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伯尼斯想到一件事。
“說起來,菲奧娜小姐之前拜訪的時候也見到阿尼亞了?”
得到肯定的答應後伯尼斯沉思,菲奧娜她們的問題自己是不是能直接去問阿尼亞?
她也需要和阿尼亞好好交流一下,因病推遲的拜訪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洗完頭的約爾發現她們還在泡,于是默默鑽了回來,手不慎在牆上按到了奇怪的按鈕。思考中的伯尼斯猝不及防地被水流沖跑了。
炮彈一樣的水珠砸過來真的很疼。伯尼斯暈了半天才堪堪回神,想起這個地方打着“内含特殊機關謹慎使用”的标語,她頗為幽怨地望向約爾,約爾急急忙忙把伯尼斯拉回來。
她見約爾和夜帷在水流中佁然不動,仿佛瀑布下的修行者。問:“你感覺不錯?”
約爾如實回答:“按摩挺舒服的。”
伯尼斯斷然拒絕加入她們,獨自跑到另一邊去泡了。
先生們的氣氛當然沒有這麼和善,尤裡小心翼翼把戒指存放好,去泡湯後面部表情很誠實地化作如喪考妣的狀态。
黃昏當然能做到笑臉相迎到最後一刻,但尤裡本人抗拒讨好,那麼就沒有必要了。
熱水仿佛是腐蝕身體的化學藥劑湯,給人帶來蝕骨的折磨,黃昏和尤裡都佁然不動。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并沒有,畢竟澡堂裡不止他們在。
遺憾的是太早出去會顯得突兀。黃昏和尤裡不約而同地思考另一邊什麼時候能泡好,希望能快點。
上次,也是黃昏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他遇見尤裡和明顯同為秘密警察的同事,胃痛的黃昏暗暗發誓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但這裡的按摩力道對約爾小姐來說正好。黃昏不能放過恢複妻子情緒的一切可能,都是為了〈枭〉計劃。
尤裡想到那次的經曆就心情不佳,中尉終于見到天天被尤裡紮小人的姐夫,難免多接觸。
和黃昏相談甚歡的中尉得出結論:“姐姐嫁人對姐夫産生排斥反應很正常,但你不能因此做出錯誤的判斷。”
尤裡悶悶不樂:“我知道。”
得拿出證據。
中尉語氣放緩:“好歹是你姐夫,别把關系鬧太僵了,你姐姐也會傷心。”
這是事實,但是尤裡還是感到很不适應。
不想承認…姐姐似乎真的挺在意這家夥的,提出今天的約會也有緩解他們關系的意思在吧?
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緩沖時間還是太短了,本來他對姐夫的期望是通過自己的考察和姐姐認識、在自己的監視下和姐姐交往,在自己的見證下和姐姐結婚,然後他花上幾年去消化好。
現在他有懷特小姐了,消化的時間大大縮短,似乎什麼意料之外的事都能迅速接受處理好然後拿着去撒嬌。
但勞迪依舊和自己的期望搭不上一點邊。
他有了姐姐居然還和其他女人産生接觸,那個菲奧娜,明明不是在工作場合。尤裡覺得不行。
黃昏開始整理目前的狀況,抽絲剝繭。如何處理約爾的情緒、怎麼利用伯尼斯和尤裡的關系,是否要通過尤裡謀求秘密警察的利益。
各種備用計劃和突發狀況被他羅列出上千種,每種都有詳細的執行方案,随着情報的增加計劃會變得更精準。
尤裡忽然想到姐姐真的會喜歡這家夥,感到一陣急火攻心,差點暈過去。
為了不讓自己真的淪落成那樣,尤裡開始在腦袋裡播放拷問勞迪3000式。
沒有絲毫防備,龐大的信息量随着殘忍的血腥場面鑽入腦中。本來随便聽聽的朝倉信用堅強的意志力抵擋了一下,随後很幹脆地暈過去。
和他一塊的坂本無動于衷。
黑發男突然刷新般從旁邊浮出來,就地取材試圖用溺水的方式把朝倉信喚醒,無果。
他發出開朗的笑聲:“還是小孩子嗎,和泡溫泉一樣在澡堂都能昏過去。”
黃昏:“症狀好像不太對勁,我是醫生讓我看看吧。”
對方從善如流:“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