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不開心的事情?”
湛秋知道她想多了解自己,大方地分享,“很少不開心,不過一般人遇到被騷擾應該會不開心。我就被騷擾過幾次,不過都是口頭上。”
“幾次?”
沈清慈蹙眉,看來不是少數情況。
“有時候是說擦邊的話,我就當聽不懂,有時候就比較過分了,會問我多少錢。”
湛秋想起前不久的投訴還很是無奈,生物有多樣性。
上天好生。
聞言,在紅綠燈前,沈清慈錯愕地投去一眼,似乎不能想象,那麼低俗的話可以出現在湛秋耳朵裡。
“我也反擊了。”
湛秋得意,像等誇一樣把自己的回複告訴她,如願看見她笑了,很開心那種。
“所以還不知道咖啡是誰送的?”
“不知道,也沒興趣。”
“但你提醒得對,現在猥瑣男太多了,有顧客,有男大學生,公司裡一定也有。
你要保護好自己,如果有類似的事情,又不想得罪人,可以告訴我。”
湛秋的語氣聽上去像個江湖大俠,隻要沈清慈向她求助,她就有無所不能的力量。
可她也隻是個小姑娘,即便家境富裕一點,又哪能幫上自己呢。
“你同事裡有學生?”
“是啊,今天跟我搭班的就是。”
沈清慈涼涼地想,如果湛秋知道她跟她同事關注的那個猥瑣男,是自己的親表弟,會不會連帶着對自己失去好顔色。
也許不至于橫眉冷對,湛秋心大,但肯定沒現在上心了,還在想方設法幫自己找傘。
但愈是這麼想,她性格裡惡劣的那一面就愈是作怪,哪怕為了利益關系需要隐瞞,她也忍不住想去撕碎對方的好感。
好在這種情況在工作裡發作得很少,隻有在對她有好感,抑或是她對人家有好感的人面前時,才會複發。
她像撕毀綢緞一樣,告訴湛秋,“你今天看照片的那個男生,是我表弟。”
湛秋對她的好感無非是由于不夠了解,再加上想不起來兩個人之前發生過什麼,好奇而已。
她滿意,也不滿意。
湛秋這時正盯着車牌号裡有“520”的一輛車,聞言反應過來,立即轉過頭,跟她笑:“難怪呢,我就看出眉毛眼睛附近有一點點像你,但是沒你舒展,他的面相沒福氣。我可真是慧眼如炬。”
就這麼多。
神情沒有變,語氣沒有變,沒有任何批評的話,隻有面相分析和自戀。
“你不好奇,他跟我……”
關系好壞,有無共性,但沈清慈又說不出口,她跟湛秋說這件事就夠矯情了。
湛秋倒是非常理解:“我不好奇,但你作為家屬,千萬不要多心,也别護短,如果聽見有人罵他,網暴他,那純因為他賤,讓他自食其果就好了。你隻要不助纣為虐,這跟你都沒有關系。”
“你是個特别好的人。”
她怕沈清慈自卑,不好意思跟自己交朋友了。
“人以群分,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好人?”沈清慈自嘲。
湛秋莞爾,心想這人真傻。
“我也不是白長這麼大,你以為我糊塗嗎,你要是不好,我能跟你聊天,跟你吃飯,喊你到我家裡去?”
沈清慈把“你确實也不聰明”咽下去了。
分明更糟糕的天氣,她卻比前兩天情緒好很多。
“這樣聽上去,好像應該小心的是我。”
湛秋驟然被戳破心思,腼腆一笑,又坦然跟她說: “也不用太小心,我會忍住的。”
沈清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