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去換衣服,他們待會就能……
“行吧行吧。”
見他堅持,陸知更也沒在挑逗他,無趣地撇撇嘴後,便轉身向換衣間走去。
她沒有見到的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白君凜眼底隐忍着的情緒,像洪水似的卸閘而出,極緻的欲色,一發不可收拾。
等陸知更換好便裝,再回來時,也不知白君凜究竟跟他們說了些什麼,反正劇組的人再見到她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屁颠颠地跑過來。
“鹿老師,你沒事吧?”
“實在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們的疏忽。”
“鹿老師,如果你覺得有哪不舒服盡管說,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檢查,所有的費用都由我們劇組來報銷。”
衆人圍在她身邊就噓寒問暖,眼底那一抹恐懼,敏銳地被陸知更捕捉到。
想來,應該是白君凜對他們進行了警告。
企業遍布全球的商界帝王,若真想要針對一個劇組,怕是第二天在場所有人就能去海灣“潛泳”了。
怕也是正常的。
“鹿鹿,實在抱歉,要是對戲的時候,我能再多注意一些,你可能就不會落水了。”慕知靈也放低姿态地湊來。
見到是她,陸知更有短暫的愣神。
記得對戲的時候,之所以她會毫無征兆的落水,就是因為有股不明的力道推她。
而那時在涼亭中,除了她之外,也就隻有慕知靈了。
是她還是……那股黑氣?
“沒事。慕影後無需自責,人嘛,哪有不出意外的。”
想到這些,陸知更唇邊扯出一抹笑來,像是寬慰般拉住她的手。沒了在潭底時莫名其妙的束縛,她靈力流轉地極快,很快就将她全身由裡到外掃描一遍。
結果仍舊是沒有覺察到任何異樣。
這就很奇怪了。
陸知更黛眉下意識地一蹙。
“鹿鹿,是有哪不舒服嗎?”
注意到這點的慕知靈,緊張地詢問一聲。
“落水了就好好的待在休息室裡休息,等我帶你去醫院檢查,怎麼又跑出來了?”
陸知更被她喚回神來,正要開口,男人沉穩,隐隐夾雜着無奈的嗓音,便搶先一步傳來。
光影交織的長廊中,一身黑色西裝的白君凜,氣場尤為淩厲。行走動作間,散漫矜貴的氣質,莫名令人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你去哪了?”
見到來人,陸知更眼前一亮,沒來由的,隻覺陣陣歡喜。
“去幫你請假了。”
白君凜也沒隐瞞,将事情說了一遍。
劇組發生這樣的事,拍攝進度勢必會受到影響。
至少也得給人家落水的陸知更休息個一兩天才行啊。
不然,顯得多沒人情味啊。
絕對不是因為在白君凜的威懾之下,導演不得不給她休假。
絕對不是。
“你跟導演溝通過了?”
他不說,陸知更也能猜到,不由朝他挑眉一笑。
“幫你争取到了一天的假。”
白君凜點點頭,怕她誤會什麼,還補上一句:“要是再多就會影響這部劇拍攝完畢的上映時間了。”
除非陸知更明确的跟他說要多休息幾天,否則,白君凜是不會擅自做主的去幹擾她的工作。
“就一天啊。”
陸知更一聽,小臉有些失望,但還沒維持多久,便又歡喜起來:“算了,一天也行。”
能歇一天是一天。
她原以為演戲很簡單來着,哪想千年來的第一場戲,就差點沒讓她把命撂這。
得先緩緩才行。
直至兩人的身影從監控畫面中消失,隐忍已久的導演,才豁然起身,破口大罵。
“白君凜,你給我等着,不要以為我……”
“導演,白總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下一刻,就見那原本滿面憤怒的導演,整張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人還沒看清,便點頭哈腰地朝房間大門深鞠一躬:“白總好!”
前倨而後恭算是被他給玩明白了。
許久沒有等到回應,導演才疑惑地擡頭看了一眼,見站在門前的是被他塞進組裡當搬運工的大外甥,他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登時惱羞成怒。
“臭小子,你給我死來——”
……
與此同時,劇組基地外,黑色的邁巴赫之中,并不知曉因為自己引發家庭大戰的白君凜,正扭頭看向陸知更,向來沉穩的語調裹狹着一抹他自己都未曾覺察到的厲然。
“劇組有人欺負你?”
他原本是想直接調查來着,但又顧及着陸知更,還是直接問她好了。
“沒有。”陸知更搖頭,狹長的眼微微虛着,像在思考着什麼。
慕知靈身上發生的怪異之事,實在是讓她有些費解。
那抹黑氣……究竟藏哪了呢?
想不通,陸知更幹脆将視線放在白君凜身上,将自己的猜想跟他說了一遍,然後才說:“你要是有時間,就去幫我調查一下。”
以白君凜的權勢,想要做到這事,比起她來,要更簡單。
“好,我會幫你調查清楚的。”
白君凜點點頭,他原本就有這樣的想法,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帶她去醫院,全身檢查一下。”
白君凜跟坐在駕駛位的甯複吩咐一聲,然後就下車了。
“是。”
……
劇組内,打完外甥,總算解氣的導演,屁股還沒坐熱,門外就傳來一聲:“導演,白總來了。”
“你丫還跟我玩這一套是吧。”
導演一聽,登時就惱了,可當他拿着拖鞋起身望去之時,整個人卻頓時愣住:“白、白總,你怎麼來了?”
“監控在哪?”
房門前,白君凜淡睨他一眼,驟然襲來的壓迫感,險些沒讓導演當場腿軟跪地。
“您跟我來,我現在就帶您去。”
導演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狗腿似的帶着他向外走去。
監控室内,已經看完陸知更和慕知靈對戲那段時間影像的白君凜,眉梢不由一攏。
錄像中,慕知靈并沒有奇怪的舉動,也沒有把陸知更推下去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