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微微張開，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剛剛少女的溫度，和她獨有的柔軟和馨甜。

“這……”程止喉結滾動，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嗯？”佳禾從旁邊含笑斜看他，眉毛揚起，臉上的神情很是張揚，“呆住了？”

程止擡起一隻手，輕輕地碰在自己的嘴唇上：“這是……什麼意思？”

少年眉頭微微皺起，像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怎麼找都找不到一個确切的答案。

他迫切地看着佳禾。

佳禾突然伸出手，輕輕地拍拍他柔順的頭發，聲音裡含着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說完，她對着他眨眨眼睛。

“你不是說……還要等我來追你嗎？”

程止有些忐忑，生怕這是自己做的一場夢，等到夢醒了，一切又都回到原來的狀态。

而自己，又會因為這場夢而變得患得患失，感受到那種巨大落差帶來的失落感。

“我說的話你還不懂嗎，其實早在你翻牆的那個晚上，我在心裡，就已經答應你了。”

房間的燈光下，佳禾的眼睛黑白分明十分清澈，此時她就這麼純粹地看着他，像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示給了他。

“所以，你不要擔心我和别的男人。”

“因為，

我的心早就已經偏向你了。”

程止眸色愈發暗沉，似乎要比這深不見底的夜色還要悠長。

——

翌日，二人再次前往陳叔家。

下車前程止還想再次出聲提醒佳禾，都被她給打斷。

“你就放心吧，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

被說“婆婆媽媽”的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于是和她一起下車。

“而且浩然又不是什麼猛獸，他又不會攻擊我。”

佳禾正說着，陳叔打開院子門走出來迎接他們。

“小程，佳禾，你們今天這麼早就來了，快請進。”

陳叔嘴裡招呼着，手上的動作也沒閑着，?程止接過手上拎着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又領着兩人坐到院子裡的石凳上，三人圍成一圈。

陳叔正好沏好了一壺茶，給他們兩人一人倒了一杯。

程止喝了一口茶，先是習慣性地先往佳禾那邊看了一眼，随後看向陳叔，開口道：“陳叔，昨天的事情我和佳禾商量了一下，打算請佳禾來試試，看能不能讓陳浩然答應拍攝這個短片。”

聽到這話，陳叔本來還有些緊張嚴肅的臉立刻舒展開，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年輕人，開懷地笑起來：“好，這次的事情真的是麻煩你們了。”

“真的謝謝你們，昨天我還有些擔心，怕小程最後還是會不同意。”

程止連忙擺手：“怎麼會，陳叔我們都是盡可能的滿足你們的要求。”

陳叔笑着點點頭，忽而又有些憂郁地說：“你們也知道，浩然他……唉……佳禾，那這次就拜托你了。”

“沒事的陳叔，你太客氣了。”佳禾彎起嘴角，對陳叔安撫地一笑。

“但是陳叔，這件事情我也不敢保證浩然他就會答應。雖然我和浩然關系還不錯，但是……”

陳叔了然地笑笑：“這我知道，你們難搞幫我我就很感激了。”

佳禾點點頭：“嗯嗯，如果浩然他實在是不願意，我們也應該尊重他的想法。”

三人又聊了一會，佳禾喝完茶杯裡的茶水後，将杯子輕輕放下，便打算起身上樓了。

她正站起來，院門就發出了“吱嘎吱嘎”的響聲。

三人都整齊地擡頭，往院子的門看去。

是陳浩然，他剛從外面回來。

陳叔在看到陳浩然的瞬間，立馬開口欣慰地說道：“浩然，回來了，工作還順利嗎。”

陳浩然一推開院門，沒想到裡面坐着這麼多人。

其實三個人不算多，但對于陳浩然這樣很少和人相處的少年而言，隻要家裡多了除了父親以外的其他人，就算多了。

此時他雙手握拳，指甲因為緊張而深深地紮進掌心裡。瑟瑟地對着陳叔點了下頭，随後快步穿過院子，走回自己的房間。

仿佛再留下來一秒，自己就會缺氧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