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吳師兄還想送我回劍宗,他心裡有我。”
吳塵:“……呵。”
一柱香後,秦雲志和陳青山站在劍宗路前,吳塵落下一聲冷笑,走得極快,連背影都轉瞬消失。
陳青山伸了個懶腰,身上的骨節卡巴作響。
這一晚他體力消耗太大,吳塵要是不送他回來,陳青山覺得自己可以躺在路邊,以天為蓋地為席睡他個三天三夜。
雖然天光大亮,但陳青山的困意半分沒少。
“回去睡覺!”他打了個哈欠,在吳塵面前挺得闆直的脊背垮了些許,陳青山眼半眯着,走路都搖搖晃晃。
秦雲志倒是還很精神,他盯着陳青山,時刻準備,要是陳青山躺路邊他就将人拖回去。
好在陳青山還沒困到那個地步,慢慢迎着日光回到住處,屋邊樹木斷裂的枝葉訴說着不速之客的到來。
“青山!”秦雲志遠遠察覺不對勁,他小聲道,“好像有人!”
陳青山困的要死:“啊,什麼?”
“有人啊!”秦雲志搖着陳青山,恨不得湊到他耳邊喊,“咱屋裡好像進賊了!”
陳青山站直身體,擡起耷拉的眼皮,一掃門前淩亂的景象,他長長歎氣,頗有幾分無奈地道:“我覺得,可能是有狗過來搗亂了。”
呼——
一柄長劍破空刺來,陳青山一推秦雲志,避開那柄劍,再向前一步,把人護在身後。
陳青山又打了一個哈欠,語氣淡淡:“我就說有狗。”
“不錯,躲得倒挺快。”陳青山的弟子房内,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健碩,五官和顧少又三分相似的青年走出來。他勾了勾手指,入地三分的重劍立刻乖巧的飛回他的手中。
不用猜,這絕對是那個嚣張跋扈的顧少的表兄,顧軒宇。
“師兄大早上的來拜訪,真是勤快。”大早上的,陳青山不太想打架。
他是個熱愛和平的人,不喜歡打打殺殺,絕對不是因為打不過。
“少廢話。”顧軒宇冷哼。
其實昨晚,顧軒宇就已經來這邊,想收拾陳青山,奈何陳青山帶着秦雲志跑到百獸窟,讓顧軒宇撲了個空。
顧軒宇生生從半夜等到白天,正憋着一肚子火,這會子看見陳青山,他咧開嘴,露出殘忍的笑。扣響指關節,顧軒宇迫不及待地想把陳青山揍一頓洩憤:“打我弟弟的人就是你?”
“你弟弟?誰?”陳青山佯裝不解地反問。
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實打實激怒了顧軒宇。
“我還想着要是你肯跪下來給我道歉,我就給你留一條好腿,現在看來……啧。”
這話說一半,留下的一半讓人深思,但陳青山不會輕易被這種幼稚的話術吓到。
他給了秦雲志一個眼神,示意秦雲志自己自覺躲到一邊,然後拔出弟子劍,懶懶地将劍紮進土裡:“師兄來這麼早,是想切磋嗎?”
靈山不允許弟子私鬥,但要隻是切磋,有點小傷什麼的再正常不過。
“當然——”顧軒宇嘴上應着,手上提着重劍,朝陳青山用力砍下!
陳青山在劍鋒極其接近時旋身避開,重劍砸在泥土裡,劍風生生将泥地砍出一條長長的凹坑。
他完全沒有收手,分明就是奔着弄殘陳青山的念頭來的!
陳青山偏頭,看着地上近在咫尺的坑洞,臉色難看。他眼中的困意消失,随意捉劍的手也将劍牢牢握住。
“不虧是顧少兄弟,出手倒是一樣的狠毒。”陳青山彎腰閃避開顧軒宇刺出的一劍又一劍。
橫掃、豎劈、斜刺,陳青山好像每一劍都是勉強避開,又好像遊刃有餘看透了對方的每一劍,剛好在劍落到自己身上之前,找到應對的方法快速躲開。
“狠毒?”顧軒宇仿佛聽到了好笑的事情,“這就狠毒了,要是我待會掰斷你的手指,你會哭着叫我爸爸嗎?”
陳青山對顧軒宇的語言攻擊無比厭煩,他看準時機,在顧軒宇攻來時同樣砍出一劍。顧軒宇顯然沒想到他還有反擊的能力,抽回劍格擋在陳青山的劍前。
這場“切磋”的主動權在這一瞬發生了變化!
“長得醜想的美。”
陳青山嗤笑,嘲諷落進顧軒宇耳中,讓顧軒宇愈發氣憤。他怒喝一聲,靈力灌注至劍身,突然暴漲的靈力振開陳青山,顧軒宇又重新發起了第二輪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