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成熟,會不會就是因為加上了前世的記憶。
虞寄書趴在床榻上面,一雙眼睛滿滿的,溢出來的情意。
今日他看着,就仿佛回到了瑞安年間。
那個時候從未看到過殿下,如今卻有了這樣近的可能。
在二人還未成婚之前。
“殿下?”虞寄書輕聲喊道,如果殿下被發現是在這裡,定然會傳出不好的話語。
在怎麼期待和幸運,總是要顧念着現實。
李溫瓊卻被熟悉的聲音驚醒。
一雙泛着水意的眼,逐漸變紅。
這是虞寄書眼睛裡的李溫瓊。
她的雙眼逐漸逐漸,聚焦在自己的臉上。
虞寄書混亂之中想要解釋。
“殿下,臣不是故意偷——”
下面的一句話,卻讓他直接跌坐在下面。
“朕為什麼會看見你?”
“你又為什麼會入朕的夢?”
何人敢自稱為朕,除了天子之外,誰還敢這樣,況且公主殿下一向謹慎,怎麼可能會對着自己妄自尊大。
那麼“朕”這一字從何而來?
虞寄書突然意識到,這裡是他的房間,為什麼殿下醉酒之後,回過來這裡。
為什麼?
一切不是有了答案嗎?
虞寄書看向殿下輕聲問道:“酒兒,你還醉着嗎?”
這是殿下的小名,據說葉皇後有孕之時,愛喝青梅酒,殿下因此得名,她的小字清玖也是如此。
聽到這句話的李溫瓊酒意醒了大半。
可惜她摸了摸袖口,長備的武器不見了蹤影。
然而武器不能,拳腳上陣。
成為君主之後,身邊總是有一些宵小之徒,甚至還有一些用着和虞寄書極為相似面容的人過來暗殺。
李溫瓊自然知道虞寄書是什麼樣子的人。
虞寄書确是不敢過于聲張以至于幾乎是被李溫瓊壓着打。
躺在不太幹淨的地上,裡衣微微敞開,露出裡面不規則的胎記。
李溫瓊伸手摸了上去,疑惑道:“你為什麼也會有?”
冰涼的手碰上灼熱的身體,虞寄書仰着臉,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為什麼這樣,殿下的手還是冰冰涼涼的。
“原來真的是你。”李溫瓊将人拉起來,坐在床沿,“你是為了虞家的事,找朕報仇的嗎?”
“要不你也放一把火,讓朕體驗一下?”李溫瓊的酒醒原來隻是醒了一點。
虞寄書歎氣:“我不會這樣的。”
“陛下忘了,我們曾經見過一面嗎?”
“你已經死了,隻有在夢裡才能和朕見面。”李溫瓊笑自己不知好歹。
卻也覺得,這都是夢境了,為什麼不能給自己一個很完美的解決方法。
“你想怎麼複仇?”李溫瓊一直執着于這個,“想要這個國家嗎?”
“還是說,想要朕下去陪你們。”
“但現在是不可能的,如今剛剛國力剛剛恢複,繼承人也還沒有選好。”李溫瓊的手指纏上虞寄書的衣袍,聽她說道,“你還要再等等。”
“朕的身體不好,如今更不好了,說不定,再過幾年就可以了。”
“都是死亡過去陪你,晚一點也沒什麼關系。”
她低垂着頭:“也不對,說不定你根本不想要見朕。”
“哈,你有喜歡的人,為什麼不能早一點和朕說呢。”
虞寄書确定自己前一世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這是又将兩個世界的記憶給弄混了嗎?
“我是有的,但那是在——”
話還是沒有說完,李溫瓊就直接倒在了他的身體上。
他将人撐起來。
就看到一張睡顔。
戳了戳李溫瓊柔軟的臉頰,虞寄書任命的開始收拾起來。
還是稍微等等再将人送過去吧。
虞寄書拉主李溫瓊的手,他好久好久沒有和這個人說話了。
為什麼一直在騙他。
騙他,她不是那個人。
虞寄書穿着已經髒了的裡衣,坐在床榻上,拉着李溫瓊的手。
開始一步一步将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
從一開始的,出人意料的出現在城門之上,再到之後的對于盧清的寬容,在到去年針對暴雨卻對自己說的話深信不疑。
虞寄書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一切會這麼順利。
答案明晃晃的就在眼前。
而千言萬語,隻能讓虞寄書說出一句:“我好想你,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