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宋昱覺得宴如驚的脾氣有些莫名其妙的,“你不是點頭同意了這門婚事嗎?”
“但我沒同意那麼快就要跟你辦儀式。”
“就算是辦也是半年後,這哪裡快了?”
“對我來說就是太快了,我不同意。”
宋昱愣住片刻,拎着鞋子走過來,蹲下給宴如驚套在腳上。
他态度緩和地哄她,“怎麼了?那你想要什麼時候辦儀式?”
“三五年之後吧。”
宋昱皺了皺眉頭,“隻是個訂婚儀式而已,又不是要領證結婚的。”
“同樣的話還給你,不想辦就是不想辦,反正你已經把這個消息宣揚出去了,在外面拉客戶的時候也能用上這個身份,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宴如驚現在依然覺得,宋昱在最大限度地利用她的身份。
“宴宴,你怎麼會這麼想?”宋昱的表情有些受傷。
宴如驚覺得他矯情的厲害,“那你想我怎麼想?一邊想要讓我覺得你跟我訂婚是出于純粹的感情,又一邊想要利用我的身份去坐穩你在言家的地位,宋昱,你這人怎麼既要又要的?”
話說多了讓宴如驚的嗓子發幹,她起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宋昱,就這樣吧。”
“被識破了就不要再裝了,我都答應了,答應陪你演這場戲,你也别在我面前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宴如驚瞥了宋昱一眼,“當初用盡手段想要得到這段跟我的婚約的時候,你不也說是僅僅為了惡心我嗎?”
“不是的。”
“那是什麼?”
宋昱不吭聲,他想說他好像愛上她了,但這句話明顯是個地雷,說了隻會讓她覺得他更虛僞。
宴如驚見宋昱沉默,蓦然冷笑了聲,“算了,就這樣吧。”
“你的目的都達到了,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逃婚這件事,我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她仿佛還挺期待,“沒準在跟你的訂婚典禮上,我又能在男廁所碰到下一個宋昱呢。”
說完,也不等宋昱的回話,宴如驚轉身走出了房間。
她拿出手機給彤彤發了條消息,說她現在胃口好一點了,讓她看着準備一些飯菜送過來。
果然啊,有的時候把難聽的話都說給别人聽了,自己心裡就會舒坦很多。
她有點理解當時宋昱被拆穿的時候為什麼是那副嘴臉了。
也許把傷人的話說出口了,他内心的愧疚就會抵消幾分,讓他自己心裡好受。
真是個自私自利的混蛋。
宋昱似乎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這麼多天依舊是殷勤地在身後照顧着她。
宴如驚恢複的還算快,第三天的時候就可以正常開始拍戲了。
開始正常拍戲之後宋昱也變得忙了起來,幾次宴如驚看見他都是在接電話,而且态度并不是很好。
彤彤來給宴如驚遞毛巾擦手上的髒污,她順口問了句,“宋昱最近在跟誰打電話?”
“我不太清楚。”
“不過好像是他家裡人,似乎是出來的太久被家裡人發現了,現在正催他回去。”
宴如驚思索着什麼,晚上的時候她拿出手機,趁着宋昱不在房間的時候,給言修澄打了個電話。
“喂,最近怎麼樣?”
“托你的福,好多了。”
言修澄有幾分得意,“還得謝謝你告訴我,宋昱現在不在南绛,這邊的生意都順了許多,幾個股東都對他這副不管不顧的模樣有了意見。”
宴如驚勾了勾唇,“你沒蠢到直接說是我給你的消息吧?”
“當然沒有,我也沒說是我說的,就是讓我爸去公司看了幾次,結果次次都趕上他出差,我爸自然起了疑心。”
“發現他這樣撂攤子不管許久之後,我爸和爺爺已經有了意見了。”
宴如驚隐約聽見傳來開門的聲音,她壓低音量,“我會盡量把他留在這邊。”
“能做到什麼程度就看你的本事了。”
“知道,多謝你了,宴宴。”
挂斷電話,宴如驚拉開陽台的門。
宋昱提着幾個外賣袋子進來,一邊往外拿一邊念叨着,“這個是你說想吃的蛋糕,這個是一些小吃,還有這個,我路過商場的時候看見這條項鍊,覺得很襯你就買回來了。”
宋昱遞過來一個黑色絲絨的盒子,上面的logo是宴如驚熟悉的牌子。
她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銀色鍊條搭配着蝴蝶形狀的吊墜,蝴蝶的翅膀上裝飾着粉色的鑽石。
“這個隻是普通的牌子,粉鑽的品質不會太好,等我什麼時候空了去幫你找更好的。”
到底是有錢了,送的東西都是上價值的。
不過也是,太普通的東西宴如驚必然看不上眼。
“這個,要不要我幫你戴上?先将就着戴兩天,等回去了我立刻幫你找更好的。”
若說平時,宴如驚必然不會答應,甚至得諷刺上幾句。
比如說上句,“我的世界裡面可沒有将就兩個字。”
可今天不同,她得幫言修澄把人留在這邊。
宴如驚點點頭,“好啊,你幫我戴上。”
宋昱的眼睛一亮。
他本來沒奢望宴如驚能收下的,更别提還能讓他立刻就幫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