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良月,讓她一直當一個侍女,她願意嗎。
問盧清,如果以後有了更高的地位要做什麼,想要學習現在的手段還是有自己的想法。
問王沛恒,現在和她之前無憂無慮的生活差那麼多,她是主動還是被迫,她相比于盧清要學的東西更多。
問黃仲,為什麼今日過來對她的怨氣那麼大。
李溫瓊的每一個問題,都是戳中了對方的心頭。
四個人當三個人都沒想到會被李溫瓊先問出來這種問題。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寄希望于良月能夠多說一點話。
作為跟在李溫瓊身邊最長時間的良月,自然知道殿下最近面臨什麼。
良月指了指這座府邸的另外一個主人,盧清和王沛恒有些了然,好像是虞寄書和殿下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隻是這和她們之間有什麼關系。
良月感受到了對方的疑問,具體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突然有一天,兩個人都不說話。
殿下的這個問題,良月自己考慮過,在盧清先一步踏入殿下的領域當中,在王沛恒随後跟着,在看到黃仲灑脫之後,她在疑惑,為什麼殿下沒有看到她的能力。
但現在她明白,每個人會有自己的位置,她現在的位置并不算簡單:“良月不單單是侍女,還有别的位置。”
原來看着盧清和王沛恒能說一些她聽不太懂的話,她心中還有些難受。
但現在,自己負責的一些方面,得到了殿下許多誇獎,剩下的事情就要靠自己慢慢去領會,後面的事情還是需要自己繼續努力。
良月數着自己這段時間在暗處的一些所作所為,其中還提到了某一個人的安排。
這個名字大家都很耳熟,盧清和王沛恒以及黃仲對于這樣的真相有些不知所措。
她們沒有說自己的情況,反而問了那個叫做杜英的人的情況。
“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麼良月會說安排了這些事。”三人有些急切。
李溫瓊握緊手,最後的一道密不可分的網,即将要合攏。
這個時候,原來她們一直在糾結是這個點。
“不過是做了一件事。”她看向三個人,盧清等人的回答不需要聽也知道,“你們也是因為這樣才心事重重?”
也這個問題,盧清好想知道為什麼殿下和虞寄書之間發生這麼大的矛盾,“殿下,您和虞寄書之間也是因為這件事嗎?”
“和他有什麼關系,”李溫瓊恥笑道,“你們心中不也是一樣?”
“假如那個叫杜英的人真的死了,剛剛踏入府的樣子,才是你們真正的想法。”
李溫瓊喝了一口茶,“他本來的命運也就是這樣,死與不死差距有那麼大嗎?”
黃仲反駁道:“如果你威逼利誘讓他死亡,公主殿下,你這樣做和随意殺人的那些流匪盜賊有什麼差别?”
“每一個人的生命都不應該随意被放棄。”黃仲睜大眼說道。
“朝堂政治,最不需要你們所謂的同情,”李溫瓊笑出聲來,“因為他一個人,我能夠救下更多的人。”
“如果我為了更大的利益放棄你們,你會有什麼感想?”李溫瓊将這問題甩給她們。
黃仲搖搖頭,她不能夠接受。
“我也許會同意。”盧清說道,“也相信殿下,能夠做到。”
“在這一點上,”王沛恒也說,“我也這麼認為。”
黃仲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要自願放棄生命。”
“殿下她真的有真正愛過這些百姓嗎?”
這個問題問的莫名,讓李溫瓊也愣了片刻。
“我從來沒有過。”李溫瓊将她一直以來的說辭說了出去。
她從來沒有喜歡過些人,如果不是阿娘、祖父、虞寄書和現在的盧清王沛恒等人。
她連這樣的事情都不會做。
黃仲聽着李溫瓊剖析自己的話,臉色越來越紅。
盧清拍了拍黃仲的肩膀,搖搖頭也停止了李溫瓊的自我剖白。
“您總是會讓人覺得自己很壞,但其實不是啊。”
盧清說了自己心路曆程,自己原本是害怕的,但是随着慢慢的接觸,她就明白自已經慢慢了解殿下的人,比如殿下帶回來的采桑。
“您對于人性的判斷,總是根據親身接觸來的,您對采桑不就很好嗎?”盧清對黃仲說了采桑的經曆。
盧清說道,“黃娘子的态度我們都知道,但是遺憾和後悔總是很多,正如将士不顧生命危險保家衛國,這都是信仰的力量。”
“但不能以此苛責殿下,不是嗎?”
王沛恒跟着說道:“而且,按照盧清的話,殿下如果真的去看一看,這世界上有很多和采桑一樣的人。”
“您和她接觸之後,是不是能夠有一些收獲?”
“什麼意思?”李溫瓊問道。
“您總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對于平民沒有感覺。”盧清理解了王沛恒的想法,“可是你對我們就是從不熟悉到熟悉,也就沒有那種态度。”
“高位者微服私訪體察民情,也是同樣的道理。”王沛恒對着黃仲說道。
這給了李溫瓊一個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