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一對一自己肯定不會輸。

但誰讓對方以多欺少呢？

有人救走了我的敵人，也狠狠地揍了我一頓，我又被餓了兩天，意識模糊之間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拴上我的腳我的手。

等到他們終于給我飯吃，我餓虎撲食一樣飛快地吞咽完，眨眨眼，才看見了手上腳上多出的鐵鍊。

我沒法離開鐵鍊另一頭一米遠，也不能大幅度動手動腳了。

被我咬掉了耳朵的男人走進來，他進來時還有些害怕，在發現無論怎樣朝我扔東西，我都碰不到站在一米之外的他之後。

這個愚蠢的男人笑了，笑起來更像個蠢笨的肥豬。

我停下所有動作，站在那看着他。

他們沒有給我足夠的食物，我總是餓着，要節約力氣。

那個肥豬想要碰我，我掙紮之下惹怒了他，最後我被打得失去了意識。

我好像髒了……洗幹淨還能用吧。

……隻要殺掉那個肥豬！污濁的牲畜、惡心的髒泥，他才是應該被毀去的東西。

……為什麼，我的意識轉動得越來越慢，想東西總仿佛隔了一層，霧裡看花想不明白。

我知道了。

水是泡過電池的水，喝了會中毒。

人會慢慢變成傻子。

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大部分時間都成了一個傻子，少數時候變得稍微聰明點，但我的身體已經很弱了。

一個又一個孩子從我的肚子裡鑽出來，他們奪走了我的身體營養，我現在弱得掐不死一隻雞。

我知道他們一個個長大了。

孩子們有幾個很争氣，考上了大學，似乎現在過得很好。

我不會傷心的，我才沒有孩子。

什麼時候，天上的神仙能看見這片土地的罪惡，讓這些不應稱之為“人”的畜生們，徹徹底底的消失呢？

一個癡傻的身體感知很模糊，但她擁有的痛苦與恨意絕對不會少。

鐘欣再次經曆了一遍泥石流，感知到身體失去生機。

第三位，是一個重要考試失常變得精神有點問題的女生，她意識不清醒間走丢了，醒來後被一個伯伯模樣的男人領回了家。偶爾的意識清醒間，她聽見那個男人對其他人說自己是個瘋子，他好心收留了自己，給了這個女瘋子一個家。

第四位，被男朋友騙到了他的老家，十九歲的女孩被折斷雙腿……

第五位、第六位……這些怨念早已失去意識，有些還算完整有些隻有一點碎片。

不完整的意識，造成的痛苦也有些模糊，鐘欣在經曆過八個碎片後，意識躲進了空白中。

緩過氣，她小心翼翼地從空白裡探出意識一角，最後全部走出來，直到最後一點意識的痛苦也結束重現。

她們将自己的痛苦展現，怨恨之氣一部分被鐘欣徹底煉化為自己的氣，擴充了氣的上限，另一部分，借由鐘欣的願誓天賦，轉為另一種能量——

天地規則。

所有生命皆有一死，這是規則。

雷電與風帶來了雨，這是規則。

食物鍊是一個環扣，這也是規則。

……

現在，一條新的規則成立了。

它的範圍很大，幾乎包括了整個聯邦的三分之一區域，它有多個中心，由中心分散着朝外擴散，成為一張地圖上的多個圓形。

它穩定了下來，這條規則讓所有在圓形區域内的人都停下手頭正在做的。

他們都聽見了，腦海中的聲音——

【行拐賣、買賣、‘收留’等一切剝奪女性自由，犯下此罪行的人，從今日起，意識沉睡時将曆經她們的痛苦與折磨，直至死亡。】

人們轟然喧嘩，議論這聲音的來源、内容、真實性。

鐘欣的意識穿過時空，抵達到聯邦上空，她聽見了這條規則，看見了幾秒内人群中許許多多的反應。

愕然、不解、抛至腦後的不在乎。

震驚、環顧、逐漸害怕起來。

……幾秒的時間很短，鐘欣的意識很快回到黑暗空間中，她看見空中浮動的文字有了變化。

【願誓天賦的第一條規則成立，由此得到的相關能量轉化後，扣除部分手續費，剩餘的将補充入你的能量池中。】

鐘欣的身體裡，氣的凝聚源頭，就是能量池。

【評級重新核算——】

【編号543320号求生者，開通天賦新作用，成功立下一條天地規則。】

【大山深處場景已經關閉。】

【你獲得‘天賦掌控者’成就，‘摧毀核心’成就，評級S，本次積分獎勵共50點，新的20積分已入賬。】

鐘欣很高興，她的積分餘額又變成30點了。

“啊額——”

鐘欣往前一靠，跪下，兩隻手撐着地面，不讓自己趴下。

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斷的從臉上、脖頸往下落。

腹中藏着能量池的地方像在被火炙烤，腦海中被意識回歸後帶來的記憶折騰得痛不欲生。

鐘欣調動着氣，在身體裡快速遊走，不斷地使用很快緩解了氣太多快要被撐炸的感覺。

至于那些記憶……鐘欣摸到了脖子上挂着的無事牌，腦海裡的痛瞬間減弱。

她舉起無事牌，盯着牌看，看得久了，那些記憶也逐漸模糊，腦海中多出的快樂讓她不禁微笑。

“嘶……”手上傳來尖銳的痛意，鐘欣立刻松開手，視線也離開了無事牌。

“還有檢測阈值機制呢。”鐘欣明白了，她想不起來送給自己這塊吊墜的人具體信息，“我應該也可以做出這樣的道具吧……下次找到合适的載體試試，希望能做出一個合适的回禮。”

下一刻，鐘欣離開了黑暗空間，回到自己租下的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