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重又看了會書困意湧上心頭,他随意将書蓋在自己臉上陷入夢境……
無邊無際的荒土望不到盡頭,周遭被迷霧所擁,看不清前方。
一路上沒有任何生機,存在的也隻有耳旁呼呼作響的狂風,像是來到了世界之外。
狂風阻擋着他前進的步伐,使他寸步難行,發現越往前風越大,似乎前方有個龍卷風正慢慢成長去侵蝕一切。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往前走,無形中有個聲音有種紫癜,讓他踏步前行。
風中夾雜着沙土不斷沖擊着冷重的體膚,讓他難以睜眼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冷重現在屬于進退兩難。
忽然間,眼前赫然出現一座塔,塔很高擡頭望去看不見頂。
狂風似乎漸漸的小下去,視野也變得清晰些,冷重看着眼前又出現兩扇大門,他将手搭在門上試圖推開,在用力的那一刻,耳邊傳來一聲巨響,他受到驚受驚吓,猛的轉頭。
不遠處是一塊被烈火,燃燒的巨石重重紮在土裡,他擡頭一望天際中無數燃燒的火石正朝着他的方向過來。
其中一顆火石正中他,冷重瞳孔漸縮,巨大的火石占據了他的視野。
他想移步躲閃可此時的雙腳卻不聽使喚,死死沾在地面就像被藤蔓鎖住,他眼睜睜望着不斷在自己視野裡被放大的火石。
火石臨近跟前,冷重的内心卻感受不到害怕。這很奇怪,人在瀕臨死亡前會感到恐懼無力,他卻不會因為他心中有一種信念。
突然有個人影抵在冷重身前,不知道他用了什麼,一聲之間擊碎了火石。
粉碎的火石化成一陣煙霧隐蓋着眼前人,那人微微偏頭掃了眼冷重。
從冷重的視角看不清霧中人的五官,他還發愣在原地就被那人牽起手跑,他還是沒看到那人的模樣。
一路上周遭迷霧盡散,眼前的一切恢複光明,那人從頭到尾,從未回頭看冷重。
他們在跑什麼?那個人為什麼救自己,他又是誰?
那人帶他躲避一次又一次的危險,終于他們跑到一個草長莺飛的世界,那裡有鳥兒的鳴唱聲、花兒的芬香與剛剛的荒野形成鮮明對比,這是個新世界。
他們腳步停止在此,看着這一切的冷重愣在此地。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那人身上,他試圖開口詢問:“你是誰?”
那人正對着太陽,陽光刺眼到明明沒有迷霧的掩蓋,冷重依舊看不清他的樣子。
太陽光籠罩着大地,引誘着新生。
再後來就沒有了,夢境停止在這一刻。
這個夢很莫名其妙,但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真實,每個細節仍流淌在腦海裡。
冷重将臉上蓋着的書拿下,緩緩起身睜眼時面對光亮難免會覺得刺眼,幾秒後才得以适應,睡得不久卻做了個長夢,他呆坐在沙發上似乎還在回味。
冷重擡眼就看見啟在旁邊,手裡端着水杯遞在自己眼前。
“主人醒了。”啟輕聲道。
冷重嗯了一聲将水杯接過,象征性抿了口。
這時門外傳來一兩聲敲門聲,想都不用想,絕對是冷安,都習慣了。
冷重仍坐着沒動,去開門的是啟,見他轉身的那一刻,冷重有點恍惚,腦海裡亂亂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啟剛開門冷安就跟袋鼠似的,一下就竄進來了,她第一句話就是:“哥,去卡什麼的星需要帶什麼嗎?”
“你能記得把你人帶上就謝天謝地了。”冷重起身來到冷安跟前,望着她一臉興奮的樣子補充道:“明一早就要出發,不要睡過頭了。”
冷安沒好氣:“我才不會,面對正經時,我老認真了。”
她說這句話倒不假,平時一副不正經的樣子,随心所欲的但真正去面對正事時,她也會收起平常樣子轉而變成另一個冷安。
冷重眼裡泛着笑意:“嗯,我相信。”
聽到他哥的肯定,冷安反而有點不信,眯着眼問:“真的假的?”
“真的。”他輕聲問道:“啟,你說呢?”
聽見冷重的突然點名,啟不由得一頓,看向兩人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他身上。
他說:“相信。”
冷安聽到他們的雙重肯定,心裡不知道有多樂。
但他不知道的是啟說的‘相信’是對冷重所說的話而相信。
随後冷安心滿意足的回去了,房間裡又剩下他們兩人,冷重擡眼望着啟,眼尾微微上揚輕聲問:“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真。”啟沒有絲毫猶豫。
當然冷重理解的是他對冷安的肯定。
夜晚微風四起,月亮掀開層層雲霧露出真面目。
冷重待在辦公桌前,手裡繪畫着之前要給冷安設計的生日禮物,在燈光下他的睫毛很長,垂印在白淨的臉上,他專心繪畫着,很快就出形了。
他在長裙與短裙中選擇了燕尾裙。
簡單地描繪着形狀便停筆了,剩下的細節想着回來後再填補。
他走到卧室門前正要開門出去,好巧不巧的差點就和啟撞了個正着,冷重擡眸看着啟,發現他也是。
是啟先向後退了一步,目光柔和:“抱歉,主人。”
冷重笑笑:“你又沒錯,為什麼道歉。”
有一瞬間他發現啟還是挺有壓迫感的,隻不過在對視的那一刻又消失殆盡。
啟沒說話,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悅。
在休息樓的另一側,莫名其妙地傳出一陣賤兮兮的笑聲。
楊舟環着江川的頸脖,而自己就像個搖搖車似的帶着他搖,江川毫不遮掩地流露出無語的表情,等他搖夠了立馬甩開他的手。
兩人住在同一間屋,對于他每日發神經,也早已習以為常,如果哪天正常了,他都會以為楊舟被互換靈魂了。
“你别再死鴨子嘴硬了,就問你開不開心?”楊舟質問着。
明日行程中有冷安在,他是暗暗竊喜的。
“明天是很重要的,不存在什麼開不開心。”江川一臉認真。
“還有明天要早起,你最好現在洗洗睡。”江川一手将自個卧室門關上,頭都沒回說道。
隻留楊舟還在原地,他還是嬉皮笑臉對着江川門前喊:“鐵樹開花也是件好事!”
門後的江川不自覺地勾起嘴角,這一晚他倒是有些睡不着。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