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鬼眼裡恐懼加深，要是被主人知道它洩露了主人的信息，下場……
不敢想，小鬼完全不敢想自己會淪落到怎樣的下場。
恐怕魂飛魄散都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不能說。”
念及于此，小鬼頭搖得腦仁都要晃勻了。
“看來，得先給你吃點苦頭了。”
陸知更危危一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它的嘴硬，還是它的身體更硬。
唰！
一條粉色的狐尾突然浮現在陸知更身後，柔順的絨毛明明是在海水之中，也極有層次感的緩緩浮動。尾巴尖尖在幾經搖曳之後，逐漸亮起一抹粉色的微光。
無需感知，清晰就能覺察到那股蠱惑人心的力量。
“你、你要對我做什麼？”
看着那針尖似的逐漸靠近的尾巴，小鬼莫名有些恐慌，總感覺……要是被那尾巴擊中，肯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放心，不痛。”陸知更危笑，心念一動，尾巴尖尖“噗呲”就紮在小鬼的胸口處，留下一顆細小的紅點。
不痛，但由紅點向着體内五髒六腑，四肢百骸散發而去的，帶着蠱惑力量的粉色靈力，卻在逐步摧殘着小鬼的理智。
“好痛！不對，好癢，為什麼那麼癢！！！”
劇烈的疼痛和極度的癢感來回交替，小鬼痛苦哀嚎地在地上打滾，卻也無濟于事，根本緩解不了一點。
因為這完全是從它意識傳達出來的感受。
簡單來說，你要是不斷暗示自己，從潛意識層面堅信自己有哪難受，又或者是有哪疼之類的，你會驚奇的發現身體真會出現這樣的感覺。
但若細看，能明顯發現小鬼除了虛弱一點之外，身上毫無傷痕，抓撓着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的異樣。
“我說！你快停下！！！”
沒幾分鐘，小鬼就已經堅持不住了：“你想要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陸知更沒理它，環抱胸前的站在一旁，隻視線居高漠視的看着它。
這要不一次給它修理的服服貼貼，它還得鬧幺蛾子。
因此——
足足數分鐘過去，渾身異樣難忍，卻又無法逃脫的小鬼都想要自我了斷時，陸知更“啪”地打了一個響指。
它渾身異樣的感覺霎時就消失了。
“呼！”
趴伏在地的小鬼急喘着，一副快要被玩壞的樣子。
“現在能說了？”陸知更微笑着用腳尖踢了踢它。
“能！”
看到她那笑容，小鬼一個激靈，連忙爬起身來：“我說，你想要問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以我對這世界的了解——靈氣異常稀薄，已是進入末法時代。”
“按理來說，像你們這樣的小鬼就算有人供奉，也絕不可能脫離祭壇的範圍之内”
說到這裡，陸知更低頭直視那隻小鬼：“說說，你……又或者是你的主人，究竟是怎麼做到讓你們有現在這樣的實力？”
倒不是有多強大，而是已經違背此方世界的運轉規則。
末法時代，精怪藏于深山之中，佛道閉寺絕不入世，哪怕是那些妖魔鬼祟也會找尋一處極陰之地，隐藏起來。
比起害人得到的那點實力提升，還不夠每天消耗呢。
須知，末法時代，可沒有那麼多的靈氣、陰氣之類的給你恢複實力。
用了，那就沒了。
之所以陸知更能那麼奢侈，完全是靠白君凜牌充電寶，這才敢肆無忌憚的揮霍。
換個人來，怕是第一天解決完那降頭師，就已經淪為凡人了。
“這……”
聽見她的話，盡管已經經曆過生不如死折磨的小鬼，都有些遲疑。
顯然，陸知更簡單的一句詢問，直接就戳中“團隊”最大的秘密。
“嗯？”輕揚的尾音透出不悅。
小鬼一個哆嗦，連忙回道：“具體的情況我不了解，但我能夠見到主人家……”
它眯着眼睛，細細回憶，生怕哪兒沒說好惹得陸知更不悅，又給它來套“疼癢”小套餐：“有很多的女人，不！不隻是女人，還有男人，他們每月都會定時來到主人家。”
“至于究竟要做什麼，主人不允許我去探查。”
“但我能感覺那些人每次來後，我的實力都有提升。”
女人？男人？
啥信息沒有，陸知更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們是誰。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不知道。”
小鬼搖搖頭，見陸知更沉下眉眼，慌的補上一句：“但他們很漂亮，主人那幾次派我出來做任務的時候，我在……”
說到這裡，它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一樣，連說帶比劃：“我在那些高高的大樓外面，見過他們，像印在紙上一樣。”
“你說的是海報？”陸知更挑挑眉。
“對，就是海報。”小鬼想了想，重重點頭。
海報…
那也就是說他們都是明星咯？
再聯想到别墅裡的那沓資料，陸知更眼裡閃過一抹明悟。
“繼續。”她斂住思緒，接着問道：“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在她的淫威下，小鬼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當輪到說那幕後之人的身份時，小鬼話語一頓，身體都有些僵住了。
“怎麼？”
陸知更挑眉看它，唇角噙着戲谑的笑：“這是要我再幫你回憶回憶剛才的感覺，好壓過你對你主人的恐懼？”
要是換成剛才小鬼怕是吓的早就開口了，但此刻……它就像是木偶一樣，呆呆的愣在那，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這一狀況，瞬間就讓陸知更覺察不妙。
身後輕輕搖曳着的狐尾，裹挾着靈力的向小鬼包裹而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彭！
海水已是不知第幾次炸開漣漪，當着陸知更的面，小鬼像是絢麗的煙花一樣，轟然炸開。
四散的黑氣，在水流的湧動之中，逐漸消失，沒有留下任何一絲氣息。
這讓陸知更想追都不知道往哪去追。
“咕噜，你有覺察到是怎麼回事嗎？”陸知更凝眉詢問。
能神不知鬼不覺得當着她的面解決那隻小鬼，對方實力要麼比她強，要麼就是早已為此情況設下了禁制。
前者…
陸知更覺得不太可能。
那幕後之人要真比她厲害，也就不會這麼費心對付她了。
直接本人親自下場，那不輕松就能将她拿捏。
那就是後者了！
“看來，應該是早就已經設好禁制了。那些小鬼要是洩露幕後之人的真實信息，便會引發自曝。”陸知更心思一轉，就想到了自爆的原因。
想來，最初葉如萱那次也是一樣。
“那麼早就開始關注我了，他該不會是……”陸知更眼裡劃過沉思。
“沒有。”
思索間，紫靈鏡有些虛弱的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剛才你浪費的靈力實在是太多了，我正處于虛弱之中，哪來的功夫注意現場的情況啊。”
“行吧。”陸知更倒也沒多失望，點點頭，便朝海面遊去。反正有的是機會探查，倒也不必急于一時。
更應該關注的反倒是現在，她還錄着節目呢，也不知下水多久了，節目組有沒有發現，要是再出現一次“直播溺水”事故，那就好玩了。
……
海岸邊，和陸知更想的一樣，再發現她已潛入大海之中足足數分鐘的時間，節目組所有人員都慌了。
先前的事故，頂多也就是引發些輿論，倒也不算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