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姜玄難得生出一點愧疚心。
他已經很久沒對誰有過這種心理了,也覺得自己已經早沒有這種情緒了。
“一周内我肯定救你出去,你有個心裡準備,順便想想逃出這裡後能去哪。我走了。”
一周内,她們計劃在付苗苗的爸媽來接她出院前走。
“我多問一句,你都自信能救我出去了,也能收拾得了你叔,是怎麼被他關進這裡的?”姜玄開口攔下她。
“人總有大意的時候。你不也挺厲害,不還是被姜成給算計了。”
“說得也是。”姜玄笑了一下,“對了,再提醒你一句,姜成讓我出去放風,可不是單純的放風。”
這麼單純的孩子,他覺得還是給點提示吧。
“你的意思是……”夏長離突然就想明白了,“他是懷疑這裡有你的人,是拿你當‘餌’呢。”
夏長離之前還真沒往這上面想過。
按理說,醫院這麼多人,姜成是不該讓姜玄露面的,萬一有人認識姜玄呢。
“還算聰明,”姜玄道,“所以,你可能已經被他給懷疑上了,注意一點自己的安全吧。”
姜成本來是為了‘釣’他的人,結果夏長離意外上鈎了,也算挺倒黴的。
夏長離對他和姜成來說,應該都算是個意外,但姜成未必會這樣想。
白天夏長離企圖接近他的時候,他有擔心會連累到夏長離,說過讓她走的話,可是夏長離沒聽。
他不再說第二遍,也是不想讓人覺得太刻意,那樣隻會加深姜成的懷疑。
他不想牽扯無辜的人進來。
和夏長離聊天的時候,他想的是生死有命。夏長離是生是死,隻能看天意了。
他當時怎麼也想不到,夏長離接近他會是另有目的。
“沒事,我的背景簡單得很,就是家裡有些錢的一個學生,家産還被親叔觊觎了,應該沒有什麼可疑的。”
夏長離雖然這麼說,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畢竟原主的生活很簡單,對自己家裡的事情知道的有限,特别是生意上的事情,可謂一無所知。
尤其是這三年,家裡的一切都是她叔在管。
她叔以讓她安心讀書為由,從來不讓她接觸自家農場的事情。
“姜成做事向來是甯可錯殺不放過。”姜玄不是故意吓她,他了解自己的堂兄。
就聽夏長離道:“沒事,到時候死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這語氣也是夠狂的,姜玄心道。
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真有本事,他相信不久就能見分曉。
“那我等你消息。”姜玄隻能這麼說了。
“嗯。”夏長離想起一個問題,“對了,有件事要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去過高牆外?”
她就是想要一個準确的回答。
其實姜玄人已經在這裡了,他去沒去過高牆外,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姜成找到她家基地去高牆外找人,無論是想做個幌子給外人看,讓人覺得他關心弟弟,還是他真的有毀了她家基地的目的。
那姜成都已經被她列為敵人了。
合同如果是真實的她可以接受,可合同本身如果就是一個騙局,她接受不了。
如果姜成是故意想毀了她家基地,會是什麼原因呢?
據她所知,她家基地跟姜氏财團無冤無仇。
“去了,就是在那裡被人給出賣的。”姜玄懷疑自家堂哥還勾結了外人來對付他。
至于是哪個财團,他現在還不确定,隻有一個大概的猜測。
“知道了,那我走了。到時候讓你的人配合點就行。”夏長離覺得這醫院裡應該有姜玄的人。
“行。”姜玄應了一聲,也沒有否認她的話。
一周,和他的人計劃的時間差不多。
如果他的人先動手,就沖着‘同病相憐’這一點,到時候他也會帶夏長離一起走。
雖然這小姑娘說話有些狂,好像也不是很聰明,但還挺有意思的。
“如果你的人先動手,我也會配合他們的。”夏長離又道。
姜玄點頭。
就在這時飲水機突然傳來咕咚一聲水響,聲音還挺大的,應該是剛才夏長離沒有把水桶放好導緻的。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而且這腳步聲有些急,夏長離趕緊撤了。
等她把鎖上的時候,她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還有手電筒的光閃過。
“有事?”她聽出這是姜玄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這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喝水。”姜玄端着杯子站在飲水器旁道。
說完他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表情微變,這還真是他喝過的最好喝的水。
進來的護工沒有再理他,一個直接去了陽台,一個在屋裡到處搜查。
陽台上的護工把陽台用手電照了一遍,連天花闆都沒有放過。
燈光掃過防盜窗的時候嘀咕了一句,“這邊的爬山虎長得還挺快了。”
幾乎都快要把防盜窗給爬滿了,夏長離就躲在窗外的牆上。
“你怎麼不關陽台的門?”她聽到有人問。
“沒力氣關。”這是姜玄的聲音。
兩人什麼都沒有搜到,很快就離開了姜玄的房間。
等人走了,夏長離才踩着爬山虎往下走。
看來附近幾個防盜窗上也應該爬滿爬山虎了。
她沒問這裡有誰是姜玄的人,就算她問了,她覺得姜玄也不會說。
姜玄應該也不是真心信她,隻是覺得這交易對他百利無害而已。
她如果不是知道姜玄是被姜成陷害進來的,也不會輕易找姜玄合作。
所以姜玄信不信她,也不是很重要,隻要她能把人救出去就行。
夏長離原路返回,打開的鎖又都重新給鎖上。
付苗苗一直蹲在陽台上等她。夏長離下來的時候還差點踩到她。
“不嫌冷嗎。”她拉起蹲着的付苗苗,直接把人夾在腋下放到了床上。
“你要是凍感冒了,咱們的計劃可能就要泡湯了。”夏長離道。
“我不會感冒的,我有穿外套。”付苗苗小聲道,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
其實她蹲在陽台上的時間并不長,但感覺卻像過了很長時間,腦子裡還想了很多不好的結果,每個還都能吓得她肝顫。
“睡吧。”夏長離打了一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