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倒也沒有再糾結,順着她的意思不再問了。
為了報複剛剛程止故意為難她的舉動,佳禾故意多點了幾個比較貴的菜,程止對此沒有什麼反應,反而在看到她點了這麼多菜後露出類似于“欣慰”的表情,頗有一種老父親般的慈祥。
等到車子開到蘭溪村時間已經很晚了,佳禾下車後在院子裡等了一會,見程止還不進來,忍不住出去看,發現他還坐在車裡。
“你今天晚上不回來睡嗎。”
“晚點回來,你先睡吧,記得把院子門鎖好,不用給我留門了,我帶了鑰匙。”
“好。”佳禾走進院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折返回來,“你這幾天晚上都回來睡了嗎,不然怎麼知道我院子門沒鎖。”
佳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想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一絲蛛絲馬迹,但沒有。
程止一臉坦蕩地回答:“很晚的時候回來了,很早又走了,我怕打擾到你,就沒有和你說。”
佳禾眼睛微微眯起,定定地看了他幾秒,終究是松了口:“行吧,那你出去小心,以後晚上也早點回來,不要忙那麼晚了。”
“嗯。”
——
晚上洗完澡,佳禾早早就上床睡覺了。
今天基本上坐了一天的車,整個人都很疲憊,佳禾的頭一沾上枕頭就沉沉地睡去了。
由于晚上沒有趴在桌子上睡覺,佳禾也就沒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移動。床上睡去,床上醒來。
隻是,在她走到窗戶前時,眼睛突然被窗台上的盆栽給吸引住。窗台上有一圈泥土的印子,佳禾由此判斷,這盆盆栽被人移動了。
這幾天自己都沒有來動這個盆栽,顯然是有外人進來了。
會是誰呢。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佳禾瞬間就把這幾天的事情給想通了。其實是有人闖進了自己的房間,并且把自己移到了床上。
但是這個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是我的書桌下壓着什麼秘密,所以ta想要獲取這個秘密,就必須要把我移到床上?
但是我書桌上也沒有什麼啊,隻有民宿的經營計劃......
想到這,佳禾的思路一下子清晰了,我知道了,估計是民宿的競争對手,來我這裡查看溪語小築的經營情況。
原來如此,佳禾一時間有些驕傲起來,沒想到就這麼輕易地被自己破案了。
很好,今天晚上她就要抓住這個“小賊”,看看ta的真面目,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來她的地盤放肆。
夜晚在佳禾的期待中很快就到來了,她今天特意和前天一樣坐在書桌前,但今天她卻找了一部之前在網上刷到的一部高分電影看起來。
學習畢竟比較容易犯困,但是看電影就不一樣了,佳禾看電影隻會集中注意力,越看越精神,這樣就不會讓自己在“小賊”出沒之前就睡去,讓ta有可趁之機。
佳禾等呀等呀,就是沒有等到“小賊”的出沒,自己反而沉浸到了電影裡。
這部電影講述了一條小狗的故事,小狗的主人是一位大學教授,他在車站遇到了這條可憐的小狗,将它帶回家收養。此後的日子裡,小狗每天都會準時到車站等主人下班。然而有一天,大學教授在講台上突然倒下,不幸去世。主人再也沒有回到車站,但小狗始終每天都前往車站等待主人歸來,直至它的生命的最後一刻。
佳禾看到最後,眼裡也湧出了淚水,桌子上一下子就堆滿了好多的紙團。
她哭得鼻尖泛紅,鼻子一抽一抽的,臉上都有些發麻。
正當她伸手再抽出一張紙時,窗外傳來一道響聲,随後有衣服和樹葉摩擦的聲音。
佳禾敏銳地往窗邊看,就看到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扒在窗台上。
雖然“小賊”已經盡量放輕了自己的動作,但在寂靜的夜晚中還是清晰可察。
佳禾停下了自己要擤鼻涕的動作,将手上剛抽出來的紙巾放到桌子上,緩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睛卻一直看着窗外,步子一點一點地邁開,打算移到房間的角落拿起靠在牆上的掃帚。
窗外的“小賊”一鼓作氣,雙腿往牆上一蹬,借力從窗外翻進來。
程止照樣像前幾次那樣從窗外翻進來,今天卻對上了佳禾那充滿了探究的目光。
如果說起初佳禾的眼底還有一絲驚慌,在看到翻進來的人是程止之後,那抹驚慌竟然散去,隻剩下探究。
“你為什麼這麼晚出現在這裡。”佳禾默默放下剛握在手心裡的掃帚,質問道。
程止深邃的眼眸裡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神情倒有些散漫,沒有什麼被抓包的尴尬:“路過,聽到有哭聲就來看看。”
随即他又看向剛剛被佳禾放下的掃帚,誇贊她:“現在的安全防範意識倒是有所提高,知道要保護自己了。”
佳禾才不讓他轉移話題,不客氣道:“關你什麼事。”
“那你能不能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