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李承諾在運動會上有任意項目得獎,就請全班喝奶茶,大家對運動會的熱情高漲。報名表還沒全班傳一遍,趣味項目和一些簡單不累人的傳統項目都快報滿了。
體委無比樂意看到這樣的場面,終于不用再窩囊求人了。
報名表終于傳到了孟津禾這裡,葉霜林趴在她桌子上問:“你今年要報個什麼項目?”
可報名的項目很多,報名表打印了好幾頁,孟津禾低頭翻看,托着臉,有些糾結:“跳高跳遠什麼的我肯定不行,隻會托班級後腿,我就參加個短跑吧。
孟津禾捏着筆,找到50米短跑項目,在後面的表格簽上自己名字。”
她運動能力一般,上一年運動會,有個女生不小心崴了腳,孟津禾硬着頭皮代替她去跳高,她絲毫沒有經驗,起跳失敗,最後以跑步沖線的姿勢撞翻了杆,險些淪為運動會的笑柄。
葉霜林也回憶起了當時的盛況,拍着桌子大笑起來:“太可惜了,當時咱們班的錄像正好在跑道錄接力跑,怎麼就沒有其他人把那一幕錄下來呢。”
“停停停!打住,别提那個了,”孟津禾捂着臉,不願再回憶自己為數不多的黑曆史,“你打算報什麼?還是長跑嗎?”
葉霜林運動細胞不錯,曾經還跟她爸媽參加過本地的馬拉松比賽,上一年的3000米長跑,整個班裡隻有她和另外一個男生報名,那個男生後來學了體育,現在已經不在七班了。
“今年不跑了,前段時間抻着腰了,還有點疼,這次我打算隻報個趣味項目,湊個熱鬧玩玩。”
葉霜林早決定好,翻到後面的報名表,“你順便幫我填上我名字吧,就這個袋鼠跳,姐姐我的彈跳力可不是蓋的,到時候你隻需要站在終點給我加油助威,看我橫掃全場。”
填完後,孟津禾把報名表遞給靳陸。
課間班裡幹什麼的都有,那些在講桌邊打乒乓球的格外鬧騰,但依舊吵不醒補覺的同學,但是最多的還是靳陸這種,時時刻刻都在學習派。
靳陸正在寫化學作業,很投入,垂下的睫毛直而密,和他這個人有點像,有股不掩鋒芒的意氣。
在報名表被放到視線裡,才用指腹輕輕摁住那幾頁打印紙,沒看,先是用詢問的眼神瞥她一眼。
“運動會報名。”她簡短道。
孟津禾覺得他甚至都沒仔細看項目,間或垂眸快速地掃一眼,然後就翻過,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唰唰幾筆簽上名字。
紀楓看他填的項目。
最近他經常往靳陸那邊湊,不光是他,就連那群打球的男生,也一個個往靳陸那邊刷存在感,特别是江術他們,有時候剛打完球就一身臭汗地來搭話,熏得孟津禾想原地失去嗅覺。
俨然是從抄作業的那個下午開始,他們就單方面地達成了某種牢不可破的革命友誼。
等孟津禾發覺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可以一起去食堂吃午飯的程度。
說來也奇怪,靳陸這個人,明明剛轉來的時候,大家都私下裡吐槽他拽得不行,可就是抄了幾次作業,一起打了場球,這群男生就來了個360°大轉彎,像是他們關系本來就很好。
奇怪的男生友誼,她想。
紀楓驚訝地發現,靳陸報的是人人避之不及的3000米。然而,報名表上,除了靳陸的字迹,前面還有一個熟悉的名字。
他剛掃一眼就大叫起來:“草,誰給老子報的名?”
“吼那麼大聲想死啊!”葉霜林暴躁地扭頭。
紀楓舉起報名表,“哪個缺德的孫子給老子報的3000米,想累死我嗎?你主動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弄清楚前因後果,班裡都不懷好意地哄笑起來。特别是體委,一個箭步沖上來,回收他好不容易填了這麼多的報名表,生怕紀楓一氣之下給他撕壞。
“既來之則安之,楓哥,雖然名字不是你自己報的,但投名狀上已經有你的名字了,這樣兩個名額就齊了。”
“不是,你給我名字劃掉。” 紀楓一臉猙獰地撲了過去,被體委靈活躲開。
“名字記上了就不能反悔啊。”
紀楓第一次那麼想念那個根本不熟的轉班體育生。
“行了楓哥,你們這幾個打籃球的,個個精力充沛,不得主動請纓一個,和體育生比就算了,要想赢過其他班,還是你們去概率更大哈。”
紀楓猛地回過味了,再一看那幾個平日裡跟他一起打球的,湊熱鬧似的圍着,個個笑得不懷好意。
“草,是你們寫的是吧!”
那幾個偷偷整蠱把紀楓名字填上的男生一溜煙跑了。
“就這樣吧。”似乎是怕紀楓反悔,偷偷把自己名字劃掉,剩下的同學填項目時,體委全程旁觀。
紀楓被迫跑長跑,一想到自己的悲慘命運,他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不振,像條曬幹的鹹魚,癱在自己座位裡。
突然,他撲到葉霜林座位前,趁課間偷偷看小說的葉霜林被吓了一跳,把手機猛地塞進桌闆裡。
往他那邊嫌棄地看一眼:“吓死我了,還以為是老李巡邏,滾遠點,别耽誤我接受文化知識的熏陶。”
“文化知識的熏陶,你是指你之前看的《腹黑老公與天才萌寶》?
孟津禾剛寫完今天的英語作業,手心發酸,甩了甩手,托臉看他們拌嘴解悶。
葉霜林:“屁,最近我換了更有内涵的現實主義題材小說。“
孟津禾感興趣問:“什麼名字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