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作為專營都市怪談和奇聞轶事的局域網站在整個Y市片區擁有不小的知名度,這份知名度甚至擴散到了緊鄰的C市縣城,我也絲毫不感到意外,但我從來沒有在看帖時注意過有關娘子山村的傳說。
之前我們在Club網站内也對娘子山莊的關鍵詞進行過搜索,結果就是除了任東風頂着網名馬甲發的貼子之外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線索。盡管如此,任東風還是詳細地描述着這個和我們相隔十年流傳在街頭巷尾的故事。
“這個鬼故事最初的版本中沒有指明村莊的具體名字,但限定了村莊位于C市管轄的片區當中,而且村莊裡一大半的人并不是憑空消失而是死于一種因邪物引起的不治之症,這個大概率是故事原貌通過多次改寫,又融合了那個時候的恐怖故事制作出來的。”
“因為鬼故事傳播的範圍集中在C市,十年前C市的學校裡每談到鬼故事,這個真實性很強的傳說就會以各種版本出現。”
“據我們所知你的戶籍并不在C市,為什麼你又會對這個偏門的故事這麼熟悉,是有自己調查過?”
劉罡明打斷任東風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可能是覺得他說下去也都是廢話不如自己問的緣故。
“算是吧,如果我的那種調查也可以叫做調查的話。”
“哦?那你調查的目的和理由呢,不會是單純自己感興趣吧。”
“也可以說有部分是因為這個原因,從我小時候開始就和娘子山村這個地方特别有緣分,之前說過在我模糊的印象裡面自己曾經在這裡目睹過一男一女抛屍的過程,我初中也是直接到C市走讀來了,聽到和這個村子有關的事都會很在意。”
“所以你最初是怎麼得知你所說的這個故事是發生在娘子山的?目前看來就是一個虛構的吓人故事,也沒和娘子山有太多關系。”
“這些我都會解釋,請等我說完。”
任東風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他說話一直是慢條斯理又很在意内容的嚴謹性和細節,和緊迫的案情形成的鮮明對比讓此時的劉罡明表現得恨不得把他肚子裡的話擰出來一樣。
“我最開始聽到這個鬼故事還是在上初中的時候,并不是在什麼怪談網站上看見的,而是同學講給我聽的,這個故事在C市那個時候的小孩子群體裡人人都知道。當時的版本故事的主角是某個村莊的一個女人,因為她被當作童養媳嫁到了村子裡,所以四處都認識不到什麼親戚,女人的老公家裡隻有他一個勞動力,女人雖然生活過的清苦,但是夫妻兩個人還是比較恩愛。”
“直到後來村子裡突然出現了連續兩年幾乎沒下幾滴雨的旱災,日子才變得難過了起來,農作物種不出來,村裡的人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去隔壁村找了個神婆做法,看情況能不能好些。”
“神婆一來就不得了,她被請來一看就是說山神發怒,不管一管這幾十年這片地方都沒有雨下了。村裡人問她有什麼辦法,那個神婆就說需要給山神獻祭,當初一開始的時候村裡人還覺得不劃算不答應,後來那個神婆就說如果時間拖得久了就不止是殺豬殺雞這麼簡單的事了,總之在實在不下雨的情況下,村子裡的人就答應了她。”
“很可惜這個神婆精神有問題,等村子每家每戶好不容易要殺豬殺雞祭祀的時候,她發現有一戶人家拿來的雞瘸了一條腿,這在她眼裡很不吉利,需要馬上換一隻,不巧的的是這隻雞正是來自故事主角女人家的雞,而且是唯一一隻可以下單的老母雞,除了這隻以外女人家再沒有其他家禽了。”
“那個神婆說如果就這麼求雨那一點用都沒有,拖着拖着吉時馬上要過了,再不湊上完整的祭品就隻能用人祭。村裡人眼看這樣下去不行,但也不能真人祭啊,所以就和神婆商量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讓女人的丈夫假裝做祭,然後再拿個稻草麻布袋燒掉就當作抵消了。”
“不過在那次之後當年的夏天村子裡仍然沒有下雨,大家的存糧基本要吃完,如果不想餓死整個村子已經到了不得不全部搬走的地步,這個時候村裡就有人把旱災的原因和女人家那隻跛腳的雞聯系上,并且開始傳起了必須把女人的丈夫祭天的說法,村裡面一開始對這種說法還不置可否,可是一整個夏天的炎熱和饑餓終于讓村裡面幾個強壯的男村民坐不住了。”
“女人的丈夫在一次和其他村民出去捕獵之後就沒有再回來,後來村裡人在山中的懸崖發現了女人丈夫的屍體。奇怪的是這件事過去之後女人所在的村子就開始下雨了。”
真是有夠離譜而且漫長的故事,我在心裡吐槽,而且講到現在也沒有看出來是個恐怖故事,更像是古代寓言的變種。
任東風看起來意識到自己插入了太多完全沒必要的内容,加快了陳述的速度:
“女人沒有了丈夫之後,因為也沒有孩子,自此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村子裡面的村民最開始看着她可憐還不時接濟她,過了一段時間就不聞不問了,後面幹脆把她家的地給分割了,也不給她種糧食的地方,女人到頭來隻能靠吃野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