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聞知渝因為喝了酒,再加上喻清弦一席話的刺激,根本沒有睡意。
他在醫院的玻璃窗上看見了自己和喻清弦相互依偎的倒影。
淩晨醫院的急診,不乏哭聲和祈禱聲,未經苦處,不信神佛。
過了快一個小時,喻清弦擡起頭。
“嗯?幾點了?”
聞知渝看着他迷糊睜不開的眼,“不到三點”
這麼快,喻清弦想着,他感覺他才眯了一會,還沒到睡的程度,還是有意識的啊,怎麼過了這麼久。
“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回家嗎?”
“走”喻清弦從口袋裡摸出了車鑰匙。
最後那句話還是沒說出口。
第二天一早,聞知渝給喻清弦做了早飯就出了門。
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又天不亮起來,聞知渝在售前口發了個哈欠。
“後面的上來,一張票嗎?10元”
聞知渝付了款。他去了城外一家求姻緣很有名的寺廟。
半山腰煙霧缭繞,樹木蒼盛,遠遠看去,寺廟的廟頂就像從煙霧裡拔出來的尖尖,指引着未來的方向。
今日人不算少,買了香火,入殿還需要排隊。
他停在莊嚴不可亵渎的廟宇前,面色虔誠,向着四面的大殿鞠躬。
突然,一道小女生的聲音傳來。
“媽媽,那個哥哥是神仙嗎?”
聞知渝側過頭,跟喻清弦對上視線,皆是一怔。
許是快要入秋了,喻清弦身着一件高領襯衣,下身配了一條闊腿褲,從裡到外都是純潔的白。
微風吹過,他的頭發輕輕飄起,配上那張凍的微微有些發紅的臉,貌美得真的不似凡人。
小女孩的身後跟着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婦女,看到自己女兒的那一刻立即大聲喊叫起來。
聞知渝這時也走到了喻清弦旁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着尖銳焦急的叫喊聲打斷。
“你幹嘛啊,亂跑什麼!”
婦女大聲罵到,順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兩人。
不知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看着聞知渝搭在喻清弦身上的手,眼神一下子變得厭惡。
“走走走,什麼神仙,男人喜歡男人的,哪有神仙這個樣子的。”
最後兩句即使她講的很小聲,但喻清弦還是聽見了。
他輕嗤一聲,寺廟裡大聲喧嘩。
小女孩明顯愣了愣,對着媽媽興緻消失了大半,張開的嘴巴合上了,被拉走的時候還執拗地轉過頭。
喻清弦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小女孩心有靈犀的點點頭,朝着他們笑了笑。
權當是對他們的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