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一直在卧室裡無聊地刷手機,和她們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出去。
客廳裡面是一群我不認識的年輕人,有幾個我今天早上也許見過一面,所以看起來還有一點眼熟。
客廳靠着山那一面的窗戶被打開,吹來略帶冷意的清風。
站在周圍都是陌生人的場所在以前我會有一點無所适從,現在就好了很多,我甚至可以無視正在談話的兩個女生,穿過她們去拿茶幾上的花生米吃。
茶幾上的零食盤裡不但有花生杏仁一類的堅果,還有很多我沒有見過的甜食。
坐在沙發上的一個中年男人把一款當地人稱為雪棗的甜食拿在手上掰開,附着在雪棗表面大量的糖粉就那麼抖落下來。
還有一個小一點的叫“貓屎”的零食,應該也是用面粉烤制而成,有點像迷你版的麻花,而且軟了很多,我吃不慣這些甜食,這裡老人的口味也和Y市的大不相同。
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警察站在樓梯口寫着什麼單子,就從剛才那位片警離開之後,一隊隊的警察才從樓下安排到樓上的區域進行監視。
我對此沒有感受到太多被保護的感覺,兇手殺人的方式并不是橫沖直撞,而是将緻死的毒藥隐藏在各色美食中。這種殺人的手法是男女老少都可以随時使用的,而派多少人在門外面守着,也很難看管住查不到的毒藥。
我從三樓躲過警察隊伍的一道道盤問,來到警力安排最多的二樓,迎面卻撞上了那個方臉龐的男人——楊芳蕊的未婚夫?
今天上午他給我的印象極差,但我還是勉強說了一句“你好”,他看見我打招呼之後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匆忙地朝樓上走過去。
“什麼嘛,不就是跟個公司老總一樣。”
我記得子琪曾經說過這個叫鄧嶽的男的是一個高材生,不過就這麼倨傲的性格,即使他的學曆再高對我來說也沒有用。
這次隔近距離了之後再看,男人的臉的确散發着陰郁冰冷的氣息,在漫畫裡,這樣的人往往是看起來不好相處,實際上卻很好摸透的設定,這種人設搬到現實世界卻不是一般的讨厭。
不過老實說我并不覺得這樣的人就很可能去殺人,倒不如說在我們以前遇到過的案件中,這種性格的人意外的不會去犯罪,可能在平時就擺臉色擺慣了,也無所謂有心裡面的不滿需要暗戳戳地發洩出來。
而楊芳蕊那一邊就另說了,她是一個标準的老好人,而且現在還是和當年那樣唯唯諾諾,如果真要殺人,下毒會是她考慮的手法,不合理的地方在于,她對于她未婚夫的姑姑也沒什麼特殊的感情,與其說是讨厭不如說是無感。
她口中受害者的子女就更沒有我所知的殺人動機了。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我們查案需要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必須問一問才行,我鼓起勇氣朝樓下走過去,那麼就以芳蕊為突破口吧,我想作為以前的同學,即使聊到什麼尴尬的話題,也不至于沒辦法收場。
所以搞半天,我度假的這幾天還是要查案,我不禁啞然失笑,娘子山村這個地方我恐怕以後也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