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戰這邊每個人也對位着自己位置的對手。

少林隊發球。

少林控衛剛拿到球，炫風控衛就像不要命似的，直沖對方。

少林控衛見狀，稍稍偏過身想躲。

炫風後衛剛才隻是佯裝，一個刹車，扭身傾斜着向少林控衛抓去，不顧摔倒，目标就隻有少林控衛手上的球。

少林控衛隻好放棄運球，雙手準備接住炫風控衛，誰知炫風控衛抓到籃球後往少林禁區一扔，就倒在少林控衛手上了。

蘇戰早就等住他的傳球了。一開始少林小前鋒還很詫異為什麼蘇戰不去守自己的禁區。

蘇戰接過籃球，前場就他一個人，一個跳投輕輕松松入網。

在觀衆看來，這隻是少林隊失誤，炫風隊快攻得分。誰知道，炫風隊接下來都是這個戰術。

炫風隊得分，還是少林隊的球權，少林控衛接過籃球，面對炫風控衛的又一記猛沖，他趕緊傳給少林分衛，然後接住炫風控衛。

少林分衛也不好過，剛想投籃，炫風分衛一個大字形鋪天蓋地地撲過來。

少林分衛也是把球一扔，不管不顧的接住炫風分衛。而蘇戰一開始就打算，對方誰來接球，就跟在誰的後面撿漏。

果不其然還是蘇戰撿到籃球。

由于已經來到自己的半場，隻能進行快攻。

少林隊其餘成員見狀，都奮力往自己半場跑，跑得最快的隻有少林控衛跟得上，但是面對蘇戰和炫風控衛的互傳，一個人怎麼防得了兩個人，被耍了幾下後，由蘇戰扣籃收尾。

幾次進攻下來，少林隊被白白吃了很多分。但是在觀衆看來，是少林隊不敵炫風，隻有蘇戰和隊友知道，自己有多“卑鄙”。

反觀少林隊，每個人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平淡如清風，蘇戰心裡覺得更愧疚了。

一面享受着叛逆的快感，一面在心裡抱歉了幾十回，也夠矛盾的。

雙方的體力都差不多到達了極限，但是少林隊的超強耐力反而幫助他們得回幾分。

越到後面比拼的就不隻是技術，更需要穩定的心态。

對于炫風隊不顧身體碰撞，肆意狂舞亂抓，在一些專業運動員眼裡，就像是亂打一樣，殊不知少林隊給他們兜了多少底。

現在是炫風隊的球權，剛一發球，炫風控衛就直接扔了個全場球。

這是想傳給徐沫，這麼遠距離的球，接不好，手指有可能會被折斷。

誰知少林隊大前鋒搶在徐沫面前接球，巨大的慣性直接把少林大前鋒的手給震麻了，籃球也被脫手繼續飛到徐沫手上，毫不猶豫地灌進籃筐。

徐沫知道，少林大前鋒這是犧牲自己去緩解剛才那個球的慣性，他是怕自己受傷。

徐沫心裡很難受，隻能拍拍少林大前鋒的肩膀說，“對不起了，兄弟。”

少林大前鋒也沒說什麼，隻是一聲“阿彌陀佛”就走開了。

蘇戰有很多次強行灌籃，少林中鋒都主動讓開，甚至有一球是壓着少林中鋒上籃的。

而少林中鋒躲閃不及，隻好在蘇戰下來的時候，拉住他的球衣，不至于蘇戰頭着地。

而在觀衆眼裡，是炫風隊的狂暴，把少林隊打怕了，沒有了反抗之心。

隻有炫風隊全體人員知道，少林隊的佛系，心善，成全了他們。

最後比賽結束，少林隊輸了，也隻是雙手合十，默默離場。

炫風隊朝着他們低頭微微鞠躬，沒有勝利的喜悅。

僥幸也好，耍手段也罷，但是比賽就是殘酷的，勝者為王。

因為犽點的原因，比賽一結束，林晞漫就去領犽點回來，在體育館廣場外等蘇戰。

比賽結束他們都是要開會的，之後跟球隊一起乘包車回去，不過蘇戰每次都是離隊，出來陪林晞漫一起走。

林晞漫牽着犽點站在風中，穿着一件灰色的呢大衣，圍着他送的淺青色圍巾，烏黑柔順的發梢随風揚起。

他走到她身邊，接過狗繩，兩人一狗向體育館外走出去。

“其實這場球賽我們輸了，”蘇戰說，“少林隊真的很強。”

蘇戰心裡很敬佩他們。

“那決賽……你覺得勝算大嗎？”

“不大。”他很清楚的知道，沒有把握。

再無恥一次的話，他又不太想了。畢竟”太爛，搞得他現在心裡十分矛盾。

也許是他做模範生久了受影響，一直想叛逆一場的他，在叛逆之後，又充滿了愧疚。

“他們的訓練系統太強了，每個人都很佛系，沒有什麼雜念，打球的目的似乎是為了與球融為一體，根本不是争輸赢。”

“而且他們心善，甯願輸球也不讓對手受傷……”

“……嗯，”林晞漫感受到了蘇戰不一樣的情緒，安慰他，“沒關系，你隻要全力以赴就行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是沒什麼壓力，”他側過臉看她一眼，“我是怕你會擔心。”

“我沒有很擔心啊……”她擡頭跟他對一下眼，又快速低下頭。

撒謊讓她臉紅。

他的每一場比賽，她都緊張得要命，每次都是，好像上場打的人是她一樣。

他嘴角微揚，情不自禁擡起手，遲疑了下，還是落在她頭頂，輕揉了下她發頂，語氣溫柔，“放松點，别太緊張。”

“嗯，”她點頭。

對于這個摸頭殺，她比平時更柔順許多。

蘇戰放下手，收進口袋裡，“傍晚我看到你上绫野的車了。”

語氣有點酸溜溜的。

随之停下，迎風給自己點了支煙。

“不是說在外面等我的？”

“……那是因為犽點突然跑進他的車裡，”她緊張解釋，“我總不能讓他把犽點帶走吧？”

“嗯，帶走也不是不可以。”他淡聲，沒有抱怨的意思，但聲音卻夾着點怨氣。

“那怎麼行，我好不容易把它接回來。”

蘇戰抽着煙，腦中不斷拼湊一些可能會發生的碎片，“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沒有啊。”

“他蠻危險的。”

“嗯，”她擔心仰望他，“我一直有跟他保持距離的。”

他微眯雙眼，“車裡空間那麼窄，怎麼保持距離。”

“蘇戰？”林晞漫交握雙手，比剛才緊張，“他隻是個一年級的學弟，而我們快畢業了。”

“是這樣沒錯，”他咬着煙嘴，斜斜的，“可他該長的全長齊了。”

而且還長得跟他一樣高。

林晞漫瞬間臉紅，“蘇戰，你在說什麼呀……”

“沒什麼，”他丢掉煙踩滅，“走吧，呆風裡久了我怕你着涼。”

林晞漫臉紅未消，跟在他身旁不知道該說什麼好。