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裡比你那好喔，有免費奶茶喝，還有甜點呢！可惜學姐沒心情喝。］

蘇戰秒回，［她不開心嗎？］

隐約透出一股擔心。

蘇橙月，［估計是擔心犽點吧，她看起來有點緊張。］

蘇戰半天沒說話，蘇橙月又問，［哥，你不用練球嗎？］

蘇戰回了一個“準備”就沒再發來消息。

芋圓甜點很快上來，蘇橙月一勺接一勺吃得津津有味，十分滿足，甜到心坎時暫時忘記绫野的可惡。

時間很快過去半個小時，犽點沒等來，她都尿急了。

沒辦法，她隻能去找洗手間。

她剛走開沒多久，绫野便從球場過來了。

林晞漫沒有注意到他走近，正單手支着下巴側臉望向窗外的籃球場，想着什麼，柔柔的指尖在桌面上一劃一劃的，似在畫什麼圖形。

绫野在她桌邊停步，看她輕輕劃動的手指，指尖，被陽光照得通透，粉嫩似無骨。

黑色發絲由肩頭垂落在桌面上，又從桌沿蜿蜒伏貼在毛線衣外套上，順滑又柔軟。

她對他的靠近無半點察覺。

直到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犽點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聲音入耳，林晞漫往上一擡頭，才發現绫野已經來到她身邊。

但他在對桌的窗邊站着，跟她有一段距離，所以感覺到的壓力比上次少許多，也不用太過擡下巴就能跟他對視。

稍微安心些，語氣也相對平緩柔和，“為什麼這麼問呢？我覺得它有自己的想法，像個人一樣，如果久了不見我，它應該會想我吧。”

“這是你一定要接它回去的理由嗎？”

“呃？”林晞漫站起來，但還是矮他太多，“難道接它回家還得要理由嗎？”

他的眼睛永遠像是浩瀚無垠的宇宙，太空的盡頭，她捉摸不透，下意識盡量避開。

“據我所知，它好像不是你的狗。”

“所以，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林晞漫再度對上他的視線，“它現在在哪裡？你是不是想對它做什麼？”

想到後面的一種可能，她又開始緊張起來。

绫野直勾勾盯着她，直到她閃躲，才凉飕飕道，“把我想那麼壞。”

林晞漫知道剛才的想法過分了，側過臉去，但也沒道歉，“那它送過來了嗎？”

绫野默了幾秒，緩緩開口，“它今天還不能送回來。”

說完，察看她表情。

林晞漫的嘴唇動了一下就合上了。

似乎剛才也從他的話裡隐約想到這個可能性，所以反應平平。

但還不死心，“可是你讓我在這裡等。”

“我也是剛才打電話催才知道的。”

林晞漫緊抿嘴唇，因為生悶氣的原因，唇突比以往更凸一點。

“不相信我啊？”

绫野往她這邊傾身，單手撐桌面，兩人距離被拉近。

他逼近的身形又帶來一絲絲的壓迫感，讓她無形之中又陡生緊張。

明明他也沒做出什麼壞事，但她卻總是在看到他時，莫名其妙的腦補他使壞的樣子。

她有些挫敗道，“那什麼時候可以送它回來？”

“我給不了準确的日期。”

他找出一根煙，“介意我在這裡抽煙嗎？”

林晞漫搖頭，坐回椅子上。

他點煙抽起來，伸手拉開一扇窗，對着窗外吐煙霧，還貼心把煙伸出窗外去。

然後說，“要是它的主人把它帶回去，你會怎樣？”

他的表情在煙霧中非常模糊。

關于這個問題，她好像沒想過呢。

她一直認為，犽點最多回到蘇橙月家，回到蘇戰身邊，這等于她随時可以去看它。

她忘了，犽點也不是蘇橙月的。

她們都不知道犽點的主人是誰，它到底從哪裡來。

“它倒是挺聽你話的。”

好半晌，绫野突然說出這麼一句，打破沉默的局面。

“是它懂事，有時候明明很貪玩，但是卻因為我不喜歡而忍着。”林晞漫想到和它一起玩的畫面，自然而然的就漾起笑容。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它能聽懂我說的話。”

“那是挺難得的。”绫野意味深長的吸一口煙，視線飄向窗外。

煙抽完後，他問她，“下個月的聯賽你會去看麼？”

“嗯。”

“給蘇戰加油助威？”

他由高處垂眸往下看她，居高臨下的感覺卻比以往大大的削弱，壓迫感也蕩然無存，僅剩身形。

林晞漫雙頰微微漲紅，像被人看穿了心思，颔首看着自己被風吹到飄起的發尾，欲蓋彌彰，“陪橙月去。”

其實是，蘇戰的每一場比賽，她是必定會出現的。

因為每一次傳球，極速旋轉的籃球飛躍空中落入他手中時，她會有一種整顆心墜入他世界的感覺，這個時候，是她最心安最有歸屬感的時候。

她離不開這種感覺。

“今年的聯賽，将是我跟他的對決。”

绫野的話将她從幻想空間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