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星不再自讨沒趣,跟她說了兩句正事兒。
“姐,之前問你借的那二十萬,我過兩天還你。”
“不用了,也不多。”
宴如驚被他這麼一說才想起來,“你的彩票店開起來了?”
“沒……倒閉了。”
“……”
宴如星看起來并不難過,反倒是開心極了。
“但是它已經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
宴如驚搖了搖頭,有的時候她覺得四五年就是一個代溝了。
比如和宴如星的對話時,常讓她有點搞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想必宴瓊對她也是這樣。
“哥回來了嗎?”
“他啊,忙活爺爺壽宴的事情呢,這些天都沒休息了。”
宴孝國今年是七十五歲的大壽,确實需要好好操辦一場。
而且他年輕的時候在南绛也是叱咤風雲的人物,這次要請的人一定不少。
宴如星在一旁提醒着,“姐,你可小心點。”
“我小心什麼?”
“這次壽宴,估計能聚齊你九成的前男友了。”
“……”
好一個前任座談大會。
平心而論,被她談過的男人就不能無緣無故在這個世界上蒸發嗎?
不然再見面多尴尬。
她還得費勁地礙于面子裝出好臉色給他們看。
麻煩。
宴如驚的記憶力在兄妹三人中是最差的,所以宴如星被安排着幫忙籌備壽宴。
她隻能被迫拿着一本南绛富豪關系手冊熟讀并背誦。
宴瓊說,省的到時候她碰見哪個有仇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罵人的時候氣勢都少了一半。
他是了解她的。
畢竟她在記仇這方面也算是天賦異禀。
壽宴當天,宴如驚穿了一身私人訂制的深藍色禮服長裙,裙擺剛好垂墜在她腳背的位置,面料絲滑燈光下映着細碎地藍色光芒,寬吊帶的方領設計襯得她脖頸修長,銜接着黑紗制作的燈籠長袖,隐約透出她肌膚的顔色。
宴瓊從盒子裡面拿出一串藍寶石項鍊,幫她輕輕戴在頸上。
“這串珠寶是我前幾天參加拍賣會看見的,感覺很襯你就買回來了。”
宴如驚表情有些木讷,“但凡是個品質不錯的首飾你就覺得襯我。”
一年到頭,宴瓊不知道要買多少這些東西送給宴如驚。
她看的都覺得煩了,宴瓊竟然都沒送煩。
樂此不疲地買着。
“給你了就戴着,怎麼那麼多話說?”
“謝謝哥哥。”宴如驚甜甜地叫了一聲。
宴瓊站在她身側,一側的手臂微微擡起。
宴如驚順從地搭上。
他帶着她往外走,“我隻能帶你到門口,自己說話小心點兒。”
“知道了,我感覺我也沒那麼靠不住吧。”
多大人了還要像三歲那會兒似的,去哪都要被宴瓊囑咐一句不要亂跑。
壽宴的舉辦時間是中午,這場宴會将一直持續到晚上。
宴會廳選在一處僻靜的莊園,巴洛克風格的建築宏偉壯觀。
宴如驚被宴瓊帶到主廳裡面,他囑咐了她兩句便先一步離開了。
留下宴如驚一個人轉着,偶爾幾個人過來找她說話,她禮貌地回應幾句,禮數上讓人挑不出半點兒毛病。
忽然宴如驚也覺得宴如星所謂的“前任見面大會”對她來說沒什麼太大影響。
因為她到了現場發現這裡的臉孔都是一樣的陌生,她早就記不得他們長什麼樣了。
除了言修澄。
前不久兩人還見過,而且鬧得不太愉快。
宴如驚的記憶力還沒差到老年癡呆的程度。
這不,陸陸續續和十幾個人談話完剛想要找個角落歇會兒,言修澄又找上了她。
宴如驚看了一眼四周。
她特意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躲着,這邊在主廳一旁的小廳,是擺放甜品的地方。
中午一般沒人會在午飯前吃這種膩人的東西,不知道言修澄過來幹什麼。
他不知道有沒有繼續為着之前的事情生氣,看見她還是正常打着招呼,“好久不見了,宴宴。”
宴如驚不太想搭理他,她故意拿着手裡的香槟喝了一小口,假裝沒注意到他。
言修澄湊過來,拿着個杯子跟她手裡的碰了碰。
玻璃杯壁碰撞發出的聲音清脆,言修澄的态度沒上次那麼差勁。
他自己也自顧自的仰頭喝了一大口杯子裡面的酒。
“這兒就咱們兩個,你别裝看不見我。”
宴如驚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好像剛看見他一樣,“這不是言少爺嗎?好久不見了。”
“……”
言修澄的心情貌似挺差,這次竟然沒因為宴如驚那做作的表演變得憤怒。
“你這是怎麼了?我的預言應驗了?”
宴如驚指的是她之前說他不行的事。
“算是吧。”言修澄酒杯很快空了,他又重新拿了一杯。
“……”
他喪的有些過分奇怪了。
莫名地,宴如驚覺得他這副模樣和當時宋昱沉寂的那會兒有些像。
宴如驚幾乎是瞬間對他有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