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浦城最近太平,杜睿便告假回京看望母親,他其實是不抱希望,母親不會跟他們回來的。
妻子說的也對,不試一下,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杜睿和陳樂荷坐上了駛往京城的船。
還是原來的路程,如今又是另一種心情。
陳樂荷遙望窗外碧波,第一次坐船她暈船,隻因能去見杜睿,她忍過了各種各樣的不适。
第二次則是出嫁的喜悅沖淡了離家的憂愁。
杜睿看着她出神的望着外面,走到她身邊攬着她:“看什麼呢?”
“你看河邊那樹,我第一次見它就覺得好神奇。”陳樂荷指着河道上的樹,那是不知何時被河水沖刷出來孤零零的一顆樹,居然能紮根在這河中成長。
“嗯,這倒是少見。”杜睿經過陳樂荷指出才知這地方有這樣一棵與衆不同的樹。
“它好像沒有變化,無論何時看它,它都這樣靜靜的矗立在河中。”
陳樂荷的話讓杜睿想起她上次自己和哥哥千裡迢迢的奔赴他們的婚事,那個時候他是怎麼能無動于衷。
“它沒有想要守護的所愛,才能無動于衷。”杜睿像是在說自己。
“嗯,也是,你說有所愛好還是像它這樣無動于衷的好?”
“自然是有所愛。”人才有圓滿之感。
“你現在自然是這麼想,人總是喜新厭舊。”陳樂荷難免會将杜睿和他的父親比較。
“我和父親不一樣,就算喜新厭舊,也不會看舊人如此難堪。”杜睿也無法保證日後就對陳樂荷一人死心塌地,他唯有珍重眼下。
“唉,也許是舊人自己給自己的難堪。”陳樂荷幽幽說道,母親說的對,唯有将自己放在首位,才不會迷了心性。
“我們做了該做之事,結果如何,自當無愧于心。”
水路走走停停,每到風景勝地,杜睿和陳樂荷便會停船,走上半日再啟程。
走了一個月後才到京城,來接他們的竟然是杜遂還有一個意外之人,薛霜曉。
陳樂荷時隔多日再見到薛霜曉,以前那種自行慚愧的感覺算全都沒有,她和杜睿一樣,好奇她為何會來這裡,還有為何站在杜遂身旁。
“大哥,大嫂,爹和母親一直在等你們。”
“霜曉如今是我的妻子。”杜遂這話一出,驚愕了杜睿和陳樂荷,前不久剛聽說薛霜曉要自薦做王爺側妃,這怎麼就變成了杜遂的妻子。
“哥哥我們先回去再好好說,嫂嫂,請!”杜遂行禮請倆人坐上馬車。
回去路上,杜睿從之前跟着他的小厮口中的得知杜遂入贅了薛家,不過婚事還沒辦,其餘不敢妄議主子。
“二弟和薛家小姐也算是良配。”杜睿聽罷後沉默半響感歎道:“二弟能言善語,薛小姐天真爛漫。”
“這薛霜曉倒是敢愛敢做。”陳樂荷想到之前還為了她和杜睿而黯然神傷,自己那時确實天真,這位薛小姐的行事大膽又不怕别人眼光,活得自在。
“她倒是自在快活,難為了薛老了!”杜睿搖搖頭,幼童都不會如同她一樣任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