但因性情大變,傷了許多人,于是他被南國各家除了名,此後就再也不見了。”有另一人的聲音傳來。
綠詩循着聲音看去,是鹿玄機!
“師傅,你怎麼才來,山嶼和慕啟星都被鄧極曲抓入了魔地之中。”看到一直依賴的師傅過來了,青歌又紅了眼睛。
“回想起來,原本鄧極曲的攻勢是朝向我們的,但是山嶼将我們推開,之後......”綠詩也感到很愧疚。明明山嶼比她們小了好幾歲,應該是她們護着山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