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狗體炸彈指的是在生物體内埋入炸彈屆時引爆的經典手段。
不過根據秘密警察的态度來看這群恐怖分子并未獲得官方授意,分開來存放的狗和炸藥昭示他們真正的計劃是讓經過訓練的狗帶着炸彈去襲擊西國外交部長。
受過這種程度訓練的狗産生的費用可不是這種下三濫集團能負擔的,這件事必有隐情,她最好多留活口。
恐怖分子在事件結束後肯定會被秘密警察拷問,所以她不能在他們面前表現出異常。
伯尼斯的通訊工具還在身上,她完全可以讓同伴僞裝成目擊者去向東國警方緻電。
要取下沒有真正困住伯尼斯的布條和繩索很簡單,可她偏偏和這些經過訓練的狗放在一起。她毫不懷疑自己有所動作,它們就會提醒坐在前面的恐怖分子。
打打鴕鳥還可以,伯尼斯的身手還沒厲害到能一瞬間控制住他們的地步,而且自己還有隐藏的炸彈——腿傷。
說來真是巧合,他們藏狗的地方居然在她家附近的一間廢棄已久的倉庫,距人煙有一定距離。
伯尼斯腦子裡蹦出一個想法,她可以引爆少量炸藥,把狗和三位主謀地位的恐怖分子一起炸死,自己“僥幸”活下來。再僞裝成他們自己走火導緻的就可以了。
秘密警察那邊應該能抓到别的活口拷問。眼下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雖然有些難受,伯尼斯還是沒有猶豫地決定實施。東國極端分子的行動必然會被視作過激派的開戰意願,她絕不可能讓他們點燃戰争的導火線。
後備箱被打開,幾隻狗陸續下去,伯尼斯感受到有人朝這邊過來了,估計是要把自己拽下去。可是他卻縮回了手,不,是被其他人摁回去了。
“把她放走吧。”
基斯本來就緊繃的神經被老闆的話完全點燃,他大喊起來:“你在開什麼玩笑?!留着她等秘密警察過來的時候還能有個人質!”
“和她一起的男人不一定是秘密警察,或許隻是線人,地位絕對不高。而且你覺得他們會因為一個普通市民放棄抓捕我們,聽我們的要求?”
“你在怕什麼?我就說當初不該把你這種東西吸納進來,人老了膽子就變小了啊,憑什麼覺得我們會被秘密警察抓到。我們不會被他們抓到的。”
“就是啊,”
“閉嘴,最該死的就是你。”
“冷靜一下,年輕人。我們的目标隻有西國的豬猡,不要節外生枝。”
伯尼斯心想東國的人真是恐懼SSS,SSS絕對不至于視普通市民的性命為無物,風評也太差了。
他們的争論持續了較久的時間,伯尼斯最終還是放棄了爆炸計劃,借着堆疊的手提箱做遮掩,盲打完成訊息發給同伴,發完了他們還在吵。
東國的保安局這還趕不上,他們可以全體拉到法馬斯區種地了。伯尼斯冷酷地想。
漸漸的争吵聲平息了,他們得出一個結果。
“這裡還是存放炸藥的三個地方之一。你一定不知道為什麼,因為附近的住宅區是西國和東國共同建設的地産項目,明明我們根本不需要向那群豬猡低頭!這裡住了很多和西國有關系的人和西國友好人士。所以狗發狂了、炸藥走火也無所謂,反正會和那群豬猡住在一起的人都死不足惜。”
不用聽她都知道自知計劃無望,因為短視和瘋狂突破底線的蠢貨打算做什麼。
“我承認現在要去襲擊外交部長不可能了,但是要讓豬猡們重新意識到我們東國的偉大,在這裡行動沒有差别。帶上狗和炸藥,我們去把周圍那群向西國低頭的罪人全部炸死。”
随後某人、她推測是酒吧老闆被其他人摁在地上打,遮住伯尼斯雙眼的黑布條被撤下,伯尼斯恐懼地看着西斯。
動靜這麼大,她還裝沒醒就有些刻意了。
車鑰匙和其他重要的東西都被西斯拿走了,酒吧老闆絕望地倒在地上,眼淚濡濕了地面。
伯尼斯沒有去看他,無論有怎樣的悲慘往事,都不是進行恐怖活動的理由。這樣爆發的戰争不會印證任何人的理念,也無法改變什麼,隻會讓無數生命白白消逝。
他們接下來準備的還是無差别襲擊,哪怕迷途知返也不值得被原諒。
伯尼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西斯臉上滿是扭曲的惡意,要把滿臉恐懼的伯尼斯拽出來。伯尼斯假裝慌張地一閃,掙脫早已被割斷的繩索後手指一勾取走了西斯口袋裡的車鑰匙,脫下重達兩斤的十厘米高跟往西斯臉上狠狠一拍。
“你們這些濫殺無辜的極端分子做夢去吧!”
她幹脆把另一隻高跟鞋也脫了,刹那間關上了後備箱的門翻到前排駕駛位,帶着一後備箱的炸藥絕塵而去,其間還不忘保持面如土色、渾身發抖。
冰冷的高跟鞋從臉上緩緩滑落,幾隻狗仿佛受驚了四散跑開。完全冷靜不下來的西斯稍作權衡,沒了炸藥這幾條狗有什麼意義?他立馬破開車窗開走别人的車去追。
為了防止他們見追回無望拿武器去襲擊路人,伯尼斯故意開得很慢,把後面的車往人少的地方帶。
與此同時,倉庫處秘密警察晚來一步。幾分鐘前他們得到消息,報警的人稱自己抄近路時意外看見三個人在進行可疑交易,現場有狗和疑似裝了火藥的手提箱。
萬萬沒想到她會以這種形式被卷入其中,都是自己與她表現得過于親密的錯。
如同最精密的儀器般,尤裡的目光一寸寸掃過倉庫。倏地一陣風吹起,渾身低氣壓的尤裡瞥見空中飄來類似塵砂的小顆粒,他仔細辨認,是被碾碎的巧克力威化餅幹。
他想起她說過自己帶了零食。
一隻似乎很久之前就待在附近的白色貓咪叫了一聲,得到尤裡的注意後用爪子拱了下不遠處被灰塵染黑的小餅幹塊。
被怒火沖昏頭腦的西斯電光石火間意識到,為什麼這種時候那女的還有閑心吃零食并把碎屑抛出窗外,碎屑還很大顆,她根本是在通風報信!随即他告訴自己不要慌,秘密警察又不是貓狗,肯定注意不到。
事情在向好的地方發展,他終于把壞事的豬猡逼近了死胡同!西斯威脅她再不出來就開車裝上去,相信了他的瘋狂,女人面色慘白地下了車。
他掏出随身攜帶的匕首,打算把多生事端的女人抹脖子,但許多車輛的行駛聲逐漸逼近,讓西斯改變了主意。
維持把匕首架在女人脖子上的姿勢,他奪過車鑰匙打開後備箱,背靠那些裝着炸藥的危險箱子。
秘密警察有序從四輛黑色車輛下來,數把手槍對準了西斯,其中一人拿着對講機報告:“貝塔小隊發現主犯西斯·開普勒,犯人挾持了普通市民,背靠炸藥不适合狙擊,請指示。”
西斯認為自己逆風翻盤,嘴角的弧度裂地愈發大。伯尼斯安靜等待讓自己掙脫西斯顯得不那麼突出的時機到來,思索得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