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了伸懶腰先到衛生間洗漱一番,又去挑了件日常的衣服換上。
雖然已經差不多意識到宋昱不在,但宴如驚還是出去找了一圈。
打開他房間的門,宴如驚站在門口愣了下。
房間裡面一如既往地整潔。
沒記錯的話她似乎把這個房間給砸了一通,後面還特意囑咐阿姨不許進去給他收拾。
什麼時候發現的?
竟然還自己收拾幹淨了。
走到床邊坐下,手撐着柔軟的床鋪,盯着牆上重新挂好的幾幅畫出了神。
手指探到枕頭底下,摸到個什麼硬硬的東西。
宴如驚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個小相框。
令她驚訝的是相框裡面裝着的照片,上面赫然是她和宋昱。
她臉色不太好地躺在床上,完全倚在宋昱的懷裡,他表情擔憂着,小心地把粥喂到她嘴邊。
什麼時候拍的?
是和他做到高燒的那天?
之前拍了那麼多張精緻的溫泉照他不留下,怎麼偏偏留下這麼一張醜的?
抿了抿唇,宴如驚又把相框放回原本的位置,她走出去之後又把房間門關上。
餐桌上擺着幾個被罩住的盤子,走近了看,桌角的位置還擺着一個白色的便簽紙。
随意地拿起看了眼,上面的字體遒勁有力——
【我先去公司處理點事情,早餐已經準備好了,牛奶記得加熱後再喝,我很快回來。】
落款——宋昱。
宴如驚瞟了眼桌上的早餐,放下紙條時眼尖地發現背面的筆迹。
她翻過來看了一眼,一樣的字迹但是明顯這後面的寫的更加潦草些。
寥寥幾筆中她甚至能看出幾分嘲諷——
【我聽别人說,你吻技不錯。】
“……”
聽誰說的?誰會說這種話給他聽?
“有病。”
宴如驚把紙條撇在一邊,拿起裝着牛奶的杯子喝了兩口。
門鎖的聲音嘀嘀響起,宋昱的确回來的很快。
他一眼看見宴如驚站在桌邊,“剛起來嗎?”
宴如驚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宋昱很快走進來,他皺着眉看了一眼宴如驚手裡的杯子,手指試了下溫度,涼的。
搶過之後拿着轉身去廚房熱,又一邊埋怨,“紙條沒看見嗎?我不是說了要熱了再喝。”
宴如驚轉過身靠在桌沿的位置,雙手環胸抱起,“那我也說過,我睜眼的時候,要看見你在我的床邊。”
别的事情記不住。
這種事情倒是記得清楚。
宋昱無奈解釋,“我說了很快就會回來,也給你留了紙條了。”
“你聽誰說的我吻技不錯?”
宴如驚這話問得突然,宋昱的動作一頓。
“這你還用聽别人說?”
“……”
宋昱短暫的沉默之後蓦然笑了下。
他是這個意思?
擺明了有人上門明晃晃地對着他這個正宮挑釁,她竟然是這個反應?
微波爐叮地一聲停下,宋昱把熱牛奶從裡面拿出來,暫時放在一邊等着杯壁變涼。
“宴宴,我不是那個意思。”
宴如驚垂着眸,那便簽紙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疊成個小飛機,對着飛機的尖尖吹了口氣,随後用力丢在宋昱身上。
紙飛機戳着宋昱的胸膛,随後緩緩墜落。
他擡手輕輕接住,指尖捏着舉到眼前端詳。
宴如驚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隻是覺得,你既然收了我的東西,也好好的答應我了,我呢,也恰好能滿足你,就别去找别人了吧?”
第二次了。
第二次宋昱跟她說,讓她不要去找别人的話。
上次,是用感情感化她。
這次,是用實實在在的物質拴住她。
但宴如驚這回屬實冤枉,她扯着椅子轉身坐下,“我沒找别人。”
自從有了宋昱陪着,其他的男人她也着實看不上眼。
宋昱端着牛奶走過來,給她放在手邊。
“那昨天送你回來的那小男孩兒,是怎麼回事?”
也是見宴如驚沒因為他剛才的話生氣,宋昱才敢問上一問。
宴如驚拿起牛奶喝了口,“什麼小男孩兒?”
宋昱的眉弓揚了下,“昨天晚上,送你回來那個,孟時澤。”
思索片刻,“哦,你說昨晚那個長得還不錯的狼狗?”
她壓根沒記住他的名字。
宋昱聽見宴如驚對孟時澤的形容,臉色蓦然黑了點。
“對,”他硬着頭皮答,“就是他,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昨晚我本來在和文可喝酒的,他忽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警局撈他,我好奇是因為什麼,就過去了。”
“然後?”
“然後原因挺無聊的,我把人領出來之後看他手機關機了就讓司機送他回去。”
“可我看見你幾乎是挂在他身上的。”宋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
“上了車之後的事情我就不太記得了。”
宴如驚揉了揉額角的位置,“你知道的,我酒勁兒上的慢,而且也容易斷片。”
宴如驚不像是說謊。
況且這種事,她也不屑于說謊。
宋昱一下子意識到孟時澤昨晚離開時的那個眼神,他在亂說話。
“還有什麼問題嗎?”宴如驚掀了掀眼皮問他。
“沒了。”
宋昱應着,擡手把早餐上面的罩子取下。
片刻,他又想起一件事。
“明天,陪我回家一趟吧?”
“什麼事?”
“我爺爺生日,應該給宴伯父也發了邀請函。”
說着,宋昱從口袋裡面掏出個精緻的卡片,“你的在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