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了她在笑。

下一秒，她踩在不大的橫杆上，沖刺，躍起，奔月光而去。

她像隻鳥，又不像隻鳥。

她沒有鳥的羽翼，卻有鳥的自由。

“等等…”

紅光在他面前劃過，史蒂夫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沒入黑暗，自己的心也跟了過去。

轟，炸起的水花濺在他的臉上，涼意透過皮膚往心裡鑽去。

又一次，沒能救下來。

“隊長！隊長！美國隊長！”

他回過神來，喘了口氣，向下一望，是一個年輕的警探正拿着喇叭在喊他。

看見他在看他，他又揮了揮手，露出缺了一角的大白牙。

羅比正在激動的和自己的偶像進行第一次見面。

“哎呦！”

一隻厚實的巴掌扇在他的後腦勺上。

“幹什麼呢！還不去幹活。”

安德森叼着根煙看了眼還沒下來的史蒂夫，就把羅比拽走了。

“欸欸欸，等等…”

“等什麼等，想偷懶就趁早滾回家去。”

史蒂夫笑了笑，向下走。

笑意之下，是一份深深的疑惑，那個女孩是誰，誰把她綁在這的，為什麼她會自己往下跳……

還有，那個女人。

他該去查查了。

另一邊，黑黢黢的岸邊，響起劇烈的咳嗽聲，萊曼剛被梅給撈上來。

“你太弱了。”梅皺眉看着趴在地上休息的萊曼。

“我知道。”萊曼輕喘了口氣，翻了個身，仰躺在地。

沒有辦法了，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他們在下面看不清，但她可是清清楚楚地看着數字跳動的。

更何況，她想到那雙眼睛，她有點不想連累他。

天還是漆黑一片，連月亮都被高樓遮住了。

她不知道接下自己會如何發展，也不知道如果萊曼死了會如何，但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發生這種事。

萊曼應了一聲，就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梅抛過來一把鑰匙連着張紙，“這是我的一個安全屋，隻有我知道，地址在上面，東西也在那裡。”

她當然知道現在的自己最需要什麼。

雖然她們對彼此的記憶很模糊，但這像是個限制，又更像是個保護。

但她們想法卻是可以相通的，她可以主動觸發思維同步，就是會消耗許多精力。

今天見到梅已經給她的大腦帶來很多的負擔了。

雖然她們是同一個靈魂，但思維、記憶、行為方式都不相同。

這下是真的分裂了啊。

對她們關系最好的描述應該是可以完全信任的陌生人。

彼此不了解，卻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