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陳導設宴,我把地址發給你,這是一個好機會,你必須要來。”
陳導。
陸知更眨眨眼,才笑道:“我知道了。”
在得到陸知更肯定的回複後,肖落這才挂斷電話。
而這邊陸知更“嘭”地躺倒在床,眼睛無神地望着天花闆。
從記憶中來看,這肖落确實是個好人,她一手把鹿之菮帶進娛樂圈,給就差流落街頭的鹿之菮帶來希望。她幫了鹿之菮很多,但鹿之菮的事業剛有所起色,就被葉家從中攪和,處處打壓。
肖落也隻能眼睜睜看着鹿之菮簽下不平等合同。不過,她還是費了很大的勁,把鹿之菮放進陳導的劇組裡,奈何,葉家的葉如萱是女一。
一個是葉家的大小姐,一個是默默無聞的娛樂圈小透明,劇組裡的人一眼就知道應該向着誰。
這邊剛殺青,這邊就被人推下山。
陸知更可不是什麼軟柿子,這筆賬,她會好好跟他們算清楚的。
今晚,她一定得去。
忽然,窗戶被一陣風吹開,陰冷的風迎面吹來。
誰?
誰敢這樣戲弄她!
“天堂有路你不走了,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陸知更聲音冰寒,她沒想到那個降頭師膽子居然這麼大,居然起壇對她做法。
她悄悄把門開了條縫,探出腦袋,見白君凜還在沙發上,她輕輕關上門。下一秒,陸知更水靈靈地站在降頭師的門外。
看着周圍破敗狹窄的環境,陸知更秀眉皺起:“果然是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太陽!”
“鹿小姐,你怎麼在這?”
扭頭一看,竟是甯複!
“你還敢找到這裡來?”陸知更雙手抱胸,饒有趣味地瞧着甯複和他身後的幾個黑衣保镖,“你就不怕他再給你下個降頭?”
“這……”甯複眼神漂浮,還故作鎮定挺起胸膛,“凜總交待的任務,我又怎麼會怕。”
“倒是忠心。”陸知更笑着點頭,有幾分真誠不得而知,“這裡我來解決,你不還有别的事要做?”
“這恐怕,不太好……”
陸知更聞言,上半身慢慢湊近甯複:“你覺得,是我這個妖女好得罪,還是裡面的降頭師好欺負?”
“我,我這就走。”
見甯複被自己吓得倒退半步,緊接着招呼手下離開,陸知更惡趣味地咧了咧嘴角。不得不說甯複還是有些本事的,要不是降頭師對自己下手,她恐怕還要費些功夫找到這裡。
看着眼前這扇破舊且搖搖欲墜的木門,陸知更毫不猶豫地擡腳用力踹了上去。
“咦?”看着紋絲未動的木門,陸知更眼中出現興味。
雖然她剛剛那一腳沒有動用靈力,可她也不是凡胎肉身,力道也不會小到哪裡去。
本以為是個隻會在背後搞小動作的老鼠,沒想到是有點本事的袋鼠。
這次陸知更将靈力附着在腳底,又是一腳。隻聽“咔嚓”一聲,木門應聲而碎,激起一地的灰。
等看得清屋内的場景,陸知更雙眼瞬間變得血紅,磅礴的靈力好似一陣狂風,講屋内的物品都吹了起來。她瞬移到降頭師的面前,擡手掐住對方的脖子,聲音好似冰碴:“
該死!”
“你……你不是人……”降頭師敏銳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臉脹得通紅,“你又何必去幫白君凜,你就應該加入我們!他隻是在利用你!”
“你這是……在求和?”嘴角略微勾起一抹弧度,卻不達眼底。
她略過驚恐的降頭師,直勾勾盯着不遠處的角落。霎時間,降頭師懸浮在空中的人頭骨杖發出“嗚嗚”的聲音,頭蓋骨出現細長的裂縫。
在它眼窩流下鮮血的那一瞬間,整個頭骨炸成粉末,飄散在空中。降頭師的臉半青半紅,見自己的計劃暴露果斷求饒:
“姑奶奶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姑奶奶,還請姑奶奶饒過小的這次!”
“饒了你?”
陸知更暼了眼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少女和孩童,冷冷地看向手中的降頭師,突然笑了起來。
這笑容就像是帶着魔力,讓原本緊張的降頭師瞬間放松下來。
他點點頭,不知不覺把心裡的話都秃噜出來:“姑奶奶,小的有很多錢,都能孝敬給您。況且,這些不過是煉制降頭的工具,要多少有多少,算不得什麼……”
“是啊!不過是煉制降頭的工具,算不得什麼!”
陸知更松開抓着降頭師脖子的手,看着那些死狀凄慘的屍體,心中的殺意噴湧而出。降頭師誤以為陸知更認同他的話,剛想附和,就對上了陸知更的眼神。
他隐約在對方的瞳孔内,看到九條飛舞的雪白尾巴。
不對勁!
這真的妖物!
“自己跳進去。”
陸知更語氣蠱惑,她看着兩眼空洞的降頭師,指了指大廳中央的大鍋。
就在這時候,降頭師就像提線木偶,拖着雙腿慢慢爬進沸騰的鍋裡,“滋滋”的聲音讓人心驚肉跳。最後望了眼死寂的屋子,她頭也不回離開。
“甯複,裡面清理幹淨。”
不用看就知道,甯複一定還在附近蹲着。
真是髒了自己的手。
這些事情陸知更本來就不想摻和的,但是誰叫這個降頭師實在是不聽話想要以卵擊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這樣陸知更也能陪着玩一玩。
狂風吹過,樹影搖曳。陸知更深吸一口氣,她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忍不住歎了口氣,努力讓自己躁動的心保持平靜。
她是妖族,現在殺了人,血脈中自然而然地湧起一股嗜血的沖動來。這種沖動隻能靠自己調節,否則靈力将會失控。
靈力失控的感覺……
陸知更可不想再次體驗。
偏偏就在這時,這股燥熱怎麼樣都掩藏不下去,陸知更閉住雙眸,決定驅動靈力之時,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額……”
不對。
她能感覺到自己頭腦一陣空白,這是失控的前兆。
陸知更這才覺得自己的額間不斷冒出冷汗來,當她竭力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被面前的景象弄的一驚。
面前是燈光大量,觥籌交錯,交談聲,吹噓聲不絕于耳的宴會大廳。陸知更輕輕一嗅,便能夠聞到煙草和濃酒混合的味道。
她這是……
在哪?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她就聽到記憶中熟悉的聲音——
“鹿之菮!你!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你不知道今天見導演嗎?”
導演……
燈光交錯,陸知更回神。
她似乎,沒有準備就來到了宴會現場。
還沒等陸知更說話,她一擡眸就看到了宴會廳中位于中間的人,熟悉的人。
白君凜。
他怎麼……會在這?
白君凜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