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交杯酒。”
“……?”
—
宴如驚幾乎是被拎小雞崽一樣拎到車上。
宴瓊附身給她把安全帶扣好,沒忘睨她一眼,之後閑閑地靠在座椅上,對着前方司機下了指令,“開車。”
宴如驚低着腦袋絞着頭發,可憐巴巴地望了身側的宴瓊一眼。
“哥哥——”
“閉嘴。”宴瓊又瞪她一眼。
“……”
别以為他不知道,打小被她這裝乖賣慘的模樣不知道糊弄了多少次。
宴如驚沉默片刻,宴瓊的壓迫感太強,她手指輕輕按着開關落下車窗透氣。
“最高峰的時候,一天十二個。”
“兩個小時換一個。”
“……”
清晰的話語,熟悉的語氣,從隔壁那人手機裡面緩緩傳出來。
不是,她當時有沒有那麼拽?
宴如驚又默默把車窗關上。
她不吭聲,表面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頭發遮擋着側臉偷偷吞咽了幾次口水。
宴瓊蓦地冷笑了聲,“挺厲害。”
他說,“一時分不清你們十三個人哪個是當鴨的。”
宴如驚:“……”
她是!她承認她是行了吧!
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這是不是真話他能不知道嗎?雖然她是好色又貪新,但本質上她還是很專一的!
宴如驚忍不住辯駁,“就算真有那麼多。”
“我又沒同時做。”
“……”
宴瓊關掉手機,“回家之後立刻給我滾回房間面壁思過。”
“今天晚上再敢滾出來搗亂,我就讓人把會所關了。”
補藥哇!補藥哇!!!
那跟殺了她有什麼區别?
“知道了哥哥。”
宴如驚裝着乖。
既然今晚不行,那她明天再去就是了。
車子穩穩刹停,宴如驚又被宴瓊拎了起來。
“哥哥,我能自己走的。”
宴瓊松了手。
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大門,宴如星還沒睡,坐在沙發上注視着宴如驚自己乖巧地一步一步上了樓。
“這麼聽話?”
他忍不住感歎一句。
宴瓊目光掃過他,“怎麼?有意見?”
宴如星搖搖頭,“沒。”
眼見着宴瓊也轉身從另個方向上了樓。
宴如星皺着眉頭,略有不解。
怎麼?難不成這門婚事,她自己同意了?
不應該啊……
訂了婚還怎麼放蕩不羁愛自由?
【姐,這一點都不像你。】
宴如星掏出手機,又給宴如驚發了條消息。
意料之中的,沒回。
宴如驚煩得很。
好不容易見到了個适齡活體帥哥,還沒吧唧上一口呢,宴瓊那個電話也是夠及時的。
等等!電話!
“嘶——”
宴如驚把自己關了機的手機掏出來氣憤地丢在床上。
怎麼就忘記了呢?那電話是會所服務生給她的啊!虧她還裝作自己在家!
白忙活一場。
哪怕讓她看清那大鵝長什麼樣兒呢?
也算是能賺回來點。
宴如驚還是第一次這麼憋屈地被捉回來。
加上三個月來的拍戲勞累疲憊感十足,失去了看小帥哥的支撐之後她感覺自己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氣。
匆匆到衛生間洗了個澡癱倒在床上,眼睛剛閉上,房門鑰匙鎖孔便咔哒咔哒兩聲。
“……”
“明天早上我給你開。”
宴瓊的聲音帶着幾分懶倦。
“好的哥哥。”
能開就行,又不是要關她一輩子。
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宴如驚沒當回事。
本來她晚上也沒想跑,翻個身扯着被子蒙過頭頂,很快便有了睡意。
老宅的牆面做的厚,隔音一向是不錯。
破天荒地,宴如驚午夜那會兒竟然被外面的動靜吵得翻了幾次身。
宴如驚拿起枕頭蓋在腦袋上,隔絕聲音之後睡得更加香甜。
清晨,門外斷斷續續傳來一些雜音,宴如驚蹙了蹙眉,拉着被子蒙過頭頂。
忽然不知道什麼東西嘩啦一下摔碎在她門口,宴如驚猛然起身,眉眼間盡是煩躁。
趿拉着拖鞋走到門口,她想要拉開房門,卻怎麼用力都拉不開。
起初宴如驚還以為是自己開門的方式不對。
逐漸清醒之後想起,門昨晚便被宴瓊鎖上了。
無奈地搓了搓頭頂的頭發,宴如驚在床上摸出手機,插上充電器打開手機之後看了眼時間。
【7:36】
有點早了。
随手把手機通知欄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一鍵清空。
她被這樣關在房間裡不是頭一次,從小到大這樣的機會一抓一大把。
理由各種各樣,也許是闖了禍,也許是防止她出去闖禍。
宴如驚并不着急,慢條斯理地走到衛生間鏡子前,挽起長發洗漱。
三五分鐘之後,隔着一道玻璃門,能聽見外面房門打開的聲音。
宴如驚腦袋裡面早想好了調侃宴瓊的話,卻不成想拉開門看見的卻是她的父親。
“……爸。”
宴柏莊的出現讓她瞬間收了收那副懶散的模樣。
宴柏莊對着她溫和笑笑,走過來拍拍她肩膀,“宴宴,怎麼還不去換衣服?”
“換什麼衣服?”宴如驚蹙了蹙眉。
“訂婚的禮服啊,你爺爺特意在國外給你定制的。”
“快穿上叫他老人家看看。”
“爺爺肯定高興。”
“訂婚?”
宴如驚眉心皺成個“川”字,擡手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跟誰??”
“言修澄。”
“……爸爸……”宴如驚有些為難。
“嗯?”
“能不能換一個?”
“這個之前談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