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謹。
這個詞通常是跟夏長離關系不大的。
不過在面對姜媽媽的時候,她确實是有些拘謹的。
“我是沒有見過這麼溫柔的媽媽,怕吓着她。”夏長離想了一下才道。
她自己什麼樣,她還是知道的。
姜玄想起夏長離說過,她很小的時候就沒了媽媽。
其實夏長離就沒有見過自己媽媽,一點印象都沒有。
家裡也沒有一張關于她媽媽的照片。
她小時候問過一次,她爸夏白說,她媽媽不喜歡拍照。
夏長離聽後,沒哭沒鬧,也沒有繼續問。
夏白當時還覺得是女兒小,好哄。
可後來随着夏長離漸漸長大,卻從來不問關于她媽媽的事情,夏白心裡又有些複雜。
他不清楚自家女兒這是懂事,還是感情冷漠。
有時候又覺得這可能是自家女兒神經太粗。
“放心,你吓不着她,她有個我這樣的兒子,很難有誰能吓到她。”
姜玄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你和她真不像親母子,付苗苗和她倒有點像親的。”
夏長離說這話的時候,身上那種肆無忌憚的感覺又出來了。
姜玄其實不相信夏長離之前車上說的一些話。
他不相信一個殺人都毫無心理負擔的人,會隻是偷偷跟朋友學了一些拳腳。
他知道夏長離肯定對他隐瞞了一些事情。
但他也知道,夏長離沒有義務什麼都告訴他。
“其實你更像一點。”姜玄道。
“我?”夏長離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你堂哥是不是把你腦子給關出問題了?”
姜玄笑了一下,道:“敢這麼跟我說話的……”
不過他說到這裡就停下了,有些無奈的搖了一下頭,說了句算了。
“是不是墳頭草都兩米高了。”夏長離接了一句。
“你跟誰都這麼說話?”姜玄問道。
“當然不是,我一般跟讨厭的人不說話。”
“我的榮幸。”姜玄道,“說正事吧。”
“醫院那邊查清楚了嗎?”夏長離從善如流的問道。
“查清了,确實是你叔夏明程找李緻謀劃害的你,李緻就是那個李主任,不過他已經死了,院長也參與了,這是院長的口供複印件。”
姜玄說着把一個檔案袋遞給她。
“他們不是就害過我一個吧?”夏長離說着把檔案袋上面的線扯開。
“不是,具體的還在調查。姜成利用那個精神病院幹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院長他們是幫兇,不過他們也瞞着姜成幹了不少事,你的事姜成并不知道,是院長他們為了撈錢做的。”
複印件一看就是關于她的部分,沒有多少内容。
她看完就裝了起來。
原主的叔叔為了弄死她,花了五百萬。
他們基地去高牆外找姜玄的傭金才兩百萬。
看似原主的命比姜玄值錢,實則是他們基地的命不值錢。
這個道理夏長離早就懂了,窮人的命不值錢。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姜玄問道。
“後天。”
“為什麼是後天?”
姜玄還以為夏長離會很着急,拿到這個就立馬準備回去呢。
“後天我就成年了。”
夏長離讓姜玄幫忙查這個,隻是想知道一個真相。
不是太影響她什麼時候回去。
她後天回去,就當送原主的成年禮,也是感謝她讓自己重活了一次。
還有就是,成年也就不需要監護人了。
原主的叔叔就是以監護人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住進了她的家。
又堂而皇之的插手了農場的事。
之前原主的爸爸夏明遠還在的時候,原主的叔叔跟農場可一點關系都沒有。
“好。我會讓人配合你。”
“謝謝。”
“客氣。”
姜玄覺得眼前這姑娘,某些方面跟自己算是半斤八兩。
可能比他報複心比他重,不想人死得太痛快,非要再折磨一番。
不過這樣也好,夏長離要是直接把人給殺了,處理起來也不容易。
畢竟這也是個法治的社會。
雖然遠遠比不上污染前那會的社會秩序。
夏長離這樣,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了。
“我還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夏長離又道。
她講了自家基地的情況,當然講的時候就是朋友家的。
姜玄答應得倒是很痛快,說畢竟跟他也有一些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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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程這兩天有些心神不甯,他和精神病院那邊找的人失去了聯系。
他找當初幫他牽線的人,那人也說聯系不上。
他們自然都聯系不上,因為李醫生已經被夏長離一針給送走了。
夏明程心神不甯的同時也有些憤怒。
精神病院收了他那麼多錢,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幫他把麻煩給解決掉,現在居然還失去了聯系。
這和當初牽線人說的可不一樣。
他本可以把怒氣發洩給牽線人的,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