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妍和少主一起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路上了林星妍忍不住說道:“少主,其實我覺得你們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
林星妍真搞不懂少主這孩子,明明是在做好事,卻要把自己說得跟壞人似的。小孩子不是都喜歡别人誇自己嗎?血夜的小孩子怎麼還喜歡自我貶低啊?
而且林星妍真的覺得少主這幾個小孩都很好啊,他們都是出生高貴的世家子弟,基本都是被家裡寵着長大的,雖然有些貴族的高傲,卻從不仗勢欺人,遇到像小本這樣的弱者還會出手相助。有孩子的貪玩卻不纨绔,懂事聰明,禮數周到,氣質矜貴卻又不失孩子的随性開朗,簡直是林星妍心目中的完美小孩好不好。
這樣的孩子要是還被貶低,那林星妍這個不如他們的才真是不要活了。
少主卻是笑笑:“那是你以為的,我剛剛說的可是實話,不信你到時候去問問鐘情和思蘭他們。”
或許是因為出生就已經處在整個社會的頂端了,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對于普通人或弱者的幫助和同情都是帶着憐憫和高高在上的,這點是他們這些人慣有的通病。
所以真正全心全意想要救人的林星妍就顯得很獨特,是與他們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本來以為林星妍會介意他們的冷漠或者勸說他們要真心向善啥的,沒想到林星妍隻是搖了搖頭:“這有什麼的,隻要是做好事,就算高高在上又怎麼樣?君子論迹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哪怕是再好的人也不可能一輩子都沒有産生過壞心思,但是好人之所以是好人,就是因為哪怕有壞心思,也絕對不會付諸行動。隻要是做好事隻要結果,就算出發點不好或者态度不好又如何呢?真正需要幫助的人,是不會在意幫助自己的人究竟因為什麼才救自己的。”
“君子論迹不論心嗎?”少主喃喃自語,擡起頭笑着對林星妍說:“你可真有意思,平常根本不會吟詩作對,卻又總會不經意間說出富有哲理的句子,我都不知該說你有文化還是該說你沒文化了。”
林星妍頓時急了:“嘿,你這人怎麼這樣,什麼叫沒文化,我隻是不愛,不擅長吟詩作對而已,好歹我也是高考過的人,怎麼就沒文化了。不過君子論迹不論心這句話可不是我說的,而是我那個國家的先賢說的,我的老祖宗們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雖然她不說的話少主他們根本不會知道這樣好的句子其實根本不是她想出來的,但林星妍還是不想假裝這是自己想出來的。因為她自認自己沒有說出這話的老祖宗的格局和本事,在這裡假裝自己有大格局根本就毫無意義。
少主佩服道:“能說出這樣的哲理,你的老祖宗們真的很厲害。不過高考?是你們那的科舉嗎?”
林星妍點頭:“少主你真的很聰明啊,你要是在我們現代,肯定能在高考裡拿個狀元。”
就憑這聰明勁和勤奮的勁頭,不拿狀元都說不過去。
對此少主謙虛一笑,說出來的話卻并不謙虛:“我在我們血夜也能考到狀元。”
“行行行,你最厲害了。”林星妍服了,少主什麼都好,就是太高傲了,而且還是那種透到骨子裡的高傲,平常看似謙遜有禮,實則高高在上渾身傲骨。
不過這也不是少主一個人的特點,林星妍算是發現了,那些高等級的血族多少都有高傲這一特點,隻是有的人表現得不明顯,有的人則傲在明面上而已。
兩人坐着馬車一路到了皇宮門口,少主拿出一個令牌給侍衛看:“我與小王爺要面見陛下,還請侍衛大哥通報一聲。”
侍衛看過令牌,應了聲是便将他們放進去了。
血夜的皇宮跟華國的故宮很像,但是更加的龐大,林星妍全程都透過馬車的窗子看外面,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
“哎少主,你居然能自由出入皇宮,也太牛了吧。”林星妍感歎道。
她以前看電視劇,皇宮都是不能自由出入的,不僅外面的人不能輕易進去,裡面的人也不能輕易出來。但是血夜好像就沒有這條規矩,皇子皇女以及妃子都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像少主和自己這樣的外人居然也這樣輕易進來了,都沒有通報什麼的。
少主解釋道:“外人想要進皇宮見宮裡的人還是沒那麼容易的,我們四大家族的族長和繼承人有通行令牌,因此才能不通報就自由出入。這令牌你,程煜也有,他沒告訴你嗎?”
林星妍這才恍然又是沾了家世的光:“原來如此,程煜都沒跟我說令牌的事。”
程煜趕緊為自己辯解:【你之前又不要進皇宮,我沒事說這個做什麼?】
【别緊張,又沒怪你。】林星妍安慰道。
隻是她剛剛還以為要見皇帝會苦難重重,還很緊張呢,沒想到這麼輕松就進了皇宮,覺得白緊張了而已。
馬車到了一處偏殿後停下,幾個宮人将二人迎進了殿内,為二人奉上了好茶與點心,一位殿内主管一樣的宮人讓二人稍等片刻,說是陛下正在處理政務,待處理完了就會召見他們。
宮人們做完該做的事,便都退至偏殿後面,既不打擾貴客說話,又随時待命着準備伺候貴客。
林星妍觀察了一會兒偏殿的布局和裝修,後面實在太無聊了,就問程煜:【程煜,你們這裡皇宮裡的男人有那個嗎?】
她剛剛注意到皇宮裡的那些男性宮人都沒有娘裡娘氣的樣子,說話聲音也都是正常的男性聲音,一點也不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細聲細氣,所以合理懷疑這裡的男性宮人都不是華國古代的太監那種。
林星妍好奇得緊,但是這話又不好直接問少主,一是少主隻是個小女孩,跟對方說這種男性話題林星妍總有一種自己變态的感覺,二是怕被那些宮人聽到,萬一這些話傳到别人的耳朵裡,對她的身份産生懷疑就糟糕了。
所以林星妍就隻能在識海裡問程煜了。
【那個?那個是哪個?】程煜沒有領會林星妍的意思。
他一個才七歲的乖乖小孩子,能領會才見鬼了。
林星妍也很尴尬,但又實在好奇,隻能強忍着羞恥說:【就是那個嘛,就是男生特有,女生沒有的那個東西,那些男宮人有嗎?沒有被割掉嗎?】
救命啊,她竟然跟小孩子說這個,她真是罪孽深重啊。
程煜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林星妍說的是什麼意思,在識海裡的靈魂體都不禁漲紅了臉:【林,林星妍你有病吧!】
林星妍也躁得慌:【哎呀,你就說那些人有沒有被割掉吧,快說快結束這個話題。】
【沒有!怎麼可能割掉啊,為什麼要割掉啊?】程煜幾乎呐喊出來的,從小到大,他還沒回答過如此羞恥的問題。
林星妍則表示震驚:【你們這裡皇宮裡的男的竟然不要,不要閹割嗎?】
竟然真的是自己猜的那樣,不過這樣不會造成麻煩嗎?
程煜不理解:【為什麼要,要割?難不成你們那裡要割嗎?你們那裡這麼沒有人性的嗎?】
林星妍說:【我們那裡古代的時候皇宮裡的妃子基本上都是不能出宮的,據說是怕妃子與在宮裡做下人的男性私相授受,所以就規定男性下人都必須閹割,而外男更是不能随便到後宮去。被閹割的男性下人我們都稱之為太監,太監沒有生育能力,說話也大多聲音尖細,有種不男不女的感覺。】
程煜聽了就明白了其中緣由,于是說道:【你們那入宮的男性要,閹割,是因為你們那對女子的要求太嚴格了,而且是為了防止後宮妃子與其他男性有染,但是我們這,妃子們都可以自由出入皇宮,那再防範着宮裡的男人可就沒了意義,因此我們沒有讓入宮的男性閹割的必要。】
華國古代會産生太監的存在,是因為有這個需求和必要,但是血夜對于後宮女子卻沒有這樣的擔憂,自然也就不需要刻意将正常男性變成太監了。
林星妍也想到了血夜跟華國古代不一樣的民風,忍不住感歎道:【你們血夜真的很不一樣。】
在血夜,林星妍幾乎感覺不到男女不平等的問題,隻是這并不代表血夜的社會已經達到了平等的社會。血夜雖然大緻實現了男女性别的平等,但在階級上卻是十分不平等的。血夜等級森嚴,貴族就是高高在上淩駕與百姓之上的,而貴族之間低級的貴族也絕對不能超過比之更高級的貴族,在這方面血夜又是極不公平且封建傳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