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難。”
“啧,難評。”
“那他今天人去哪兒了?身為你的助理,不是應該寸步不離地守着你嗎?”
“因為和你的關系特殊就不敬業了?”
“不是。”
宴如驚喝了口手裡的酒,“他受傷了,現在在住院呢。”
“怎麼傷的?”直覺告訴文可這事兒和宴如驚脫不了關系。
“半夜的時候去山上散步,被落石砸傷的,手臂骨折了,做手術後要恢複一段時間。”
文可幾乎是一下子抓住重點,“你也在現場?”
“嗯。”
宴如驚歎了口氣,“他為了救我才傷的。”
“那怪不得,怪不得你為了他吃素呢,救命恩人确實值得稍微特殊對待一下。”
“對了,大半夜的你們去那山上亂走什麼啊?”
“……”宴如驚沉默着。
文可恍然大悟一般地捂着嘴,悄悄在宴如驚耳邊詢問,“不會是想要去……”
“打,野,戰,吧。”
“……”
“别想太多。”宴如驚敲了一下文可的腦袋。
“噢。”文可癟着嘴喝了一大口酒下去。
宴如驚瞥她一眼,淡淡地說,“那會兒已經打完了。”
“去吹風的。”
“噗——”
文可瞬間把還未咽下去的那口酒噴了出來。
其他幾個同學擔憂地看過來,“可可,怎麼了嗎?”
“沒,沒事……”文可扯着紙巾擦嘴,“……我就是不小心嗆到了。”
“宴!如!驚!!!”文可從後槽牙擠出幾個字。
“你真當我是好姐妹啊,什麼事兒都跟我說。”
“那肯定,”宴如驚無辜地笑着,“還有文可,别叫我大名。”
“……”
潼湖的夜店沒什麼意思,尤其宴如驚這次也不是出來捕獵的。
和文可聊了幾句之後便有點累,她禮貌地和其他人說了再見之後打算先走。
出了門忽然想去個衛生間,她随便找了個服務生問了下路。
“好的女士,這邊走廊最裡面就是衛生間了。”
“謝謝。”
宴如驚按着服務生指的路過去,上完廁所之後出來原路返回就要離開。
走廊沒什麼人,耳邊是其他包廂唱歌的聲音。
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出來個人攔着她,是個二十左右的少年,長相白白淨淨的,聲音帶着點兒哭腔。
“姐姐,姐姐您買酒嗎?”
“不了,謝謝。”
宴如驚甚至沒擡頭看他,推開他就要離開。
誰知道那少年不死心地跟在她身後,“姐姐,姐姐求求您了,就買一瓶吧,我這個月的指标要是達不到的話,下個月就不能在這兒做了。”
宴如驚被他攔得停下腳步。
不耐煩地擡起頭剛想罵上兩句,沒想到那小男孩兒瞬間落了兩滴眼淚下來。
而且,他長得确實好,幹幹淨淨的,精緻的像個瓷娃娃一樣。
對宴如驚來說,長得好看的合她心意也是一種本事。
她收斂了一點想要發出的火氣,“這邊做不了的話,可以換一家做。”
他垂頭喪氣地,“姐姐,這邊是潼湖生意最好的店了,我要是這兒都達不到業績的話,别的地方就更别提了。”
宴如驚吸了口氣,“你還在上學?”
“沒上學了。”
“多大了?”
“過幾個月正好二十了。”
年紀那麼小不上學了出來做這個,宴如驚大抵能猜到他的家境。
“你在這兒是隻賣酒還是也做其他的?”
男孩兒的臉紅了下,“隻賣酒的,偶爾會給客人跳跳舞什麼的,但是很少有人點我。”
“姐姐,你可以幫忙買瓶酒嗎?我可以給你跳舞的。”
宴如驚猶豫了下,她說,“可以。”
男孩兒的眼睛瞬間亮了,“您在哪個包廂?我現在就過去。”
“重新給我開一個吧,之前那個到時間了。”
“好的!”
宴如驚這個人有個毛病。
她的聖母心幾乎是沒有,但如果哪個長相合她心意的漂亮小男孩可憐兮兮地求她,她會稍微動那麼點兒恻隐之心。
而且宋昱不在,看小男孩兒跳舞也算是解悶兒了。
比文可剛才那個局有意思得多。
男孩兒給宴如驚重新找了個包廂。
他有點扭捏地抱着那瓶酒,“您現在喝嗎?我可以幫您打開的。”
宴如驚點了點頭,看着他拿着酒瓶的動作有些生疏,“你剛開始做這行嗎?”
男孩兒以為自己被嫌棄,連忙道歉,“對不起姐姐,我還不太熟練,您是我接待的第一位客人。”
“如果您對我不滿意的話,少給點兒也可以。”
“沒有。”
宴如驚撥了撥頭發,“我就随便問問,你别那麼緊張。”
她喜歡的類型有兩種。
一種是坐台久了業務娴熟的,還有一種便是眼前男孩兒這樣,頭一次接客的。
前者她享受的便是那種被伺候的很好的感覺。
後者她也喜歡那種生澀着讨好她的快感。
因為宴瓊的管制,宴如驚已經很久沒來這種地方找人玩了。
男孩兒好容易把酒瓶打開,給宴如驚倒了小半杯下去。
宴如驚接過酒,指尖和男孩的皮膚相觸。
“你叫什麼?”
“不好意思姐姐,我忘記自我介紹了。”
“我叫江江。”
宴如驚點點頭。
江江有點不太自在,“姐姐,你想看什麼類型的舞蹈?”
“你最擅長的吧。”
她特意強調,“隻跳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