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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願永世與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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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深夜,當周舒妤在他懷裡熟睡,李東城就會用細小的紅繩去圈她的手指,想着有一天給她帶上戒指會是什麼樣子。後面不用借助紅繩,僅僅是依靠手指觸摸的記憶,他也能知道她無名指的準确尺寸。

去珠寶店挑選鑽戒,選中一款小王子和玫瑰花主題的對戒。男戒刻畫的是小王子的B612星球經過一天,書裡寫小王子剛看完日落,調轉椅子,就可以看到日出。女戒是一朵玫瑰裡吐露出一顆眼淚的真心。

他覺得那真像周舒妤。

但他不會傻得像小王子那樣,離開了玫瑰花才知道後悔。他們的故事應該是玫瑰花離開了B612,小王子守望過無數個日落和日出,才等待回來他的愛人。

李東城并不是在他們複合之後,才思考起結婚這件事。

遠在高中時期,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周舒妤的那一刻,他就隐約有了期望,直到完全下定決心。

結婚意味着什麼呢?

對于現代社會成熟的男男女女,結婚或許意味着門當戶對,車子票子房子,意味着通過條件,符合标準。

但對于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結婚就意味着他很喜歡很喜歡她,這份喜歡不會褪色,不會變淡,不會消失,它的期限是一輩子。

所以他想和她結婚。給她一個家照顧她一生一世,也隻不過是這一份愛的附屬品。

當時的周舒妤沒相信過這件事,她的前途比他光明太多,“你以後怎麼支撐一個家?打螺絲還是賣羊肉串啊?還是說你想當小白臉,幻想着讓我來養你?”她說話的時候真的思考過這種可能性,要是李東城永遠都是李東城,那至少他也應該學會做菜。

李東城想象自己成為一個打螺絲的,或者買羊肉串的,或者一個小白臉,好家夥,那真得屈居人下,看别人臉色過一輩子,關鍵是周舒妤随時可以轉身離開。

學渣被迫說出這句話,“我我還是好好學習吧……”企圖跟上學霸的步伐,至少能夠出現在她的願景裡。

他并非不喜歡音樂,并非對于自己的天賦不夠自信。但是喜歡音樂的人何其多。擁有天賦的人也不在少數,多少人能走上自己所熱愛的道路,并且把它做到頂峰呢。

李東城沒确信過自己會成為歌手這件事,“但我保證,如果你能跟我結婚的話,我一定拼了命不讓你過苦日子,我可以做羊肉串賣得最多的那個人,打螺絲打得最快的那個人,我也可以在公司拼死拼活地上班。我能接受一切生活,隻要那個生活裡有你存在。”

那時,周舒妤聽他一番雄心壯志,信誓旦旦,隻是微微一笑。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世事變更,情卻未随着事遷。

當年所做的那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夢,現在仍做着。

李東城走進房裡的時候,有一種新郎的錯覺,他當然不是新郎,今天也不是他的新婚夜,周舒妤也沒有穿上新娘的嫁衣。

她隻是坐着。

沒有開燈,有一瞬間她的身形甚至不像一個人,而像一個紙做的剪影。

“周舒妤……我回來了。”他走進這一個夢幻的良夜裡,呼喚着她的名字,像是踩在晚霞雲朵中,人因為氣氛的微醺而醉了。

那個紙做的剪影忽然被驚醒,像是被月光注入了靈氣,有了人的七情六欲,在她落地成為人的那一瞬間,她跑上來撲進她的懷裡。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熱情,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這是周舒妤從來不會幹的事情。一如今天晚上她反常地說了“我愛你”,甚至主動提出要結婚的請求。

再沒有比“受寵若驚”四個字更适合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了。

李東城高興得忘乎所以,她抱他,他便更緊緊地回擁她。她吻他,他便像一隻蝴蝶一樣追随着她的吻。

他體驗了人世間沒有的狂喜。

但又恍惚地覺得這種狂喜太沒有緣由,太不自然,甚至出現了心悸。熱情和快樂一同消散,他依然緊緊地抱着她,吻她愛她,可心裡卻在想為什麼呢?

為什麼會覺得不安?是因為自己不安,還是因為親吻他的周舒妤是不安的。

又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李東城忽然想起17歲那年的冬末春初。

周舒妤忽然打電話來找他,半天沒有說話,在他的追問中才說出一句,她和家裡面的人吵架了,他能不能現在過來陪一下她?

他當然一百個願意。

拿着傘出去找她,陪她在屋檐下坐着,從下雨一直坐到雨停。她還是不願意回家。

然後他們去了賓館。

那天不是他生日,她卻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沒有人來賓館,這是為了過個夜的。”周舒妤說,“……要不要我送你一件生日禮物?”

接下來他就看到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幸福的頂點,在看到的那一瞬間就得到了滿足。占有和放棄都沒有損害它,那天晚上抱着周舒妤睡覺,又是另一種夢寐以求的幸福。

他笑着醒來的時候,世界就在他的懷裡,他還以為那隻是幸福的開始。

但沒有想到命運從那一天之後,就開始急轉直下,他沒等到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生日禮物,沒有的那一句我也喜歡你,隻等來了分手和她的轉學。

難道幸福在來臨的時候,也暗自标明了不幸的價格嗎?

恰如當時。

恰如此時。

一種巨大的不幸的悲哀劫掠了李東城,他感覺一切都在重蹈覆轍,他害怕巨大的喜悅,後面是巨大的悲哀。

“周舒妤……”他喊她的名字,她像忽然被摁了暫停鍵的機器人一樣停了下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周舒妤久久沒有回答他。然後他才聽到她細微的哭聲。捧着她的臉去看,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了。

李東城忽然感覺到巨大的心慌,周舒妤那麼堅強的人很少在他面前哭,她的每顆眼淚都絕望地砸在他的心頭上,他疼惜地不知道如何是好,隻是一味地擦去她的眼淚。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好不好?你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别哭了……”

周舒妤卻哭得更厲害了,她那雙哭紅的眼睛,被沾濕的眼睫毛。那是他曾見過最美的一雙眼睛,落淚的時候尤其美,但他卻不能容忍她的任何一滴眼淚,那會叫他的心像被撕裂一樣痛。

為什麼在哭?為什麼他沒有辦法讓他不哭?這種痛恨的情感,全部變成了對自己的憤怒。

周舒妤也不願再和他對視,不願看到他眼裡全都是因自己而起的自責與愧疚,低頭靠在他的肩上,任淚水打濕他的衣裳。

“……是因為我在演唱會上做得太過火了嗎?是粉絲和媒體的話,讓你心裡不舒服了嗎?還是你其實不想結婚?”李東城開始反省,他也做好了聽見一切答案的準備,并且悔改。可是他懷裡的周舒妤隻是搖搖頭。

便叫他更加難受,無法可想,無能為力。“那是因為什麼?如果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可以改。”

周舒妤很勉強才止住了哭泣,每一個字都像一聲歎息,“不是你的錯。”

她緩緩地擡起頭,用那雙眼睛紅透了的眼睛看着他。猶豫的時間過得格外地漫長。可決心說出那幾個字的時候,又像一下子跨過了好幾個永恒。

李東城頭腦轟鳴,他懷疑是自己壓力性的失聰又犯了,甚至他明明已經看到了周舒妤的口型,但是他還是無法分辨那些字眼。

“你說什麼?”他才問了一遍,并沒有察覺自己的聲音也顫抖了。或許他也在期待這是一個玩笑或者誤會,但心裡又隐約知道不是。

“李東城,我是說……”

“我已經死了。”

她不是說不結婚了,或者要分手,這種他還可以挽回、還可以努力的事情。

她也不是像韓劇裡那樣宣判自己得了絕症,命不久矣。而是直接告訴他,她已經死了這種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你明明就在我身邊活得好好的呀。”李東城。摸着他的眼睛,她的臉頰,她的頭發,一切都是那麼真實,怎麼可能就聽信她這一句話,就相信所愛之人已經死亡的事實。

周舒妤搖搖頭,沒有辦法開玩笑的意思,“我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但我确實是死了。”

李東城倉皇一笑,“你還不如說你要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要走了。你的精神出了問題。你怎麼可能死了呢?不要說謊了,把真相說出來,我能夠面對的。”

他根本不肯接受她所說的這種可能,還幻想着所謂的事情真相應該是如何如何。

周舒妤也希望像他所說的那樣,但一切已經沒有了轉機,“我……把一切都想起來了。”

她是含着眼淚告訴他,“這世界上已經沒有周舒妤,2008年我就已經死了,十年之後為什麼會回來?我也不知道。但我應該也不是一個人了……”

鬼嗎?她應該這麼稱呼自己嗎?

她可能很難想象這些話對李東城所産生的沖擊。腦海裡就像有一架巨大的飛機,不停地盤旋,發出噪音,刺激着他的神經。可他能做的是伸手緊緊地抱住周舒妤。

她沒有死,他也不會讓她離開自己。

也許她已經神經失常了,說着自己也不能理解的話。但隻要是周舒妤,他就不會放開她。

就算她說的是真的,那她也不會是一個名叫周舒妤的鬼。

害怕和不安,溫暖和堅定。

都随着這個擁抱傳到了周舒妤的心裡。讓她一時感傷為之落淚。

其實在演唱會恢複記憶的那一瞬間,她想過很多種應對,她可以一言不發地離開,也可以再來一次惡性分手,逼迫李東城忘了她。甚至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平平靜靜的過完剩下的日子。

可她最後還是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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