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男子沒想到這小孩随手拿在手上把玩的扇子竟是易心境的法器,還是易心境法器中頂尖的那種,而且這幾個小孩的水平也明顯比一般豪門世家精心培養的孩子還要強上許多。
這是一點,那些突然冒出來的侍衛才是最恐怖的,那麼多侍衛,最低的修為都有易心境巅峰,剛剛一直隐匿在周圍他們居然都沒有發現,實在是太可怕了。
電光火石之間大刀男子和拿劍男子心中都明白這幾個小孩的家世恐怕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無數倍,此時再後悔為時已晚,皇家侍衛長見自家四殿下已經出了自己的犟脾氣,立刻上前一招制住了大刀男子,将其五花大綁扔到了早已被擒住的拿劍男子身邊。
這兩個成年人有易心境的修為,對于年幼的林星妍等人自然是很強的了,但對于奉天境的侍衛來說卻又成了輕松拿捏的對象,都不用一群侍衛出手,一個皇家侍衛長就将他們揍成豬頭了。
女鬼沒想到自己真的等來了救兵,還是超級厲害的神兵,呆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對着林星妍幾人跪下磕頭道謝:“多謝各位恩人,鄙人感激不盡,隻要恩人需要,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林星妍連忙要将女鬼扶起來,但對方是靈魂狀态,她扶了個空,隻好尴尬地收回手:“不用謝,你快先起來吧。”
女鬼應聲起來,擡起頭,露出了它半邊臉皮都掀開耷拉着的臉,配合上突出的眼球以及似乎被撕爛了露出牙龈的嘴,吓得林星妍瞬間跳到了鐘情身後。
其她人也都被這滲人的樣貌吓得僵直了身體,隻有鐘情這個家在冥界見慣了鬼怪的人沒什麼異樣,拿出一顆丹藥遞給女鬼:“這是轉陰丹,可以幫助鬼修恢複陰力,你吸收了就不會魂飛魄散了。”
女鬼剛剛被打太慘,陰力損耗太多,都快魂飛魄散了。鬼作為這個世界特殊的存在,維持魂體所需的陰力也比平常能量難獲取,總之相對是較少的,像女鬼這樣明顯剛成為鬼,純靠怨念當鬼,根本不懂鬼修那一套的,顯然不懂得怎麼讓自己恢複。
女鬼聽都沒聽說過轉陰丹,但變成鬼的這幾天她能感覺到自己體内的陰力一直在流逝,剛剛被打時更是流逝飛快,但她不懂鬼修的那一套,完全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恢複過來,顯然鬼魂的陰力損耗是不好恢複的,這丹藥竟然能恢複陰力,那肯定很厲害,很珍貴了。
“多謝恩人。”女鬼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小心接過丹藥,慢慢吸收了丹藥的藥力。
在丹藥的作用下,女鬼的魂體很快就凝實了起來,不再是那副随時要魂飛魄散的樣子了。
隻是更加凝實的魂體也讓她那張恐怖的臉更加滲人,林星妍終于忍不住說道:“那個,你有沒有辦法,那什麼,變化一下容貌呢?”
雖然吧,她不會因為對方這恐怖的樣子就不管對方,還将對方當成壞人,但視覺上真的很難以接受啊。
女鬼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恩人,是我失禮了。”
一邊說着一邊不太熟練地用陰力幻化出自己生前的樣貌。
陳淩等女鬼幻化好樣貌,這才說道:“說說吧,你生前叫什麼,哪裡人,做什麼的,他們為什麼要滅了你。”
女鬼神情悲哀但又迷茫:“恩人,我,我不記得生前的事情了,就記得自己叫季中安。”
鐘情指了指被打成豬頭的兩人問道:“這兩個人為什麼追殺你也不知道嗎?”
季中安搖頭:“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死得很冤,我爹娘可能有危險。”
陳淩把玩着自己的扇子,漫不經心地問:“那你還記得你爹娘是誰嗎?”
季中安依舊搖頭:“不記得了,我睜開眼,就已經是孤魂野鬼了。就是心裡很難受,很冤,很擔心我爹娘”
林星妍問:“你成為鬼之後就一直在這一片行動嗎?還是從别的地方過來的?”
季中安:“我變成鬼後就一直在這附近飄着,沒去過其它地方。”
其她人面面相觑:啥都不記得了,這咋搞啊?
陳淩做出了判斷:“既然如此,我們送你去當地的官府吧,官府會出面查明你的身份的,若真的有冤情,官府也會為你讨個公道的。”
季中安愣了一下,随後瘋狂搖頭:“不,不行,不能去官府。”
林星妍疑惑:“為什麼不能去官府,你不會真是什麼在逃嫌犯吧?”
那兩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嗚嗚嗚叫着,奈何他們的嘴被堵上了,什麼也說不了。
鐘情給了拿劍男子一腳:“瞎叫喚什麼呢,還沒輪到你們說話。”
拿劍男子終于吐出了嘴裡的布,大聲喊道:“她就是在逃的惡鬼,我們是秉公辦事!”
“不,不是的,我不是惡鬼,我不是在逃嫌犯,請恩人們相信我!”季中安焦急起來,渾身陰力翻湧,又有黑化的迹象。
林星妍連忙說道:“别激動,我們沒有不信你,你們說的話我們都要好好調查才能确定,沒有現在就認為你是在逃的惡鬼。”
鐘情又是一腳踹過去:“你真當我們傻的啊,你們連逮捕令都沒有,還好意思胡編亂造!”
季中安什麼都不記得,說的話不一定是對的,但這兩個人連正規程序都沒有,說的話多半是胡編亂造的。
拿劍男子不服氣:“我神捕司辦案,你們沒資格幹擾,更沒資格要求我拿出逮捕令!你們如此幫助惡鬼,害得我們無法将其捉拿歸案,有損公正!我定要秉明鐘家主,為我們主持公道!”
神捕司就是歸鐘家管的,拿劍男子賭這幾個小孩的家世還大不過鐘家的主家那樣最頂尖的家族,于是将鐘家的主家搬出來當自己的靠山。
鐘情都氣笑了,拿出一塊玉牌在拿劍男子面前晃了晃:“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我現在就來為你主持公道如何?”
拿劍男子的眼瞬間瞪大了:“鐘家主的令牌?!你為什麼會有?!”
猜想到那個可能,拿劍男子這下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果然鐘情說道:“當然是我爹給我的啊。”
出門前,鐘情老爹不放心小女兒出遠門,就把代表着他身份的玉牌給了鐘情。血夜高級官員或爵位比較高的人身份玉牌都不僅僅代表着其身份,還代表着其手中的權利,鐘情拿着鐘家主的身份玉牌,就能行使一定鐘家主以及神捕司司長的權利。
拿劍男子失聲喊道:“你,你是嫡系的?你,你是嫡系的三小姐鐘情?”
鐘家現在的嫡系情況世人基本都知道,鐘情表明了身份以後對方很快就知道她叫什麼了。
鐘情憤恨地看着拿劍男子:“正是,你作為鐘家旁系,卻做出以公謀私的事情,沒有逮捕令卻要緻無辜鬼魂魂飛魄散,真是丢盡了鐘家的臉!今天我就要替我爹将你從鐘家除名!”
剛剛看拿劍男子的招式鐘情就看出來那是鐘家獨門的招式了,鐘家一直以來是正義的代名詞,鐘家人不說非得懲奸除惡,至少不能幹壞事,看到對方用鐘家的招式害無辜鬼,鐘情都要氣死了。
至于季中安是不是無辜鬼,在真相未明之前就暫定是好了。
拿劍男子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主家的人逮了個正着,這下什麼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滿臉灰敗地不動了。
另一邊,季中安慢慢平靜下來,皺眉說道:“我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就是覺得很冤,而且覺得我不能去官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有可能我真的是在逃惡鬼?”
陳淩想了想說:“是不是得查清楚再說,既然你不肯去官府,這段時間就先跟着我們吧,我們幫你查明真相。”
季中安不願意去官府,一個可能确實是季中安生前幹過壞事,還有另一個可能就是官府有問題,但也不一定是這裡的官府,畢竟季中安失憶了,她們并不知道季中安害怕的是哪一個地方的官府。
反正她們都會調查過去,正好也幫朝廷整頓一下官場了。
季中安見這幾個很明顯很有背景的小孩願意管這件事,自然是開心的,連連點頭。
于是一行人出去爬了個山,就帶了隻鬼回來,後面的侍衛還押着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