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生又說了她幾句才走。
他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幫夏長離,隻能祈禱夏長離運氣好一點,不要碰到韓護工。
既然自由了,下午夏長離就又去院子裡的小花園曬太陽了。
付苗苗和207跟她一起。
花園裡人不少,還總有那麼固定的幾個人。
尤其是對着花自言自語的那位,給夏長離印象最深。
她是理解不了這些精神病人的行為的。
于是經過對着花自言自語的那位時,她忍不住問道:“你在對花說什麼?”
“這是我女朋友,我在跟她說悄悄話,不能告訴你。”那人道。
女朋友?看來這人病的不輕,把一朵花當女朋友。
“不是,人家花答應做你女朋友了嗎?”
“答應了,昨天答應的。”那人笑着道。
“花是怎麼答應的,它開口說話了。”
“她點頭了,之前她一直搖頭,昨天她點頭了。”那人笑的一臉幸福的樣子。
花會點頭和搖頭,那是因為有風吧。
這就是欺負人家花不會說話了。
“你再問它一遍,我看它會不會點頭。”夏長離道。
“再問她會生氣的,你不要一直跟我說話,我女朋友會吃醋生氣的。”那人開始趕人了。
夏長離沒想到自己被嫌棄了,心裡有些不痛快。
她想報複一下,說這花讨厭你,然後暗中操縱讓這花點個頭不是問題。
不過看到身邊的207,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人某些地方跟207還挺像的,一個整天跟人說好久不見,一個整天對着一朵花自言自語。
她要是把這人的‘女朋友’給弄沒了,估計會有大麻煩。
還是算了。
不過倒黴的是,她剛放棄這個想法,就遇到了蔡鴻熙。
一個喜歡給人講課,喜歡人稱呼他為蔡老師的精神病人。
蔡鴻熙一看她就罵她前兩天為什麼逃課。
看到她頭上的紗布,又罵她逃課跟人打架不學好。
付苗苗和207本來是和夏長離一起的,結果兩人頂不住,都悄悄去一邊蹲着畫圈去了。
蔡鴻熙罵了半天,夏長離都沒有反應,給人一種混不吝的感覺。
還找了個沒人的長椅坐下聽蔡鴻熙罵。
其實她是有些好奇,一個大學老師是怎麼罵人的。
結果發現和其他老師也沒有什麼區别,也就那些話,沒什麼新意。
不過等蔡鴻熙開始講課的時候,夏長離就忍不住了。
她上那幾年學,什麼時候好好聽過課。
況且蔡鴻熙講的還都是她聽不懂的東西。
她現在是可以直接站起來就走的,而且她确信蔡鴻熙抓不住她。
不過她還不能這麼做,于是她站起來圍着長椅遛蔡鴻熙玩。
蔡鴻熙就又開始罵她不好好聽講,故意擾亂課堂紀律。
并試圖抓住她。
夏長離就故意逗他玩,讓他感覺好像能抓住,可又抓不住。
她還裝出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
她這一行為,把蔡鴻熙氣得差點跳腳。
他們的行為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連巡邏的安保都注意到了。
“你快把他弄走,别讓他煩我。”夏長離氣息不穩地對安保人員道。
“這不歸我管。”安保回了她這麼一句。
還帶着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
“那你叫一下他的護工,待會我忍不住可能會打他。”夏長離又道。
這精神病院不大,有點什麼事,很快就能傳的人人都知道。
夏長離那天扣人餐盤的事情,安保人員也是知道的。
“你是不是忘記你頭上還有傷了。”安保忍不住提醒道。
明明是一個看着弱不禁風的姑娘,還不知道收斂,動不動就要打别人。
韓淵她打不過,眼前這個真要打起來,她也打不過。
但他不想跟一個精神病人說這些。
自從那天夏長離的叔叔和嬸娘來看過她之後,他們安保中就有了傳言。
有人覺得夏長離可能真是被她叔故意給送進來的。
他也這麼想過,可他又覺得夏長離如果真是被她叔故意送進來的,她的表現不該是這樣。
他覺得夏長離要麼該萬念俱灰,要麼就應該更瘋,最後成為真的瘋子。
可她這又冷靜,又有些瘋的狀态,着實讓他看不明白了。
不過随即他好像又有些明白了,他想這或許就是一個真正的精神病人該有的狀态。
來這也有幾個月了,他都沒弄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精神病人。
最後他還是幫忙叫了護工。
不過等護工過來的時候,已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
蔡鴻熙追的額頭都冒汗了,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感覺都快要被氣死了。
夏長離也一副累得半死不活的樣子。
護工來了兩個,其中一個是韓淵,另一個不認識。
不認識的那個過來後就把蔡鴻熙給帶走了,韓淵卻沒有跟他一起走,他走向了夏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