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李東城專屬助理的一天,是被使喚的一天。
勉強買到了Tiffany的貼紙,李東城要她晚飯後再送來。又說想請家裡面的人去“稻香酒樓”吃餐飯,讓周舒妤先去試試菜怎麼樣。
理由很正當,經費也給夠了。
周舒妤拒絕的話都說不出,感覺自己是被困在助理這個身份裡了。
于是她成為了“稻香酒樓”最奇怪的客人,一個人一個包廂,點了一大桌子菜,每個菜隻吃一口,還要告訴李東城口感如何,評價多少分。
硬是把周舒妤也吃累了,看着滿桌子菜發呆。坐在家裡悠閑自在,僅憑一個手機就操控了她全程的李東城,還發信息過來問她就餐環境怎麼樣?
“就挺好的呀,晚上直接過來吃就行了。”
李東城立即發表情控訴她,“哇!你裝不下去了是吧?這麼敷衍。”
周舒妤:“一個人吃一桌子菜,真的很奇怪啊!”還要寫感想,還要被别人用一種“有錢沒處花的冤大頭”的眼神看着。
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當皇帝慣了,看來粉絲給他“暴君”的稱号真的沒白給。
“一個人吃飯讓你感覺不舒服?”
“要不你來試一下?”
“你要是真心實意地邀請我,我也不介意過來。”
周舒妤回得很快:“那還是算了吧。”
吃完了飯,李東城也沒讓她閑着。
讓她先去電影院采采風,看哪一部電影好看?同樣是帶着任務來的。
“有小孩的話還是看卡通片。老人的話看劇情片或者是曆史片,你自己的話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周舒妤還附帶把各個電影的評分和評價情況,截圖發給了李東城。
但蠻不講理的李東城還是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選一部去看吧,看了再告訴我。”
道理說的是一套又一套的。
“對了,順便幫我測試一下爆米花的甜度,飲品就點熱奶茶吧。”
氣不可支的周舒妤買着一桶爆米花和熱奶茶,進了兒童動畫片《熊出沒》的影廳。
裡面擠滿了鬧騰的孩子和家長,她就選了後面的位置去看這部電影。
李東城雖然不在場,但存在感拉滿,總是時不時發一兩條讓她無語的短信,氣她。
他就好像坐在她左手旁邊笑她,一臉讨打相:“周舒妤,你幹嘛選了一部兒童片?”
“不然我應該選啥呢?”
“好吧好吧,你看嘛。放了什麼劇情,告訴我。”
“……我把劇情都告訴你,那你還來看什麼?”
“……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劇情合不合理,好不好看呢?”
大概一整場電影下來,就是這種對話。
李東城硬是把自己活成了,周舒妤日常生活中揮之不去的幽靈。
到了吧?沒到。沒到嗎?處處都是他。
因為面向對象是兒童,動畫片拍得較幼稚可愛,色彩活潑。但因為故事裡涉及親子關系,周舒妤難免感觸。
當她回信息回慢的時候。李東城就問她:“不會看哭了吧?”
她擦完眼淚才告訴他:“沒有。”
“那看來這部電影不怎麼樣啊。”
“誰說的?挺好看的呀。”
經曆一場情緒動蕩之後,再走出電影院,重回現實的感覺總是有一些夢幻。
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還有什麼任務沒有?我好累,想回酒店休息了。”
李東城也就沒有再為難她了,但他知道她看電影的商場離她住的酒店不遠。
“走回去的路上,可能會遇到賣紅薯賣闆栗的老頭……”
周舒妤都學會搶答了:“買一點嘗一嘗是吧?”
“Bingo!正确。”他像是益智節目那種惡劣的主持人,發送的表情也很欠打。
“味道怎麼樣?”
周舒妤在大冬天裡,握着剛剛烤熟的紅薯,那種暖手的感覺,金黃的顔色,甘甜的香氣,的确要沁到心裡去。
嘗了一口,“味道還可以,晚上過去的時候給你帶一份?”
李東城回答得幹脆,“不用,太甜了對小孩子牙齒不好。”
吃了半個紅薯的周舒妤,尬在原地。
“那你讓我去買?”
“你是大孩子嘛!不要緊。”
感覺自己被李東城耍了的周舒妤,提着一袋紅薯和糖炒闆栗回酒店,表示不想跟他再說話。
本來是、要回酒店的。
但卻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舒妤嗎?是我金真兒。”電話那頭的聲音像是聖誕樹上的銀鈴和紅色蝴蝶結。
“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金真兒爽朗率真地笑道。
金真兒竟然來蘇北了。明明今天中午,還刷到Tiffany為元宵晚會彩排的視頻。
但下午的時候六點,她卻穿着黑白相間的沖鋒衣,戴一頂鴨舌帽,黑色口罩出現在蘇北火車站。
像是走鋼絲一樣冒險,她眼睛竟然還彎彎地笑着。
“你一個人嗎?”周舒妤覺得這個女孩子的膽子委實大了些。
“放心,我和助理換了衣服,狗仔沒追上來。追逐名利的人,怎麼比得上追求愛情的人跑得快呢。”她摟着周舒妤肩膀的時候,她們真像朋友啊。
金真兒也下塌了周舒妤住的酒店,倒不是酒店設施有多麼令她滿意,隻是想和周舒妤拉近一下關系而已:
“你可别以為我吃不了苦,是嬌滴滴的大小姐,我12歲的時候就當過背包客,獨自在歐洲的幾個國家旅行過。”
睡一間房,吃一餐飯。
周舒妤不會傻得以為她是真想當自己朋友,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習慣用刀叉,不習慣吃牛排作為晚餐:“你是來找李東城的?”
聽到這個問題的金真兒有些不好意思,“等下買點東西再去他家,要不然就這麼唐突出現,太沒禮貌了。”當然要周舒妤幫她物色物色。
“……李東城知道你要去他家嗎?”
“他當然不知道呀,這樣才是驚喜嘛!你不準告訴他哦,麻煩你了。”金真兒伸手拍了拍周舒妤的手臂。
總是很越界,沒有安全感。隻能說出一句“我是Echoes的助理”來抵禦。
金真兒咬着鮮豔欲滴的番茄:“我知道啊,但你是我的朋友,不是嗎?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你隻要假裝不知道我來蘇北就行了。”
她又問:“你見過他爸媽了嗎?他家長怎麼樣?會不會很不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