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得到的消息,晚宴之上人多眼雜,她盡管再怎麼小心,也總會有照顧不到的時候。
這時候,身邊總會有一個人悄聲提醒着什麼。
賈佳自上次詩文宴會上和李溫瓊不歡而散之後,就再也沒有單獨說上什麼話。
默默在後宅之中看着李溫瓊一點一點地達成她自己的目标。
自己卻在随意亂撞。
賈佳看向面前因為醉酒而步履蹒跚的李勝,他除了一張好面皮,其他什麼都沒有。
對了,還有一個很會撈錢,以及不斷針對李溫瓊的心。
底下人稍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要重刑伺候,她現在還能仗着李騰寵愛肚子裡的孩子,護着一點。
可剛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說,要不要往李溫瓊的房間裡塞進去一個人。”李勝問道。
“你這是要做什麼?”賈佳眉頭皺起,“這樣做事,哪裡能夠上的了台面。”
“這有什麼,李溫瓊的名聲毀了,誰還能夠在意她做了什麼。”李勝耳邊傳來一陣聲音。
那是宴會上面,幾家和他玩的好的,悄聲聲的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入得了上面人的眼睛。
這些事情,本來隻是聽一嘴,但現在轉念一想,還是一個好法子。
唯一需要顧忌的就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人帶進去。
李勝隻有在這件事情上面,腦子轉動的才快上幾分。
他也不管不夠後面的賈佳,一個勁的門頭往前沖,就是要早早行動才好。
趁着人都昏昏沉沉,趁着侍衛之間還可能出現混亂。
李勝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計謀。
李溫瓊這裡,安排好人之後,她就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
春蘭宮是阿耶自己親自設計的,也是她上一世除了宮城之外,最經常居住的地方。
分配住宿的時候,她将這件事情交給了良月,也沒想到,一切即便已經變了,但總有一些事情是還沒有變得。
虞寄書仍然落腳在他上一世落腳的地方。
那個時候是他和她一起過來的地方,分開了兩個床。
李溫瓊将一小盅酒帶着避開了很多人。
她需要一點時間緩解自己,嘴上說着快刀斬亂麻,可她心裡清楚的明白一切沒有塵埃注定,自己也确定不了。
她這一年期間,沒有看到過虞寄書。
為了自己一個人的想法,一紙诏令,讓他東跑西跑,也是說不清楚的愧疚。
今日遠遠的看見人在和他的朋友們閑聊,想着原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還是沒有改變。
一樣的讓人心生喜愛。
不,不應該這樣想的。
李溫瓊揉着自己的頭,卻沒留意手上的東西。
下面波光粼粼,一個勾手,白色的瓷瓶,咕噜咕噜,滾向下方的池塘。
嗚咽着,水咽下了這個不速之客。
往上看,上面的人已經神志不清。
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将她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氣質弱化了一些。
可是一旦她睜開眼睛,又會懷疑脆弱的模樣究竟是不是自己看漏了。
李溫瓊看着自己的手,依稀記得,手裡還有一個東西。
現在雖然沒有了,如果不記得,相比也不是多種要的事情。
她環顧四周,發現都是熟悉的地方。
原來又是來到了春蘭宮。
這樣的無知無覺,一年當中不知道有多少次。
沒有良月和方佑的陪伴,李溫瓊會在這一段時間内,讓自己放縱一下,吐露出自己滿腔的,卻少有人能夠察覺的愛意。
她看着小池塘上隻在她眼睛裡面出現的人,低聲說道:“每一次想你,我都會過來這裡。”
倒影裡面的人換來換去,臉上的表情也不太一樣。
李溫瓊就這樣撐着自己的臉頰,看着記憶裡面幻化出來的人,從來不會惹自己生氣,也從來不會對自己說一些重話。
李溫瓊環顧四周,細細數着她和虞寄書生活過得地方。
皇宮裡面有太多不好的回憶,李溫瓊不喜歡這個地方。
虞府,虞府是個好地方,原來應該是的,但是大火毀了一切,
所以還是這裡,沒有任何悲傷的情節,充滿了記憶模糊的美好。
因為第一次親吻,是在這裡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