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下來,他本來隻是耳垂微紅,現在已經快要蔓延到脖子。
宴如驚從一開始的興緻不錯已經變得逐漸開始不耐煩。
但她沒忍心對韓奕說什麼重話。
他也不是故意的。
人當然沒有進化到可以控制自己是否害羞的地步。
這種東西需要經驗,經驗多了自然臉皮厚。
不知道第幾次被韓奕抵在酒店的門上,這次是真的有點撞到了宴如驚的腰。
韓奕低着腦袋,黑暗中依稀可見的是他快要滴出血的臉。
他依然無法徹底吻上她。
雙唇邊緣輕輕摩擦着,宴如驚能聽見鼓點般密集的心跳聲。
她蹙着的眉忽然舒展開,擡手抹去韓奕額上的幾滴汗。
拽着他的領子用力扯着,瞬間的緊貼讓他身體繃的很直。
他想往後退,但是宴如驚沒有放開他。
她咬着他的唇,力道不算太輕,一下接着一下的,逐漸激起韓奕的勝負心。
韓奕的腿稍稍動了下,抵在宴如驚兩腿中間,他開始用力,一手扣着她的腰,手背上的青筋一點一點起來。
脖子上面的紅色從下至上逐漸褪去,另一隻手抵着門把手壓下打開。
宴如驚放開了扯着他衣領的手,擡手輕輕摟上他的脖頸。
之後的一切便都不用再教。
韓奕隻是不會開始,但開始了之後該做點什麼,幾乎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擡腿焦急又随意地踢上的門,小心扶住的頭和死死抵在牆上的身體。
架子上碰倒的雜物散落一地,無需劇本,不用預知。
暧昧的交纏,稍稍用力提起便把人抱起,外套撕裂的聲音。
是這種感覺,沒錯。
宋昱拿着手機和趙世同商量着事,他想讓他幫忙問問宋敏如,到底要不要見上言世聰一面。
這段時間言世聰沒放棄聯系他,在不久前他已經拿到了他的電話号碼。
但他沒承認自己的身份。
言世聰卻很笃定似的,宋昱隻是拖着。
因為不确定宋敏如現在的情況。
趙世同又發來一條消息:【要不你回來看一眼吧?我現在剛從醫院出來,我也想幫你問,但是宋阿姨還睡着。】
【我沒辦法天天在醫院這邊待着,最近家裡管得嚴。】
宋昱蹙着眉,沒等回複,言世聰又給他打來電話。
他猶豫着放在耳邊接下,“喂。”
“宋昱,敏如是你的母親吧。”
言世聰的語氣帶着幾分哀傷和抱歉。
宋昱沒否認,“你有什麼事?”
“孩子,我沒有惡意,隻是想找你确認一下。”
“确認什麼?”
“你的父親,還在世嗎?”
宋昱手指半握成拳,眼睛眯了眯。
言世聰顯然很着急,“有空的話,我們能不能見一面?”
“再說吧。”
說着,宋昱想把電話挂斷。
言世聰這次說的很直接,“我想跟你做個親子鑒定。”
“再說。”
宋昱果斷挂了電話。
他有點煩,所有的事情都聚在一起,又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脫不開身。
咔嚓——
屋内傳來玻璃制品落地破碎的聲音。
宋昱手機又在手裡嗡嗡震動了幾下,他沒來得及看消息,下意識去拉陽台的門,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結果邁了一步的腳頓住,剛搭上門的手也逐漸撤回。
房間裡面的光線昏暗,衣服從門口到客廳的位置男款女款已經掉了好幾件。
韓奕背對着他,他鉗着宴如驚的手把她抵在牆上,低着頭吻她的模樣是那樣沉醉。
因為韓奕身體的遮擋,宋昱隻能看見宴如驚的半邊肩膀。
她上半身隻剩下一件内衣,肩膀上的吊帶還滑落了一半,頭發散亂着垂到雪白的肌膚上。
熟悉的場景,又一次被他撞見。
不同的是,這次比上次激烈一點兒。
不,不止一點。
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呼吸停滞,手機不停地震動,他感覺到嘀嘀的一陣耳鳴聲。
手機險些掉落在地,他低頭看了眼屏幕上的消息。
趙世同的消息占了幾條——
【你跟言世聰聯系了嗎?】
【你們聊得怎麼樣?】
【可不可以抽時間跟他見一面。】
【宋阿姨的情況真的很糟糕。】
言世聰發來幾條短信——
【孩子,我真的沒有惡意,找個機會我們見一面好嗎?】
【你媽媽在哪兒,她還好嗎?】
【我們有些誤會,如果她不願意見我,你可以出來跟我聊一下嗎?】
【你現在在哪兒?】
【是不是不在南绛了?】
【怎麼會跟在宴宴身邊呢?是不是家裡有什麼困難?】
【看你總去醫院,你生病了嗎?】
還有一條短信,來自[南绛市瓊宇私立醫院]——
【宋先生,您現在有空來醫院一趟嗎?您母親宋女士的病情有惡化的風險。如果您有時間,請盡快撥打電話與我們聯系。】
忽然跳出來一個陌生号碼的電話,宋昱木讷着按下綠色的接聽鍵。
“喂,您好,請問是宋昱先生嗎?”
“……”
他沉默,但電話那頭的人語氣焦急,“不好意思,如果您有時間麻煩趕快到南绛市瓊宇私立醫院一趟,您母親宋敏如女士病情惡化,需要緊急救治,請家屬來醫院簽署病危通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