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浸1353年12月初九,這天下了一場小雪,星星點點的雪花兒紛亂地四處飛揚,落在青黃交雜的草坪上,仿佛老人花白的胡茬兒。
紀皇傳庚郡主入宮,于是姬斥被拽出了溫暖的被窩,丫鬟們熟練地給她梳妝打扮,她們早已習慣了擺弄一隻洋娃娃,或者是真人版的奇迹暖暖。
“妝畫得淡一些,”郡主囑咐,丫鬟應聲,把一支小小的金簪插入她的發髻,這是姬斥唯一一支金簪,花了她20兩銀子呢,(20兩在本書,這個時間點可以買7000斤大米,自己算物價)
然後姬斥冒雪來到大殿,殿中暖意盈人,仿佛是到了春季,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芬芳。
她俯身行禮,然後一眼瞥見了一旁的木頭架子。鼻青臉腫的姬笑被捆在架子上,滿臉憤恨。他被剃光了半邊兒頭發,頗為滑稽。少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紀皇不緊不慢的捋捋胡須,“庚郡主,你可認得此人?”
“這不是那個皇帝麼?哦,不不,他不是皇帝了。”
赢業渾然不在意地看看姬笑,“那就讓庚郡主送你一程吧。”
“送他一程?怎麼送?”姬斥還在疑惑,手裡卻被内侍塞了一把匕首,冰涼涼的,閃着寒光。她這才明白,“陛下,我~我~”姬斥舌頭都不利索了。
赢業不為所動:“動手吧,郡主。”
姬斥渾身都顫抖起來,俨然是帕金森附體,一步一步向姬笑挪去,她一個實習大學生996社畜哪裡做過這種營生?她連雞都沒殺過的好嘛。
可紀皇沒打算放過她,他品着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動手啊。”
姬斥牙咬牙,一閉眼,哆哆嗦嗦地把匕首向姬笑身上戳去,這一刀戳得有氣無力,連對方的衣服都沒有戳破。姬斥加大力道,又戳了一刀,雪白的寝衣終于染上了那麼一丁點兒血紅色。
一直沉默的姬笑突然大喊:“你我同為殷哀王之後,你怎麼忍心骨肉相殘?你怎麼能叛國投敵?”
他這一吼,把姬斥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匕首吧唧就掉在了地上。
禦座上的赢業悠閑的放下酒杯,“骨肉相殘?姬笑你和她血緣都出五服了吧?你自诩殷哀王之後,實際上卻是旁系中的旁系,這丫頭才是正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