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笑自己腿短,若是這個時候還不過去,怕有裝不了郎君的錢。
虞寄書從窗戶跳出來,站在芝樹前面,一把将她抱起來:“走吧,陪我一起過去,等到上元節還要帶你出去玩,現在就不要想着從我手裡賺錢了。”
“芝樹才沒有這樣想。”芝樹摟着虞寄書的脖子,嘴巴撅高,一臉不服氣,“祖父和錢老祖母都說,等芝樹大了,自己就能賺錢,到時候肯定給虞家賺更多更多的銀子。”
“要那麼些個銀子做什麼?”虞寄書晃晃悠悠,于白幾年前來家中隻會走一條路,祖母有沒有大動,這樣往前走總能碰上。
“當然是過上好日子。”芝樹清脆的嗓音一派天真,“郎君想,沒有錢就沒有辦法買吃的穿的,有了錢就可以。”
虞寄書不忍戳破芝樹的天真,他不敢告訴芝樹若是你的錢被人無緣由的拿走,又該如何。
這時的他掂了掂芝樹,“說吧,明日上元節你想要什麼,阿兄都給你買。”
得了這句承諾的芝樹笑聲更大,沒瘦下來的圓臉蛋像是年畫上的小人。
她的兩條腿撲騰兩下,虞寄書得了信将她放在地上,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麼。
“芝樹要先回去記下來,免得明天上元節忘掉。”
虞寄書見她蹦蹦跳跳,也不好說些什麼。
在往前走,就看到一身急匆匆過來的的于白,他直接喊道。
“今早找我有什麼事?”
兩人上一次見面不歡而散,于白這次主動低下頭倒是稀奇。
湊的近了,若有若無的聞道一股芳香。
他循着味道的濃重找到了來源,竟然是于白腰間一個葡萄花鳥香囊。
“你這次主動過來是為了什麼?”虞寄書故作高深,他本着好心勸阻,這人一點都不領情。
拐着彎将此事繞過去,就是不願意解決。
于白此次來本就是飽和主動求和的心思過來,也不矯情,将手中的禮送上。
“過來求和,這誠意還行嗎?”
他手中捧的是一冊書。
虞寄書打開看了一下,驚訝道:“你從哪裡搞來的?”
“前不久和李勝打賭,赢回來的,正巧聽說你要回來,本來是作為給你的賀禮,一不留神就拖到現在。”
“我同你說的事情,你搞定了沒?”虞寄書引着于白穿過回廊,來到他現在住的的地方。
兩側的兵器架子沒少一點,于白有些詫異:“以前我每次過來找你,你都是在練武,怎麼回來就松懈了?”
“還不是工部那個事情,我這些天看那些尺寸和規矩,弄得暈乎乎的。”虞寄書将冊子放在一旁的小書架上,順手将散落的卷軸遞了過去,“你看看。”
于白搖頭推拒:“我未來可不是做這些的。你說的那件事,我同父親說,是想着通過一些方法解決誤會,再做下一步打算。”
“先前我想着,如今秋闱在即,這是記不得,等到自己高中,說不定王尚書能高看我一眼。”于白看着好兄弟,“你先前說的,定然是有一定的道理,我和你道歉。”
于白誠懇真摯,本應該告訴他這件事情拖不得,因為前世記憶的關系,他不好明說。
但是現在有了葉老将軍一事,虞寄書有了新想法。
若是将這個事情透露給葉老将軍,讓他和長平公主,即能解決于白成親,又能逼迫長平走出來,還能讓葉老将軍看到長平的能力。
一舉多得的好辦法,隻是苦了于白要消極一段時間。
“我也是擔心遲則生變。”虞寄書坐下來,“不過今日除了這個還有别的事情要說?”
“明天上元節,她腿腳也好了一下,想着将熟悉的人喊在一起聚一聚。”于白數了數目前參與的人數,“有盛仆射家的盛菱花,還有你走之後入京的,又被你搶了官職的盧員外郎的盧清,男子這邊也就我們兩個。”
“你看你要不要過來?”
虞寄書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既然你都喚我,我不過去也不行,隻是可能要帶上剛剛同你說話的小丫頭,芝樹,不知幾位娘子介意否?”
“有什麼可介意的,你四年未回京,一來搞出一個大事,誰不想親眼見見你。”于白揶揄道,聽沛恒說,盛菱花寫信過來指明要見虞寄書。
她二人玩得好,自然要幫一把。
“别說了,現在聽宮裡面傳信,長平公主還沒有醒,聖上也一直盯着。”虞寄書扶額,李溫瓊連着兩個月大病,身體怎麼樣才能養好。
當天夜裡想要翻牆過去,服裝備好後,忽然一股情緒,又放棄。
如今隻能邊看書邊盼望李溫瓊快些好,他在祖母挑選賠禮時将府裡的珍藏遞過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祖母一直念叨這是。”虞寄書一臉苦惱。
“是我的錯,不該說這些,平白又添煩惱。”于白心中有數,換了一個話題。
“你且記住明日大燈面前相會。”這個籌謀是私下裡說的,也不能未婚男女共處一室,有些不好。
“記下了,我就不送你,慢走。”虞寄書趕緊送客,又看上天書似的卷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