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看着發給任東風的信息久久沒有回複,擔心起來另一座房子裡的情況。
“怎麼了?還沒有回你嗎?”
“嗯,可能是還沒起床吧。”
畢竟住在那個房子裡的是一群男生,熬夜到非常晚也很正常。以現在剛剛九點來算,很多鄉下地方的早飯都還沒有開始。
“但是住在另外一個房子裡面的楊芳蕊和她老公不是今天一早就過來了嗎?”
“新郎新娘應該要早點過來和我們見面吧。”
我打開窗戶想要看一下警車有沒有到,卻忘記了這個卧室裡的窗子是直接對着山背後的。
群青在書桌上用鼠标點擊着屏幕,她的認真勁不是像要馬上離開這裡的樣子。
“怎麼樣,猥瑣男嚴鲸判斷出來是什麼中毒症狀嗎。”
被李子琪稱為猥瑣男的這一位并不是專業的法醫,但毒理是他目前主修的科目,從以前的經曆來看他比不能立即趕到現場的那些人還要靠譜一些。
“照片拍的很清楚,不過他說還是需要更加具體的屍檢報告細節才能準确知道死因。”
群青将一面網頁翻到底然後迅速點開next page。
“不過現在他說可以确定的事情是死者死于可以直接引發痙攣的毒藥,說了等于沒說一樣。”
“這樣的毒藥有哪些啊。”
毒藥和化學品我見一次忘一次,不過我沒打算記的原因也是随時都可以查的到,即使是專業人員也需要使用精密儀器進行确定,不如不花那個時間去背。
“很多啊,感覺上作用在神經中樞的毒藥都有這種效果。□□,有機磷…,這一大堆東西裡面可以随時獲得的就不少。”
“等法醫鑒定完了再說吧。”
“也是,不知道我這麼着急幹什麼?”群青停止了搜索,轉過頭來,直直地看着我。
那是一雙不大平時也顯得眼白較多的奇怪的眼睛,但是我知道這樣的眼睛之後存在的是一個飛速運轉的大腦。
她越表現出來的滿不在乎的樣子,我才越放心。
“我們真的就這麼回去嗎?”
“你不是已經同意了嗎。”
“嗯…”群青繼續皺着眉頭,“我是那樣說了沒錯,不過,平心而論,你想現在就回家嗎?”
我聳了聳肩膀,“我無所謂,隻是我怕楊芳蕊的婚禮已經開不下去了。”
“槟知,如果我說我要留下來繼續調查,你會覺得奇怪嗎?”
“不奇怪,但是我好奇你一定要留下來的理由,剛才你還很罕見地答應了我們要一起回去的啊。”
她站了起來,目光盯着我身後的牆壁,然後又把視線馬上轉移到床邊。
“我不是很确定,因為我還沒有一個可以說是合理的理由,能夠說服我自己留下來。但我總感覺這些事情很不對勁,至于哪裡不對勁我也說不出來。”
“而且我有一種預感,要是我們不留下的話,還會死更多的人。”
群青的雙眸從飄忽不定的狀态又轉變成了豎直着看着我的樣子,但她的表情還是和往常一樣表現出莫名其妙的不屑的神情。
“什麼啊?!”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她的語氣很嚴肅,站起來的樣子卻讓我想起來,以前高中時候,她也會做出來冷漠型不良少女特有的動作,就好比一個看起來不正經實際上又十分正經的人在說話的情形。
雖然群青總是保持着這種“不高興”風格,但之前我還沒覺得這兩者結合有這麼幽默的效果。
“别笑,你怎麼想的。我們是去還是留。”
“不好說诶。”
我很難做出一個明确的決定,要是等子琪回來這兩個人的意見說不定又會完全相反。
“要不這樣,我們等任東風回我消息吧。”
就在我準備這麼打回原場的時候,任東風居然真的回了我消息。
”确實才剛剛醒過來啊。”我一邊感歎一邊詢問他們的情況。
任東風在得知我們這棟房子發生了中毒死亡的事件之後表現得卻并沒有那麼驚訝。
“你們三個和馮朵都沒有事吧”
“沒有”
“但是我們現在想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或者到最近的鎮上去也沒有關系,這裡交通不方便房子裡也出了案件,沒人會願意繼續住的。”
“要我用車送你們嗎?”
果然,任班長還是上道,主動提出了送我們的請求。
“正好我也不是太想在這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