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啊。”
寂靜的房内,一道兀自出現的男聲打破了這一平靜,來人頂着一頭金發嬉皮笑臉的湊到白發青年身邊。
繁喻目不斜視,“你來幹什麼?”
“嗯嗯嗯?”那人詫異反問,“作為你的監護人不能來嗎?”
看見對方額上劃下三到黑線,那人心情頗為愉悅。
“見到她了吧?碰她了吧?抱她了吧?”
莫名其妙的三連問讓繁喻頗為好笑看過去。
“怎麼?不是應該的嗎?”
那人笑意不減,隻是彎起來的眸子照不進光,“嘛……因為我不太高興啦。”
“還有你帕裡斯通高興不起來的時候。”
”當然有。”帕裡斯通撇嘴,“畢竟再見到她以來,我都還沒有跟她說上話呢。”
“沒什麼事就快走,别在我這晃。”
“這怎麼行,我可是代表獵人協會來抓你的。”
小金毛笑嘻嘻的。
“還不快束手就擒。”
繁喻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不打算接他的話了。
剛流落到獵人大陸的時候,迷茫無助的繁喻就是被帕裡斯通給撿到了,至今他都很後悔,在街邊當乞丐也好過跟着這個人混。
繁喻和阿銀一樣,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而且他們,很早很早就認識了,不過她好像忘記了,隻有他記得。
他也不如資料上描述的那樣,因遭人欺騙,心生扭曲,嗜好蒙拐幼女,折磨取樂。
哦。
繁喻斜眼看了一眼旁邊的人
遭人欺騙倒是真的。
跟着帕裡斯通去到獵人協會就是做暗線的,他不屬于這裡的能力格外強橫,于是各種髒活累活都被他包攬下來了。
而他留在這裡的原因,就是阿銀。
他來到獵人的時間線剛好就卡在少女參加獵人考試的那段時間,他通過監視器看見了她。
帕裡斯通一眼瞧出他的心思。
“想見她的話就留在這幹活咯。”
知道他關注阿銀,帕裡斯通每天都欠嗖嗖在他耳邊吹風,記得獵人第四場考試每位考生身邊都會暗中安排一位考官跟着,帕裡斯通還說他可能有機會能跟在阿銀身邊。
……結果跟着阿銀的其實是這個金毛狗。
他的身體狀态很不好,有股力量始終在他的身體裡橫沖直撞,沒過幾天他疼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他知道他大概待不了多久了,無意得知維納斯孤島,他有種強烈的能量共鳴,帕裡斯通就把他送到這來了。
這原本是座荒島,卻在他到來的那一夜之後花開遍野樹木叢生,大概是有了能量的宣洩口,他的狀态果然有所好轉。
或許是思念過度,這裡的每一顆樹都隐隐有着少女的姿态,不過也隻有他能看出來。
他也有想過直接去見她,可是無形中總有某個規則限制了他,想要接觸她隻有通過特定的事情和特定的人。
要詳細解釋的話,因為他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無名配角,想要接近主角隻能觸發支線讓對方主動找過來。
“我到底什麼時候能見到她。”
帕裡斯通賣了個關子,說是要制造點噱頭賣出去,自然有人帶她過來了。
于是他就變成了淩虐少女的邪惡罪犯,為了更逼真一點,帕裡斯通劫了個女孩丢給他,那個女孩至今昏迷不醒,還躺在房間裡。
……想不知道這個金毛狗打的什麼算盤。
不過,她真的來了。
重新看見她的那一瞬間,天地一切都黯然失色,隻有那輪明月高高挂起。
他想說他很想她,但語言系統仿佛被控制了一般說不出任何表達思念的言語。
他隻能披上帕裡斯通給他的人設馬甲。
“新貨?”
阿銀。
“看呆了?”
我很想你。
“是我。”
是我啊。
“Welcome my princess.”
歡迎回家。
.
等阿銀回到堡壘,正想着怎麼救人的時候,再去到那個鎖上的房間時卻發現房門大開,一個藍發女孩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這是什麼意思?
陷阱?
她放出銀絲試探了房間的角角落落,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阿銀。”
白發青年又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站着她身後。
少女回頭,一瞬間白色綢緞鋪天蓋地迎面而來,她警惕的揮出銀絲與其交織,然而淩冽的銀絲卻被白色綢緞柔柔的化去,但她并沒有被攻擊,隻是輕輕的推着她朝他靠去。
然後她便落入了他的懷裡。
阿銀先是心驚,自己的攻擊居然對他無效,随後又是被他抱了個滿懷的安心,鼻尖萦繞着清冷的雪木香。
“下次,再一起吃蘋果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