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佳禾的眼睛被光照射得有些睜不開,隻能遠遠地看到一個身影在朝自己走來。
她擡起一隻手放在額頭上擋住刺眼的光,努力去看遠處走來的那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餓暈了出現了幻覺,還是太累了累出了幻覺,佳禾覺得這個人怎麼長得和程止那麼像。
眉毛像,眼睛像,鼻子像,嘴巴也很像。
程止從遠處跑過來,就看到佳禾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想什麼呢。”
程止突然擡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佳禾瞳孔猛地放大,一下子沒站穩往後退了幾步。程止嘴角噙着一抹笑,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腰。
“怎麼,我很吓人嗎。”
男人目光如炬,手臂用力一收,讓佳禾無法動彈。
佳禾突然伸出食指,戳了下男人的臉頰,像是不可置信,又再戳了好幾下。
程止眉眼含笑地縱容着佳禾的小動作,見她一直沒反應過來,忍不住擡手抓住她亂動的手,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
“這麼久還不相信我是真的嗎。”
佳禾後知後覺地感到害羞,殊不知耳朵早就紅得可以滴血,手臂被困在胸前,隻能努力地搖晃了幾下,程止終于松手放過她。
佳禾撇過頭不看他,結結巴巴的聲音卻戳穿了她的僞裝:“你......你怎麼來了。”
男人的眼神定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女孩的耳垂光潔,上面也沒有耳洞。
“想你了,就來了。”
這個男人是去進修了情話嗎。
但她可沒有忘記他還有一個搞不清楚是前任還是暧昧對象的那個熊貓挂件贈與人。
程止低頭看了眼手表:“現在已經中午了,你今天什麼都沒吃,我們去吃飯吧。”
聽到這裡,佳禾“唰”地擡頭,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怎麼知道我今天什麼都沒吃?”
“猜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你來蘭溪村找我,應該去民宿找我,而不是來警局找我。”
“問的。”
行吧。終究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佳禾還是架不住肚子餓,被程止拉着一起去吃了午飯。
兩個人再次見面,佳禾倒是不知道說點什麼,程止也一直專心吃飯,偶爾擡頭看看她。
佳禾戳着碗裡的食物,漫不經心地問道:“說吧,你今天回來找我有什麼事。”
程止埋頭吃飯,好像剛剛什麼都沒聽到。
等到兩個人都吃完後,程止才開口:“我們雜志社對蘭溪村特别感興趣,想做一個專訪,我想到了你。”
雜志社,專訪......
看來他回來并不是為了自己,還騙自己說想我,都是假的,他回來隻是為了工作。
不久前才蠢蠢欲動的心一下子又平息下來,佳禾的眉毛耷拉下來,看上去像是一個可憐的小貓。
“你去采訪别人吧。”佳禾站起來就往外走,腳步急促,生怕男人追上來。
可還沒走出去幾步,程止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為什麼。”這不容分說的語氣聽得佳禾直皺眉頭,生氣地甩開他,洩憤一般瞪了他一眼。
程止扣住她的肩膀,直視她的眼睛:“給我個理由。”
想走卻又被他扣住,佳禾心裡一陣煩躁,卻又走不開:“你幹嘛這麼強硬,我說不想就是不想,你到底想幹嘛啊!”
這麼說着,小姑娘的鼻子開始泛酸,既然躲不開,那她隻能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深吸了一口氣,佳禾發洩出來:“你知道我的民宿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這幾天都煩躁的很,不想看到你。”
程止有些慌亂地摩挲着她的肩頭,心底暗暗地揪成了一團,意識到自己确實是沒有控制好情緒,唇瓣用力地抿成一條直線,終于還是松開了她。
“對不起。”程止雖然放開了她,卻還是擋在了她身前,“民宿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這段時間都會待在蘭溪村,和你一起解決這件事。”
佳禾愣了幾秒,表情有些繃不住,終于還是繞過他往前走去。
好像自從去年暑假以後,兩個人見面就老是會鬧得不愉快,程止有些懊惱地擡手掐住眉心。
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程止等她走了一段距離後,才擡起腳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