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珍惜喻清弦這個朋友,他覺得他們很同頻,因此他不受控制地被他吸引。
查克斯并不是膚淺的人,他喜歡喻清弦的皮囊,也曾一度将喻清弦視作自己的靈感缪斯,但是當他真正和喻清弦接觸後,他發現,這個看似清瘦的華人男生竟如此和他相似,對待藝術的看法,對待生活的做法,對待畫作的想法都如此和他同頻。
他覺得喻清弦就是老天賜給他的天使,神聖莊嚴不可亵渎,他無數次對他表達心意。
而喻清弦對待這種情感又是何等敏感,面對查克斯的示好,他都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他不想再異國他鄉失去查克斯這個知己,同時他很也珍惜查克斯這個朋友,他是喻清弦在意大利唯一可以訴說心裡話的朋友。
查克斯餘光看着喻清弦,他知道喻清弦不想去醫院,便道:“這麼晚了,去我家吧。我家正好離醫院近,你半夜要是怎麼了,那你真就躲不過去醫院了。”
喻清弦睜開眼,對着他笑了笑柔聲道:“好。”
他看着查克斯的側臉,鼻梁高挺,很典型的西方長相,眉骨鋒利,眼窩深邃,看人的時候顯得十分深情,但他不受控制地想到另外一個人。
他那張臉仿佛映在喻清弦腦海中,隻要腦海中出現他的名字,就會不自覺地浮現出他那張清俊的臉。
喻清弦苦笑,既然打算好不喜歡他了,就不要動不動就想他了。
他将聞知渝的臉從腦海中剔除,閉上眼,慢慢放空自己。
想像外面略過的樹木和天空,和慢慢向後的月亮,想像風的形狀,想像自己的以後,不再喜歡聞知渝的以後。
喻清弦覺得,可能也不是不能接受的,隻要習慣就好。
查克斯看着喻清弦月光下發光的手,淡青色的青筋凸起,一跳一跳的,顯示着喻清弦的心跳,查克斯想握上去,掌握喻清弦的心跳,讓喻清弦身體的所有反應都是因為他而存在的。
查克斯假裝專心地看着前方,假裝自己沒有那些龌龊的想法。
但是他想回到以前,可不容易,再說他也沒那麼想回到以前,他不覺得喜歡喻清弦需要改正,他也并不後悔。
聞知渝混在車流中,慢慢跟着查克斯的車。
他隻想保證喻清弦的安全,他不相信接近喻清弦的任何一個人,更何況查克斯還喜歡喻清弦。
但他能看得出來,喻清弦拿查克斯當成好朋友,也沒有别的情感,他尊重喻清弦的一切想法,包括他想暫時逃離自己。
他毫無理由的相信喻清弦總有一天會主動回到他身邊的,或者喻清弦稍微暗示他自己有那個想法,他會把喻清弦抓過來,因為他知道喻清弦可能會害臊。
喻清弦害臊,他可不會害臊。
等喻清弦真正不會離開他以後,他會抓着喻清弦做一切他想做很久的事。
他确認查克斯沒有想做什麼不合理的事,他不會讓喻清弦難做。
聞知渝默在黑夜中,車裡明明暗暗的火星诠釋聞知渝的存在。
他不記得自己在車裡度過多少個黑夜了。
太陽溫柔的沉沒,過于明亮的天空,脫離白晝,頒布孤獨。
孤獨由聞知渝一人享受。野花做了場玫瑰的夢。
他夢到他摘的了一朵美麗的小薔薇。一閉眼,發現自己沒睡着。
山風停止了呼吸,愛意盛在星河裡。聞知渝是否能于宇宙萬千星光中,得到那顆屬于他的星星呢?
他停在萬家燈火前,靜靜守護他的人間。
喻清弦被查克斯攙扶進房間,他哭笑不得,低血糖那股勁兒他早就緩過來了。
但查克斯還是留下一句“清,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你随便逛”就馬上進了廚房。
喻清弦起身,在房間裡打量起來,很明顯的“查克斯風”
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油畫,有枯黃幹涸的草,被風壓得直不起腦袋,有一望無際的青草地,托着一個純潔的少年,他手裡拿着畫筆和顔料盤,一身潔白,似雪般純淨美好,微長的劉海遮住眼睛,也很有靈性,嘴唇勾着笑,仿佛他看到什麼讓他開心的事物。
那是喻清弦。
查克斯曾給他看過這幅畫,他很驚喜,但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這幅畫被查克斯保存的這麼好。
風景依舊,但人非從前。
“我擡起頭,仰望星空,又能将月亮與星辰,留在我眼中了”夜暗方顯萬顆星燈明始見一縷塵疲倦的月亮躲進了雲層休息,隻留下了幾顆星星像是在放哨。這一生,最無法預見的是遇見。
我們心髒同頻,始終共鳴。
緻查克斯和喻清弦。
但是他沒看到的是,畫框背後的查克斯的落筆——“Dreamboat”
夢中情人。
海風吹不散玫瑰,月色難逃皎皎,别聽世俗的耳語,去追尋自己喜歡的風景神明溺水,玫瑰凋零,他在教堂裡拿着手風琴,浪漫至極日落跌進星河裡,留給山川湖海的是長夜繁星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