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門口有一條路通向遠方,她也不知道通往哪裡。
院内安裝了不少監控攝像頭,有的攝像頭就直接對着外面,隻要跑出去就很容易被發現,無論哪個方向。
攝像頭現在是一種很昂貴的監控設備,隻在一些很重要的地方才會安裝。
她聽說污染前這種監控設備非常普遍,連馬路上都到處都是。
她不知道一個精神病院安裝這麼多攝像頭,是不是正常。
病院建在這樣一個地方,她也不知道合不合理。
她倒是覺得監獄建在這樣的地方,倒是更合理一些。
這都是她覺得奇怪,又說不清哪裡奇怪的地方。
不過這裡的花園還是很漂亮的,這個季節已經有不少花都開了。
花草都是無土栽培的。
其實光就花草這方面來說,這家精神病院的環境就已經能稱得上是一流了。
花草是很珍貴的東西,她家基地買點綠植她爸有時候都嫌肉疼。
這還是跟人類的那場污染災難有關。
據說那場污染過後,短時間内人類數量驟減,從幾十億降到不足千萬。
幸存下來的人類就找到了這片沒被污染的地方。
準确說是污染比較小的地方。
為了生存下去,還建造了高牆。
畢竟外面不隻是被污染的土壤和水源,還有各種變異的物種,甚至可能還有變異的人類。
如果那還算是人類的話。
這些都随時威脅着人類的生命。
高牆讓人稍微有了點安全感。
現在的人類已經在高牆裡住了幾十年了,很多人都習慣了。
夏長離第二次出高牆外的任務時,遇到過一次高牆外的變異人。
那是一個頂着人類的腦袋,身體卻變異成了不知道是什麼物種的怪物。
遠遠看着,就感覺那四肢充滿了力量感。
他們當時有任務在身,也不想惹麻煩,就小心避開了那個變異人。
後來夏長離突發奇想,覺得那可能不是變異人,而是變異後的動物。
人類變異有可能出現某些動植物的特征,那動物變異為什麼就不能出現人類的特征呢?
說不定高牆外有些變異的動物都會說人話了也不一定。
不過這些問題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
高牆外的世界,對她來說可怕卻又充滿了神秘感。
這可能就是她總想要往高牆外跑的原因。
人類現在生存的這片土地,在污染前稱得上是環境惡劣,土壤貧瘠,是被當時的人類嫌棄的地方。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片土地才躲過了那場污染。
也多虧技術先進,人類可以進行無土栽培,才不至于被餓死,所以一般人根本就種不起地。
糧食的價格也是挺貴的。
這個身體的原主家裡,就有個搞無土栽培的農場。
所以她家挺有錢的。
原主被弄到這裡後,才意識到一直對她很好的叔叔一家,其實隻是在僞裝。
她爸媽都不在了,如果她也出事了,那家産是誰的就不言而喻了。
原主可謂是死不瞑目。
不過既然她接管了原主的身體,等她出去,她會替原主報仇。
以命換命,她覺得最公平。
雖然出去不容易,但她覺得也難不住自己。
也有植物能适應這裡的土地,隻是不多。
這裡的樓後面就種了不少爬藤植物,好像是爬山虎的一種。
她自己是不認識這種植物的,是原主留給的記憶中有對這種植物的記憶。
原主和她不一樣,她上完義務教育那幾年就不上了,原主卻是個大學生。
隻是調用原主的記憶會讓她感覺頭疼,所以她一般不去想。
爬山虎幾乎爬滿了整個後牆,這種爬山虎以後會開很好看的花。
連她們病房的防盜窗上,都有不少爬上來的藤蔓。
她來到花園,發現昨天坐的長椅已經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還是個封閉區病房的人。
那人身材高大,雙手被拷在前面,連腳上都帶了一條鎖鍊。
這更像是一個犯人,不過也證明這個病人很危險。
看不清這人的正臉,因為他這會正低着頭,好像是睡着了。
能看到側臉,有些蒼白,鼻梁倒是挺高的。
不過即便他睡着了,給人的感覺也不太好惹。
夏長離直覺不能輕易靠近這個人。
當然,這人身邊的護工可能也不會允許她靠近。
她心裡有些不快,因為她覺得自己的位置被别人給占了。
這個長椅是最适合曬太陽的地方,而且她感覺自己快要累虛脫了。
不過她也隻能壓下心裡的不快另找地方。
她在對面找到了一個長椅坐下。
附近有一個人正在對着一朵花講話,聲音很輕,聽不太清他說了什麼。
大概是感覺到有人過來,那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還笑着跟她們打了一聲招呼。
如果沒有連着三天看到他對着一朵花自言自語,夏長離會覺得這是個正常人。
以前要是遇到這樣的人,别說回應了,她肯定會離得遠遠的。
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身邊幾乎都是些不正常的,她直覺還是回應一下比較好。
萬一這又是一個207呢。
她感覺這裡的病人,有些正常的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