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山村通了公路,也有網絡,可是不管怎麼說,就給人一種敬而遠之的陌生感。
我可以感受到馮朵所擔憂的事。
還好我們現在已經離開了娘子山村,要是還在那兒住着我估計要直冒冷汗。
“單純因為這個就要犯下謀殺是不可能的。”
群青開口說話:
“不過嘛,這次婚禮的事情過去之後,我認為芳蕊最好還是不要定居在這裡了。”
她真能夠結成婚嗎?我内心的吐槽也應該是我們這群人的真實想法。
李子琪在我們談話的期間,一直在和我們的小學同學交談,這會子卻又跑過來了。
“你們怎麼一直坐在這個邊邊角角,呆會就要去賓館住了,說是一個房間最多住三個人。”
“诶?賓館,免費住的嗎?”
我唯一關心的是我需不需要再支付一筆住宿費。
“好像不需要出錢,也不知道是警察局幫我們交了還是芳蕊他們那邊墊付。”
免費的自然不要白不要,我群青與子琪同住一間大房,應該是沒有太多問題。
“可是這樣的話,就要有一個人打地鋪了.”
“可以分開睡嗎?”
楊芳蕊這個時候也過來和我們确認住宿的情況,“有些同學今晚就要回去了,你們還要住在這裡嗎?”
我們三個人因為答應了劉罡明,自然需要留到明天,馮朵沒有同路回去的班車可以搭,也幹脆留了下來。
“啊,這裡就有四個人要安排住的地方…”
“沒有關系,我這邊是和我媽睡,你們剛好可以分出來兩間房。”
楊芳蕊将兩片酒店的鑰匙交給了我們,這樣的話很顯然并不是警察局安排的,而是值班婚禮的兩家人訂的酒店房間。
“我給你們每個人發個酒店地址吧,離這裡不遠,走幾百米就到了,哦對了,你們要是沒什麼事,明天上午這裡豬頭山的長途汽車,就可以先搭着走了。”
“你現在不去酒店嗎?”
“我媽還在樓上,我等她吧。”
我差點忘記了楊芳蕊還有這麼一個親人。
楊芳蕊的母親在自己女兒的婚禮前,露面的場次并不多。
“那好,拜拜!”
“拜拜!”
楊芳蕊和我們告别,她那副莫名有些憂愁的神色,讓我放不下心。
“芳蕊家那一方就沒有别的親戚了?”
“是沒有了。”
馮朵回答道:
“之前我問她父親到哪裡去了的時候,她倒也一點都不忌諱地跟我說啦。”
“她父親?對哦,她父親是為什麼沒和她母女住在一起呢。”
“說是十五年前的時候,南下打工去了。”
“南下打工。”李子琪并不了解什麼南下打工,“為什麼要離開家南下打工呀?現在也不回來。”
“那是因為人家一去就沒有回來哦,我想大概是那個年代出走之後留在當地了吧,就是還在我們這個省南部的G省。”
“诶?沒有嘗試找過?”
“芳蕊是說有找過的,但是沒找到有這個人,還在尋人節目上去找過的。”
“有可能是,改名換姓了,”群青掰扯着手指算着,“十五年前,我記得那個時候,剛好是南方G省打工做生意發迹的最快的那段時候,做什麼都很賺錢啊。”
“對的,基本上現在一大部分都是那個時候才富起來的。”
“可是富起來就不管自己的妻子女兒了嗎,這個也不太可能诶…”
“那段時間,本來戶口都很亂,能夠托關系做一個身份證,或者是上一個戶口的話,就相當于改頭換面。要是那個男的真的沒有良心,打算一輩子不見她們母女的話,确實找不到也是沒辦法。”
群青緩慢地叙述着當時的情況,的确,據我所知,在十五年前,Y市市轄區下的各個小村莊,才進行了第一次大範圍的戶口記錄和人口排查。
隻要能在那個時候注冊一個新的身份,現在住在哪裡,做什麼事,根本不可能查的到。
“所以說啊,不靠譜。”
子琪做出這一番和我們的談話其實并沒有關系的論斷後,就提起了她今天談話的有趣見聞:
“我今天聽說,那個xxx和xxx在一起了,哇,我當時想,怎麼可能,是不是那個時候她長得好漂亮的,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啊…”
反正是諸如此類的八卦,我不清楚她還記不記得我們之所以還留在這裡是為了繼續查案,她閑言碎語裡面或許會有那麼一點零星有用的線索,但我更願意讓我的大腦保持休眠的狀态。
“你覺得芳蕊的父親去南下打工這件事,和殺人案有關嗎?”
群青和我走在聒噪的子琪後面,她思考了一陣之後,詢問我的看法。
“線索太少,不清楚怎麼把這個套進去,最多算個有點可疑的地方吧。”
“我倒覺得種似曾相識。”
“還是等有更多線索…”
我一邊翻着手機社交軟件的訊息,一邊打算說完這句話。某個紅點的冒出讓我不得不立馬轉移話題。
“劉罡明過來找我們了…”
我看見之前在二樓的詢問室,他和我們三個臨時拉起的會話組有新的消息顯示。
“去賓館裡面說吧。”
群青也打開手機。
我看着劉罡明發送出來的東西有點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